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传说中的四王一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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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王……
一听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是菊衣听到他那句话之后唯一的想法。
然后抬起头，发现他微微诧异的表情。如果这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上也会出现意外的表情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表情应该算是扭曲了——她做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么？
“你似乎……”尹膺恢复了那种温柔的疏离，“不知道‘靖北王’是何许人物？”
虽然的确是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意思，这个问题貌似应该是人就会搁下肯定回答的样子。
“对不起，我的确不知道。”看他眼中出现微微的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又补充了一句：“我……那个，有点闭目塞听……”
尹膺看她微窘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江尚书似乎把你保护得很好。”其实是在友善地告诉她，你的程度，已经不是“闭目塞听”这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她一愣，才蓦地想起自己现在还有一个“江雨凝”的身份，而且作为工部尚书的女儿，不知道朝廷里有个什么王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是似乎了吧？）。她除了干笑之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回应。
尹膺看起来却并不想追究。
“那么，我的小门客，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上一课呢？”
我~的~小~门~客！！？？虽然他是以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念出来，但是其中的暧昧还是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人是故意的？或者……他对自己的门客都用这种语气？嗯，莫非，他门下都是一些骨质密度超强的钙化者？
“门客的工作……或者说，他们的生存意义，便是为自己认定的主子出谋划策，取得主子的赏识从而出人头地，从而……呵呵，所以对于现今天下的局势，你是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非常有必要”而已吗？可是，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是“必须听我讲解”呢？
“好吧。你说，如果‘非常有必要’的话。”
尹膺并没有从“靖北王是何许人物”说起，而是开始讲一个远古的神话。
Long long ago……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这片大陆还是一片荒芜，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稳安定。
有一天，天色突然异变，一道金光划破天界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从四方降下四只圣兽，打破了平静的一切。四圣兽分别是火之朱雀，地之玄武（龟），风之白虎和水之青龙（某菊一拳挥出：没创意——！！！某盒：炖母鸡~~~~飞向遥远的天外……），它们甫一降世就开始互相争斗，天地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号泣，它们所落足的人世间更是一片血雨腥风，生灵涂炭——由于四圣兽本身代表着组成世界的四元素，相辅相成却又如此相互争斗，使得世界本身的秩序一片混乱，天雷乱打，大雨倾盆，野火丛生，洪水横流，到处可以看到动物的尸体与垂死挣扎的生灵，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整个世界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时，有五个亲如兄弟的勇士发现了它们的异状，因为它们虽然斗得欢，却从未伤及彼此0的性命，更像是一边嬉闹，一边在寻找着什么。
后来，它们一边打一边跑到了这片物产丰饶的平原——就是现在的大晟，都被这片美丽的土地所吸引，决定暂时休战，各自寻找喜欢的地方休息，养足精力再继续斗。可是，早已经受到影响的大晟人怎么可能让它们再继续破坏？于是趁着这一刻的安定，推选这五位勇士，前去对付这它们。这时，五勇士也找到了它们斗争的中心，那道先于它们之前降世的金光，就在这片土地中间的一座大山上。经过缜密的讨论，第一位勇士去寻找朱雀，第二位勇士去挑战玄武，第三位勇士爬上了白虚栖息的山岭，第四位勇士奔向青龙出没的海滨，第五位直奔正中心山顶的金光而去。
圣兽的力量非比寻常，就算是有宝物护体，勇士们都难以抵挡。在他们即将落败的千钧一发之时，圣兽的力量去突然动摇，四只圣兽突然都向同一个方向跑去——原来，那第五位勇士终于找到了插在巨石之中的神器——轩辕剑（我真的没有在一边玩游戏，真的！！），并不顾剑身神力的反噬用尽生命的力量把它拔了出来，让它得以返回天界，而四圣兽感知到它的力量，才响应了它的召唤从奄奄一息的勇士身上离开。
四位勇士赶到之时，他已经回天乏术。其他四人围着他的尸身痛哭流涕，正想追随它而去，漂浮在空中，正渐渐向天界升去的轩辕剑被他们的情谊所感动，停下了上升的趋势。
神剑带领四圣兽与他们定下契约——神剑指引他们救活第五位勇士的方法，并赐予他们过人的智慧，五勇士要背负起责任，保护这片美丽的土地。之后，四圣兽把各自的分别力量传给四位勇士，再经由神剑为第五勇士重塑了一个新的身躯，从而复活过来。
之后，轩辕剑就留在了人间，四圣兽也随之沉睡。
五勇士遵守契约，合力把这片土地建立成一个伟大的国家，取名为“晟”，之后，轩辕神剑镇守中央，四圣兽分别在四方沉睡，至此，天地终于重归于宁静。四位勇士推选第五勇士为帝，自已则各据四方为王，历经千秋万代不变，逐渐形成今日的局势。
中原一帝，取神器之名为“轩辕帝君”，直接统辖“亨、舜、祁”三州；北方“澍、锦、澜”三州归北靖王尹氏直辖；南方“越、汾、闽”三州归属南瓴王夏侯氏；东部“沅、睦、陈”属东宸王端木氏；西方“燕、蜀、岷”三州则是鄞西王子车氏的属地。一州分有三郡，一郡有四县，州有太守，分管郡丞，往下则是县令。四王封地的政务，须统一上报帝君，所以虽然看起来像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其实却是有上下之分的。
菊衣愣愣地听完，良久，才问：“这是这个国家的历史？”
尹膺一笑：“是起源。这个国家的历史你就算听上一个月也听不完，我也没兴趣讲。”
大家彼此彼此。菊衣皱起眉头，这么说，到现在这个叫作“大晟”的国家还是这种情势吗？分据四方，听起来像是藩王割据，中央的权力却还很大，那么，应该算是诸侯国这一种的了？那么，这个传说也许是真的，因为只有真的存在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制衡，才有可能让五个几乎平分秋色的力量维持这么久的相安无事。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远古的传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人相信都成问题，根据这种传说定下的尊下之分，当事人又有多少是服气的呢？特别是这些心高气傲的人？搞不好，现下各王与一帝之间已经有一股暗流在蠢蠢欲动？
瞄瞄尹膺，他一副气神闲的样子，眼眸深遂得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菊衣苦笑着摇摇头——难道她会被卷入政治斗争中？那么，她的身分会是炮灰呢，还是点炮的？
尹膺又拉开某个格子，取出一碟时令水果，动作之熟练，表情之自然，让菊衣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个小几就是传说中大雄的书桌？会不会她面前这一个就是时光机的入口？很有一下打开它的冲动。
“你可以打开看看。”
“呃？”惊觉于自己的心事被他发现，抬起头却见他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
“哦。”无意义地应了一声，拉开左边那个——各式干果分装在巴掌大的小格之中；右边那个——各式蜜饯；中间的——各式明糖……
“那边的两个有供解闷用的话本和文房四宝；你脚边的两个是女红用具和妆奁。”
为……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菊衣再次以崇敬的心情审视了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几——堪比哆啦A梦百宝袋的东西呀~~~~
“接下来，”把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再次不由自主把笑容挂在脸上，“你也许会对一些‘规则’感兴趣。”
“规则？”他说的是法律吗？
对她没有出声的疑惑了然于心，尹膺道：“一些‘一不小心就会令你丧命’的规则。”
虽然很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以为然，但仍然明白脑袋是不能拿来玩的，她把腰后的枕头拿高了些，不由地危襟正座。
“四王一帝分治天下，各自都有不容违反的‘规则’。比如说，‘色’。靖北王以黑为尊，所以黑色是王室才能用的颜色。其它人如果不小心穿错了，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菊衣吐了吐舌头——连穿个衣服都要这么讲究，这日子还真不是容易过的。
“但是，在他王的领地里则没有这种讲究。南瓴尊红色，大红色的衣物为皇室所属，一应地方官从低至高，由暗红渐渐过渡到大红，平民百姓不得穿着。”
怪不得汾州地面上没看见人穿红色的衣服……“哎？”菊衣想到一个问题，“那嫁娶怎么办？”
“嫁娶喜事都用橙黄色。”
橙、橙黄色……好吧，总算不是绿色。想想新郎倌戴橙色的帽子也好过绿帽子吧。
“鄞西白色为尊，地方官服色中都要间有白色，白色越多，官阶越高。丧葬事用麻衣与灰黑色。”说着眼神一凛，似乎对此有些不满。“至于东宸……”
“绿色？”菊衣有点明白了。戴绿帽的来了……
“青绿色为尊，地方官服色亦是从深绿过渡至浅青，鲜艳的颜色只有王族才能穿着。”
“帝君独有的明黄色，则是任何地方都禁止的。四王入盛京朝见时，着各自尊色间金丝朝服，有四王同在的地区……”
“普通民众服色的选择就少之又少了。”菊衣接口到。
真是，破规矩。
尹膺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对她点了点头，道：“律例之类的，我就不赘述了，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算是吧。她做人也算中规中矩，因为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犯罪的事情。除了……某几次很想亲手杀了周致中以外。
“那么，”她终于想到一个她早就应该开始关心的问题：“我们现在在哪里？要去哪里？”
“在马车上，要去该去的地方。”
你个……！！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问出来。
“那么我们坐着这辆豪华的马车要去什么地方呢？靖北你家吗？还是轩辕地界？或者鄞西？还是……”
尹膺“啪”地把扇子合上，对面的人也住了嘴。
看得出，她的鸹噪让她自己也很辛苦。事实上，他还是喜欢他自自然然地，安静地坐着，淡淡地审视她所关心的一切……奇妙的女人，与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如此的不同，似乎对于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格外地执着，又奇怪地有原则——那个“原则”，似乎也是奇怪的东西。
她的头发已经快干了，开始呈现一种松散的状态，没有步摇，没有花簪，披散了一肩的半长不短——应该是她自己剪的？在这种女人把头发看得像命一样重要的时代，这又是一个壮举。脸，还是瘦了点，尖削的下巴使那鼻子看起来更显硬朗——配上那带着些许挑衅眼神的眼睛，激起他心底潜藏已久的奇异欲望……
如果，她能再圆润一些，再妩媚一些，眼神再柔和一些……他可能，会舍不得把她送出手呢……
“我在等你的回答。”
明显压抑着什么情绪的语调让他惊觉自己的失神，面上却云淡风轻地一笑。
“我们去祁州。”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传说中的四王一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