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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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先生似乎很意外他的出现，带着或惊讶或欣喜的口吻道：
“埃德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你好。]埃德蒙比划道，随后从背包里抽出小本子飞快地在上面书写着。
[小丑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看房子的，你住在这里吗？”小丑先生有些遗憾地看着小本子，他其实很享受指尖划过手心的酥麻感，尤其这感觉还是他的小天使所带来的，想想就几乎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是的，我就住在307室。]
小丑先生微微低头，午后的阳光就这么照耀在修长的脖颈上，泛着一层绒绒的光晕。埃德蒙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见到那嘴角缓慢勾起。
“那太好了，我就在308室住下吧。”
小丑先生说道。
可308不是有人了吗？埃德蒙想，或许那人搬了吧。
接下来发生的景象也应验了埃德蒙的猜测。
好几个工人将家具搬下货卡，两人一组地抬进308室。埃德蒙在边上看着，甚至有些失礼地探头观察。
真的搬走了啊。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对小丑先生抱歉一笑，手指指向自家门口示意。
[小丑先生，我先回去了。]
小丑先生点点头就看着那扇深褐色的木门掩上。
“先生，客厅里有块污渍，您看看要怎么处理？”工人指着靠近墙体的地面问道。
可小丑先生并没走近，他还是待在一开始的地方，目光炯炯像两簇妖艳的昳丽火焰，仿佛要将木门烧穿。
他无意识地说道：
“或许是血液也不一定哦。”
声音轻飘飘的，却是把工人吓得通体一寒。
下一秒，小丑先生转过头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这可是我的第一个房子啊。”
也许就像小丑先生书说的，那只是个玩笑，可工人们完全不觉得好笑，甚至仍有种被人扼制住喉咙的窒息感觉。
“先生您真幽默。”其中一个工人试图打趣缓解气氛。
“谢谢。”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丑先生想。
之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按照要求，把家具都摆放至指定位置上。小丑先生边称赞边从兜里掏出了小费，工人们接下后就打算回去了，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小丑先生又有话要说了。
“你的左肩流血了哦。”小丑先生向着最后一个人说道。
工人连忙伸手去触摸，果然是流血了，因为频繁搬运重物和摩擦，那里已经渗出血丝。工人感激一笑：
“谢谢您提醒我。”然后摘下帽子挥挥就离去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那人是怎么知道的？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混合着臭汗的血液果然不好闻。”小丑先生咬着手指走到工人们说的那块污渍前。
比起刚开始的鲜红，颜色已经黯沉了很多，小丑先生并没有怎么处理这块污渍，他皱眉地看着，随后嘴里哼着首小曲开始缓慢扭动，踩在污渍上舞动着。
仿佛回到了舞台上正表演着他的艺术，随高亢的歌声旋转，最后一曲终了，鞠躬谢幕。小丑先生忽然意识到少了些什么索然无味，他来到墙边贴上耳朵。
这栋楼已有十年的历史，外边墙体剥落斑驳，内里也毫无隔音可言，常常可以听见楼上的咚咚脚步和隔壁的激烈争吵，对于这一点，小丑先生十分满意。
大多数的屋内格局一致，小丑先生正好趴在了埃德蒙浴室的墙上，那边传来清晰的哗哗水声。
小丑先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又迅速地暗了下去，深邃得惊人。呼吸声由平缓逐渐加快，最后演变成某种野兽的嚯嚯声，这古怪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就要涎下液体。
当燥热难耐的温度向下移动时，小丑先生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他几乎是强忍着本能和撕开眼前这堵墙的冲动，直到墙那头的水声停止，伴随着轻微的软胶拖鞋“啪嗒啪嗒”踩在水上的声音远去，这才走到浴室里打开浴霸。
冰冷的水声似乎比平时更为凛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