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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午日当空,我怒气冲冲摔了长枪从比武台上下来。李成东那小子在背后笑得超大声。
“祁小七,愿赌服输呐?”
我呸。我铁青着脸不理会某人的幼稚挑衅,甩开脚步往外走。开玩笑,祁家满门将才——我爹祁远山是骠骑大将军,我大哥跟蛮子打了几场胜仗,如今在兵部混得风生水起,驻守边关的二哥就不必说了,光说我家嫁出去的三位姐姐,那也是不让须眉的烈货。我是这家的种,我怎么能输?若是光明正大对战,我怎么会输?
总之,输给李成东那小子,我是一万个不甘心的。
我随手撩了一把汗,把见证我败绩的比武台和李成东丢远远抛在后头。皮甲下凉凉沁了一层汗,濡湿的内衫汗津津贴在燥热□□上。我心烦意乱,索性一口气扒了,赤着上身蹲在荷花池畔哗啦啦撩水洗面。
水声哗哗,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娇惯悠然的锦鲤们惊得仓惶远逃。我对着它们龇着一口白牙,打心眼里瞧不上。祁家家风尚武,不爱读书,从老头子那辈就吃了读书人不少苦,就烦这些端着掖着咬文嚼字喝口水都要喝出花儿来的弱鸡。狼牙烽烟一起,还不是像这群锦鲤一般吓得魂不守舍?这么一想,李成东比他们好多了,至少能跟我打上一架。
我想了一阵,胡乱抹了几把脸站起来,不看路的后果是差点撞着一个人。
这人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叫常九。
常九依旧穿着他那身光彩照人的绛纱衣,上头绣着一点也不适合他的鸾衔长绶纹理。没竖冠,满头青丝用羊脂玉簪松垮垮挽了个髻,剩余的披落肩头,娘们似的好看。革带之下,小绶与玉佩恣意摇曳。我瞪着他脚上那双乌皮履,白袜纤尘不染,一看就知道坐轿子来的。
他腼腆地抿唇,浅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我循着他的视线低头,一滴水珠从下颚重重跌到胸口,顺着紧实起伏的体廓线条缓缓往下流淌,滑过隐约成形的腹肌,滑进松垮垮的裤腰。
然后又是一滴。
啪!我不耐烦地拿手掌把水珠拍碎在胸口,暗示对方有屁快放。
常九脸颊飞红。他虽然娘,却比我还高出一个头,傻杵在我跟前挡路,话也不好好说,只是期期艾艾地盯着足尖,又掀眼偷偷窥我,眼神里透着羡慕,还有些我暂时不能理解的东西。
“祁七,我可不可以娶你?”他说。
我当时吧,刚输了一场,又被个男人挡道表白,加上这烦躁天气,态度不怎么好是肯定的。
“真恶心,快滚!”
当时常九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
至于后来他是不是哭哭啼啼回的家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痛痛快快哭了,伴着二十军棍一边嚎一边涕泪交加,打完了还要一瘸一拐进宫向当今圣上作检讨——毕竟我才对本朝人气最高的九王爷出言不逊。
我屁股底下垫着棉垫子,揣着一兜检讨书,洋洋洒洒几千字,毫无抑扬顿挫地棒读到底,遇上不认得的字就跳过。当今圣上在龙椅上坐没坐相,听得乐不可支:“行了行了,别念了,难听死了。祁小七,作死我就服你。”
我今年十五,圣上与我同岁,竹马竹马得背了人都不用朕来臣去。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同他客气了,往棉垫子上一瘫,疼得嘶嘶抽凉气。
常敬,就是我皇帝哥们,笑吟吟托着下巴看猴戏:“检讨书谁替你捉刀的?又酸又长,不是祁家的风格。”
“李成东塞我的。”我骂骂咧咧,“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故意写了好多我不认得的字。”
“得了吧,你能认得多少字。我被老师摁着念书那会儿,你不是经常逃课掏鸟蛋么?为这事没少挨你爹的揍。”
“哈,我掏来的鸟蛋你也没少吃。”
“呵,后来我闹肚子怪谁?”
“怪你身娇肉贵。早叫你跟我们一道出去玩了,你自己怂。”
“大胆!”当今圣上一拍扶手,房梁灰尘都要震三震。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们一咕噜儿滚进来,哆哆嗦嗦吓得快尿裤子,在地上此起彼伏地磕头,求圣上息怒。
我不怕他,就跟他对瞪。
常敬的眼神先软下来。他挥手叫小太监们下去,摇头叹气:“你太不像话了。对我没大没小就算了,怎么连小九叔也骂起来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什么来路,若不是他不稀罕皇位,我还未必能坐在这儿。”他又叹了口气,“我怕他呢。”
“我就是生气。他居然说要娶我!你说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想起来就一肚子火,“话说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跟你告状了?呸,小肚鸡肠,不是男人!”
常敬哈哈大笑:“小九叔才不会呢。是李成东。”
我勃然大怒。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特地为我准备检讨书,原来是他背后捣鬼。我不怕疼了,爬起来就往外冲,常敬在背后叫我:“你去哪?”
“去揍李成东!”
“你站住!”
我气鼓鼓回头。
“祁七,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也合该由你去解决。”金碧辉煌的龙座之上,常敬挺直腰板,居高临下地打量我,“你懂朕的意思?”
一般常敬自称朕的时候,就代表他认真了。
我收起情绪,严肃回应:“臣会登门赔罪的。”
然后再狠狠拒绝那个混蛋常九一次!
当今圣上叹了口气:“来不及了。你侮辱皇亲,是砍头的大罪。幸而你父兄劳苦功高,小九叔得了消息也入宫替你求情,才免了你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说了一半旧不往下说了。这人从小就这样,喜欢卖关子,特别欠打。不过常九那混蛋居然会帮我说情,我蛮意外的。
我努力揣摩圣意,试探着问:“那臣先向九王爷赔礼道歉去?”
圣上赞许地点头:“也好,你回祁府吧。”
我自觉这圣意越发难猜了。
他带着点儿微笑,略带怜悯地瞧我:“他去你家提亲了。”
高手过招,只在瞬息。
我爹回绝常九只用了六个字,宛如当年他单骑提枪杀入敌阵,万千人中轻松取走敌方大将人头——
“犬子,天煞孤星。”
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花美男常九反驳他未来岳丈只用了四个字,过程中保持目光诚恳,款款情深,有多少电放多少电——
“我不在乎。”
当我大哥将当时情景如实反馈给我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我听的是哪哪儿的段子。
一个是张口就黑我的亲爹,一个是肖想我菊花的臭流氓。我相信,如果我在场,我也可以把回答精辟到三个字的。
看我口型——
一朵鲜花非要插在牛粪上。京城众顿足叹息,没有一个人来问我这坨牛粪愿不愿意。
只有一个人替我发声。
李成东在如意酒楼跟几个纨绔子弟喝酒,大着舌头到处放话:“祁小七铁定是不愿意的!他……他喜欢人妻!”
消息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什么说法都有了。为此我出嫁的姐姐们还特地回门,详细“审问”了一次。于是我头悬梁锥刺股跪在祖宗祠堂,声嘶力竭地争辩:“鬼才喜欢人妻!小爷喜欢清纯幼女!”
……
我顶着鲜红的巴掌印送走了三位姐姐,然后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每天抄三遍《道德经》《金刚经》以及《清心咒》。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觉得我家姐姐们不是想我放弃爱好,她们是想我出家。
我被闭关的第五天,常九来看我。
虽说我爹婉拒了常九的提亲,但他不能阻止这位皇亲国戚对爱情的狂热追求。毕竟王爷比将军官大,常九又是个皇帝都怕的硬点子。
常九来也不干嘛,就是给我送饭,然后替我抄书。我吃饭,他抄书;我睡觉,他继续抄书;我吃了睡睡了吃,他认认真真地抄书。
我摸着快扁成一块的腹肌默默想,上辈子他一定是个优秀的养猪专业户。
祠堂里排位森然,香火终年。我一手拈着桂花糕有一口没一口地啃,懒懒伏在案几的这一头,眨巴眼瞧常九抄书。幽室人影绰绰,绛色纱袍朦朦胧胧。美人垂首执笔,神情专注,眼神被烛光温暖了,看起来就格外深情。深棕色的笔杆穿过羊脂玉般的指关节,墨汁饱满的狼毫在纸上一勾一点,生出曼妙文字。
近日不出门,他便散了发,只在耳边松松绾起几缕,其余任由散落腰间。我百无聊赖地瞧他小扇子似的睫毛,数着他眨眼的次数。数着数着,白玉脸颊荡开了晚霞。
我抢在他说话前开口:“我可没求你喔。”
他握着笔杆,腼腆地笑笑:“嗯,我自愿的。”
“你抄得再辛苦,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会等。”
他说得那么真挚,反而叫我有点愧疚。我抓抓头:“我说……你别喜欢我啦,我是男的哎。”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停了笔,侧脸看我:“有点难。”
“……”
啧,就说跟这种弱鸡文人无法沟通,又不能拎起来打一顿。
我百无聊赖地盯常九抄书,盯着盯着,哈欠就上来了。
“困了?”
“大概夜深了吧……”我揉着眼睛应,“你也早点回去,明儿再抄。”
“你先睡吧,我把这些抄完。”
“……哦。”
第二日我枕着蒲团醒来,身上披了件熟悉的绛纱袍。身子一转,映入眼帘的是某人伏案疾书的美好画面。
祠堂外隐约传来啾啾鸟鸣声。
绛纱袍轻薄柔软,传来好闻的香味。
我把脸埋在纱袍中,心想:妈的,他怎么不是个女的。
拜常九所赐,我提前解放了。
六十遍《道德经》《金刚经》《清心咒》一字不落,堪称奇迹。再说了,祁家再怎么劳苦功高,把一位王爷关在私家祠堂个把月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还是办不到的——尽管我爹跟我哥都挺想揍这王爷十顿八顿的。
短短十二天,我胖了一圈,常九瘦了一圈。我承认,稍稍有那么一丁点被常九打动。首先他颜好,其次真诚体贴,而且还是座不错的靠山。
但是娶我,是万万不能的。
诸君,其实我真喜欢人妻。
上次分段分错了,更新补了最后一段。
还会有其他类型的数字系列文。就是随机抽个数字随机CP哈哈哈哈。
嗯,我挺喜欢九王爷……他是个复杂的人,只是我还没写到。(又是这样吗
我也喜欢小皇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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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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