59、第五十九 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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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指责的争吵，玻璃制品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亦或是肢体冲撞的闷响……
这几乎就是幼年埃德蒙的家中常态。甚至毫无避讳地敞开大门喧闹着。
这幢鱼龙混杂的破烂公寓里，还是有善良之人的，偶有看不下去的旁邻将埃德蒙接到家里避难。
“埃德蒙，这颗糖给你吃。”心有怜悯的阿姨说道，似是想用这颗甜腻的糖果化解埃德蒙的不幸。
但埃德蒙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爸爸妈妈的声音越来愈大，家具越来越残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个能吞噬人的兽窟。
他是一个哑巴，天生的哑巴，难过的时候甚至不能正常地宣泄情绪，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里仍是一片澄澈，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对生活充满着微弱的期待。
家，终于不再像是一个家，它不能再给埃德蒙带来一丝温暖和庇护。于是他们将埃德蒙送去了福利院。
冰冷坚硬的铁闸门外，佩里轻轻搂住瘦小的埃德蒙，用她干枯带卷的发丝摩挲着埃德蒙细嫩的脖颈。
“埃德蒙，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听话，只有听话才有饭菜吃。”
埃德蒙看着佩里疲惫的面容，迟疑地点点头。
到底是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佩里即使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一个社会底层不断挣扎的瘾君子，但此时此刻她却努力在尽一个母亲最后的责任。
她知道自己的失败，也许是人生的残酷在提醒着什么，她觉得埃德蒙应该受到更好的照顾，她甚至不能再承担养活一个孩子的压力，她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想到这，佩里无神的双眼顿时噙满泪水，这些生理盐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手揉去，轻轻地在埃德蒙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一旁等得不耐烦的查理恶声催促着，他还赶着去把输得精光的钱给赢回来。
佩里最后用尽全力抱紧埃德蒙，然后在中年修女的目光下，将埃德蒙送进铁门里。
随着铁闸门清脆的落锁，佩里的心里像是突然丢失了一块肉，说不上的轻松，同时也说不上的沉重。
埃德蒙已与她毫无关系，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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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的童年让埃德蒙无法和同龄孩子玩在一块，在这偌大的福利院里生活了些日子，他仍是不习惯挨在一起玩闹，他的日常就是坐在后院里的大树下发呆。
想要忽视他太简单了，但他精致的面庞让人无法忽视。
“你也是没人要的孩子吗？”一名红头发脸上长着些雀斑的男孩说道。
男孩的朋友从一旁跑来，笑着推开男孩。
“劳伦，他是个哑巴，别和他待一起，会被传染的。”
软糯的嗓音里，淬满了不谙世事的恶意。
埃德蒙顿时迷茫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可这样的问题也会像生病一样传染吗？
名叫劳伦的男孩其实挺想和埃德蒙玩的，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这时听到同伴的话却害怕了起来，他那伸出的小手蓦地收回，仿佛埃德蒙是什么可怕的魔鬼，飞奔一样地跑开了。
埃德蒙难过地抱紧了双腿，在福利院里变得更加沉默。
“啧，这年头的小鬼都这么讨人厌的吗？”
埃德蒙抬头看向树枝，那里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声音好好听，埃德蒙想。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 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