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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争执 ...

  •   第五章:争执
      祁逍收拾完后也就去了金矿做工,这头一日他觉着新鲜,倒也挺有趣。可是,到了第二日,并没有遇见秋日的凉风和丝雨。相反的是,正午时分,日头越来越毒。祁逍化名逍遥,在这矿地上是负责搬运工作的。一开始他也想着进入矿洞里挖掘金子,但是一看到矿洞里的灰尘就立即改变了主意,做了一名搬运工。他虽自幼时起就不好学习,文武方面皆没有多大成就,但也还有些体力。连搬了一上午,倒也不觉着累。甚至还逞能要多搬运些。只是,到了正午时分,这工地上竟要求加工,迟迟不给开饭不给休息。祁逍也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
      在这矿地上,他的年纪并不是最小的,尚有一个十三岁的男童在此地做工。本来矿地是不招收十五岁以下孩童的,但是这男童家穷,于是他再三恳求金矿负责官员将他留在在了矿地上,赚得一些钱补贴家用。那男童名叫木清远,和祁逍一样做的也是搬运工作,只是他年龄尚幼,且又在日头下曝晒多时,背着一箩筐金子行在路上竟突然倒了下去。旁边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监察官看见了,以为男童故意偷懒,一个鞭子就抽了下来。木清远被痛醒,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监察官一股怒火涌上来,又是一鞭子下去,打的木清远身上的粗布衣衫都破了一块:“装什么装?赶紧起来干活。”
      一旁的祁逍见不惯此人所为,扔下自己的箩筐,赶紧跑过去将木清远扶了起来,对那检察官喝道:“你还是人吗?这孩子已经很不舒服了,你还打他!”
      那络腮胡子竟也来了气,一鞭子抽到祁逍身上,这一鞭子用力不小,祁逍后背的粗布衣衫破了,皮肉也破了好大一块,他长这么大倒还真没人这般打过。“那好,那我打你!”那络腮胡子说完之后,又是一鞭子下来,祁逍在他鞭子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即时抓住了那人的鞭子。那人心中错愕,未曾反应过来,鞭子即已经被祁逍夺走。那人吓得趴在了地上,连连求饶。木清远也扯扯祁逍的衣袖,替那人求饶道:“大哥哥,他是京兆尹的远亲,还是不要得罪他。”
      一听这话,祁逍更来气,也不顾木清远的阻挠,拿起鞭子朝那人狠狠抽去。边上的人见状,都来观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些话,只有一部分人议论着此人得罪检察官不会有好下场。但素日里他们也受了这个检察官不少欺负,此刻有人教训,倒也没有人明眼反对。
      祁清如心疼自己的逍哥哥,便请了皇后的命令,带了一些膳食去矿地。只是,她硬是将在湖心亭读书的柳荩言拉了出来,硬是要她陪同自己一同前去。柳荩言见日头毒辣,心里想着太子身子不一定顶得住,也放心不下,想去看看,任由祁清如拽着自己出宫了。
      可是,她们到了矿地之后,才发现太子殿下好好的,而且还有劲得很,正拿着皮鞭抽着一个人。那人在地上连连打滚,身上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祁清如身边的侍女绫绡素来胆小,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打人,居然受了惊吓,手中的食盒也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荩言虽说以文学才识闻名于世,但也懂得一些功夫。她取下额上的绿松石眉心坠,朝祁逍扔去,祁逍恰被击中握着鞭子的手,鞭子也就即刻落地。荩言迅速赶过去,将地上奄奄一息的络腮胡子扶起来,又转过身对绫绡说道:“赶紧带他去见大夫。”
      祁逍见女太傅来此地瞧自己,心中一阵欢喜,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脸上已生生受了一掌掴。荩言早会想到祁逍在这矿地上定会与人起争执,只是没想到,他会以鞭策他人作为解决问题的办法。内心当真对他失望透顶,孺子难教也。“太子殿下,他也是你的子民啊!你怎能下得如此狠手?”不久,侍女绫绡急匆匆地返回了,朝着荩言跪下:“对不起,柳太傅,绫绡无能,方才那人在路上吐了几口血就仙逝了。”祁逍听后一怔,荩言眸中却含泪。旁边人得悉荩言称呼祁逍为“太子殿下”,又听侍女说检察官已死,议论纷纷。
      “他居然是太子殿下,当朝太子竟活活将人打死!”
      “他旁边的那位漂亮姑娘竟是太傅,这历朝历代哪有女太傅之说?”
      “女太傅又如何?先帝在时,不是还有一位女相吗?”
      祁逍听得众人的议论,只觉颜面扫地,心中怒火难忍:“本太子不过打死一犯上刁民,难道也有错?”荩言听得他这样说,生生又要给他一巴掌,却不想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虽然他小自己两岁,但毕竟是男子,力气比她大些,抓得她的手腕火辣辣的疼。“女先生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本太子?”
      祁逍旁边的木清远艰难地站起来,朝着荩言一鞠躬:“太傅大人,您不要怪罪太子殿下。此络腮胡子名唤云迪,仗着是京兆尹大人的远亲,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几个月前,他还看上了我的姐姐木清秀,硬是逼着姐姐嫁给他,姐姐早有心仪的人,为拒嫁此人保持清白,姐姐竟在成婚当日投河自尽了。自那之后,他就一直恨着我们家,自我到这矿地做工补贴家用后,他一直为难与我,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相救,恐怕我早已命丧他的鞭子之下。太子殿下打死此人,也是为民除一害啊!”
      荩言心中这才明白过来,照这个小孩这么说,那祁逍的所为也是好事。只是他太过冲动,又好杀伐,这样的太子于国无益啊,于是,她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可那云迪也是一条人命。你身为太子,不爱惜自己的子民如何能当得明君?”
      祁逍倒是真的来气了,猛地甩开荩言的手腕:“原以为你和那些夫子们有些不同,却还不是只知道讲大道理啊!”
      荩言气得秀脸泛红:“为师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往后行事不要太过于冲动。太子如今的做法真有点像晚年的汉武帝,你可别忘了,晚年的汉武帝正是冲动才逼死了自己的爱子自己的皇后,将自己逼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到了临终,也不得杀母立幼子。世人皆道他为社稷高瞻远瞩,你可知那后来年幼时母的皇帝是何种心情?”
      祁逍听到这话,只觉一把刀子直往自己的心上戳,冲动。“呵!冲动,那么今日,本太子还要再冲动一次!”
      荩言不明他的含义,但兀自自我保护地后退几步,祁逍猛地加快速度冲到她面前,十六岁少年的身高已经完全比她高了。她被逼到了一堵石墙旁,再无路可退。祁逍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抬起荩言秀丽的脸,望着她那日光下微微泛红的唇,狠狠地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唇对了上去。其实,自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整个人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今日既然冲破规矩,那就再冲破一次吧!她的唇甜甜的,带点清露晨流时分木樨花的清香,令他陶醉其中。而荩言的大脑却一片空白,自幼在山中长大的她从未被男子如此轻薄过,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如何堵得住这么多人的悠悠之口。
      而一边看热闹的人早已傻了眼。木清远转过身去不去看他们,绫绡和祁清如瞪大了双眼。矿工们又是议论纷纷。“这姑娘不是女太傅吗?这太子殿下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这也太荒唐了!”“欺师啊!”
      荩言在众人的诧异中清醒过来,猛然拔下发髻上的辛夷花缠丝银簪子朝着祁逍的肩膀刺去,祁逍吃痛,伸手推开了荩言。只是那簪子依旧插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忍痛拔下簪子,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看着她:“女先生说这是不是冲动?”
      荩言何曾遭人这般羞辱过,只用宽大的袖摆掩泪跑开,倒也不想骂他,自己已经刺了他一下了。只是,她轻抚自己的唇,方才他吻自己的时候,她是想立即咬他的,可是一见到他的面孔就不忍心了。
      祁清如指着祁逍喝道:“逍哥哥,你——你——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回去后父皇还不得收拾你!”
      祁逍依旧笑笑:“那又如何,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说完,还看了看荩言逐渐远去的碧色倩影,逐渐隐没在路间。自己回宫后是免不了一顿重罚了,那又如何,他从未活得像今天这般潇洒过。
      他将手搭在木清远的肩上:“小兄弟,若是此次本太子还能活下来,你就留在本太子身边吧!”
      那木清远竟突然跪下,热泪直涌:“草民木清远定当誓死追随殿下!”祁逍看着这木清远的坚毅眼神,立即将他扶了起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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