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首遇长舌怪 ...
-
阿尔搭乘的这趟航班准时到达纽约，抵达时却因城市的通讯网络故障怎样都联系不上本应前来接机的帕克太太。
信用卡没办法用，身上的现金只有50美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也不打算住旅店，吸血鬼体质让她不会因为露宿一晚就感冒发烧流鼻涕，她完全可以找一处天台过夜，再趁白天人们都去上班时偷偷溜进一间房子洗澡。
问题是，她提前往房主的账上打了整整五百美刀的定金。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骗了，她感觉心尖有点疼。
拖着行李箱走在夜晚的纽约街头，现在不算很晚，飘散着淡淡臭气的街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这可不寻常。
更加奇怪的是，明明天色已晚，她一路上却没见到任何一只在附近游荡的鬼魂或者小狗狗之类的超自然生物，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干净”得不可思议。
瞧着结队从她身边走过的路人，阿尔不得不暗叹纽约居民的安全意识实在很强。身处异乡，想作案却也没那个胆，她没办法同时钳制住两个及以上的人类，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像赫里克的小团队那样毁尸灭迹做得干干净净不让人发现。
况且，她听说这个城市常有爱管闲事的超级英雄，铁人啊，健美队长之类的生物出没。
好吧，昨天才消化了两袋５００毫升的Ｏ型血，她应该还能顶几周，前提是有充足的人类食物。
路经加油站，她锁定了那家孤零零亮着灯的加油站，决定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她能找到落单的人弄点存粮。五十一美元十美分的纸钞被她翻来覆去数了三遍，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来，在找到一份新工作前她需要更加节俭，以免成为在异国他乡第一只被活活饿死的吸血鬼。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纽约而不是去听起来更适合自己的哥谭……
瞧见在付款区停留的两个高出自己至少三十公分的男人，阿尔不由得失望。
便利店里的人确实不少。
站在零食区里装作挑选零食，实则偷偷打量店内的每一个人，估计着自己能够放倒他们的可能性。除了躲在玻璃后边的售货员和在卸货的白胡子老爷爷，其他人都是有人同行的。她不死心地想说服自己老年人的血也没什么，但在仔细瞧了一番对方松垮垮贴在身上的皮肤后，还是没忍住叹气。
便利店里有自动提款机，阿尔不死心地又尝试了一次。
“怎么样？这破玩意儿还是没法用吗？”
她向询问自己的黑发女人摇头。
两男一女推门进来，带进了一股子夹杂着尸臭的风，灵敏的嗅觉差点没让阿尔把昨天补给的血袋给吐出来。她还是认出来了，这是纽约街头从下水道里发出来的味道，敏锐的六感在她脑子里疯狂叫嚣着不妙。
果然在他们进入店门没有五分钟，一群死尸便开始在店外聚集。可能这怪物还有别的什么称呼，阿尔趴在玻璃上亲眼见到它们冲一个老年人伸出它那足足有三英尺的舌头，看起来是在吸血？她隔着玻璃都能闻到人类的血液和尸臭混杂的味道，这倒是很好地帮她克制了吸血的想法，或许她这辈子都不想吸血了。
那伙人刚刚在店外经历了一场大战，阿尔在店内却像是在看电影，直到他们推开店门走进来。
“丧尸围城？”
阿尔站在玻璃门那里冷冷出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什么离开约翰之后运气会这么差，随随便便换个城市生活都能和恐怖悬疑动作片剧组打上照面。
“是吸血鬼。”那个手刃怪物的老人出声纠正，配合他那只握剑的手，看起来好像很有说服力。
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会放声笑出来，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除了会吸血还会干什么？在她看来它们跟蚂蟥没有多大区别，她甚至怀疑它们能不能用自己的脑子思考。
“你们都出去，我要叫警察了！”
售货小哥举起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手枪对准了他们，他显然还没看清形式，竟把自己的同类看做是最大的威胁，全然不管店外的死尸。
其他人显然不把这种犯傻的行为当回事。
阿尔除了力大如牛外，并没有什么长处，不清楚病毒传播方式的她也不确定同为死尸的自己还会不会被感染，于是她便利店的仓库里找到一把比自己手臂还长上几公分的消防斧头，虽不称手，却也算是一样防身物品。
用扳手敲碎外边的玻璃后，不远处的老人和黑发男人看了过来，阿尔举起消防斧头朝他们晃了晃。
她听见他们的对话，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对付那玩意儿需要将它斩首。
作为一个吸血鬼，她确实是对这类词汇抱有恐惧，约翰说过，结束他们无限长生命的方式就是斩首或挖心，用木桩插进心脏也能有同等的效果，阿尔活了近百年，从未像身边某些坠入爱河的疯子一样想过结束，即使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已经死去。
生活或许不再像以前那么美好，但她想要活下来。
是的，她绝不能交代在这里。她还要好好“回报”约翰养的那只小狗狗。
跟着男人和老人回到前门，阿尔的直觉告诉她，跟着他们绝对能够突出重围。
那位自称是疾控中心博士的男人想让大家团结起来，阿尔认同他的做法，有她这种选择团结的，也有那种选择自己活命的，他们眼睁睁看着刚刚取款机旁的黑发女人从怪物堆里逃了出去。
黑发女人的同伴被气得跺脚，“婊子养的，她过去了。”
“它们不是在找她。”围观群众中有人得出结论。
这点阿尔也看出来了，她坐在店内唯一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店里的几人起争执。有了刚刚那名先驱成功逃脱的鼓舞，又有两人准备无计划出逃。
失败的下场是沦为长舌怪的盘中餐。
救下其中一个金发女人后，那位名为‘好天气’的疾控中心博士爆发了，“谁都不准走，要走一起走！”
阿尔对他的后半句话十分满意。
“我们会被困到早晨吗？”一个身材敦厚的眼镜男人从厕所出来，阿尔嗅到了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臭味。
“不会的，我们甚至撑不过一小时。”老人说，“有一大波就要来了，很快它们在数量上就会超过人类。”
“它们能互相交流了吗？”古德温泽博士问。
“它们与血祖相联系，它通过每个血族的眼睛观察万物。”
这倒是新鲜，她从记事起都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生物。
值得高兴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盼着那些超级英雄们以高逼格的方式出场，然后来拯救自己。
店里还活着的人，除了一直弄不清楚情况的售货员外，大家的目的都达成一致，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如老人所言，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增援让它们的胆子变大，守在门边的阿尔顺手砍断了企图破门而入的长舌怪脑袋。白色液体飞溅，随着头颅落地，她也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仿佛才记起来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
阿尔不想承认这种黏糊糊的玩意儿是血。
古德维泽博士把充好电的紫外线灯竖立着放置在被打破的那面玻璃面前，这让想从这个突破口进来的丧尸望而却步。
“退后。”他将阿尔从玻璃门那儿拉远。
斧头上沾到了白色粘液和几只蠕动的小虫，阿尔低头观察着、连连咂舌。
“不想被感染的话，你最好离这些虫子远点。”棕发女人用紫外线灯杀死了斧头上残留的虫子，后又皱起眉问阿尔，“你多大了？”
“14。”她报出生前的年龄，这是约翰推算出来的，由于自己是亚裔，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见女人朝她越靠越近，阿尔不自觉地向后退。“做什么？”
“别紧张。”她让阿尔闭上眼，要用紫外线灯检查她有没有被虫子感染，结果让女人松了口气。
阿尔情况乐观得不得了，那两位医生戴眼镜的朋友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在他眼周的伤口附近用紫外线灯发现了一只四处游走的长虫，阿尔听见这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现情况后，作为医生的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补救措施便是取出作为传染源的虫子。
阿尔在把找到的小刀递给古德维泽医生时不解地问他，“他不是被感染了吗？”
得到的是一个冷冷的NO。
两位医生在里面救治自己的朋友，他们在外面制定逃出计划，阿尔举手表示自己唯一的长处就是力气很大。她想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好让这群人找不把长得像个拖油瓶的自己丢弃。
阿尔没想到那群长舌怪还会思考，他们像猴子般灵活地爬上电杆，切断了便利店的电源。孤岛般的便利店瞬间被拉入黑暗，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光亮对人类来说十分不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观察着周围长舌怪的一举一动。
试图从各个地方突破的长舌怪们弄出了不小的响声，他们没时间了。
老人提议去看起来十分遥远的小型货车那里。
这个提议毫无疑问的全票通过。
他们显然没有其他选择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首遇长舌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