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小阿修罗

8、第八章

　　林清恒不顾乔雪莱跺着脚把她和舒小羽塞进车里，吩咐司机带她俩去路易威登的旗舰店。
　　“King!”乔雪莱趴在车窗上，目送林清恒拦了计程车扬长而去，气得涨红了脸。“真是的，我这么远过来，他也不给个面子。”
　　舒小羽略觉尴尬，安慰说：“总经理身体不舒服嘛，去医院，呃，也是没有办法的，乔小姐你别生气。”
　　乔雪莱回过头：“他哪里不舒服了，我看他是脑袋被门挤了!这么多年了!”她想说什么，可是又忍住了，背在车座上，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忧伤。
　　“嗯，乔总监，你别跟总经理计较，他，可能比较忙，也许只是借口，说不定他呆会就回公司工作了呢。”舒小羽摸了摸脑袋，开始没话找话说，“我们总经理很勤劳的，经常加班到好晚。”
　　乔雪莱低头，然后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别叫我总监了，叫我雪莱吧，朋友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她想了想，又说“你和King很熟吧，他还是这么卖命吗。”
　　“好吧，雪莱…小姐，其实，也不是很熟啦。只是，有时候我在办公室里，嗯，呆得比较晚，”—其实是在网上在线看电视剧，“很晚的时候，都还会收到他的群发邮件，写着工作的内容哦。”嘟的一响，常常吓得她心里呯呯跳。“有时候，邮件上的发件时间，都过了凌晨一两点了，真是好晚呢。”
　　雪莱有点担忧地说：“有时候，他回给我的邮件，也是半夜发出来的 。总是忙到这么晚 ，身体怎么受得了。”
　　“呃，”舒小羽呵呵笑着：“不过也是哦，总经理真过份，女朋友这么远过来，怎么样也应该抽空作陪嘛。改天去医院也行啊，前段时间……”
　　乔雪莱打断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啊？”
　　猜错了？可是大家不都是说总经理和乔雪莱是金童玉女吗？而且，乔雪莱还有总经理说的，最喜欢的嘉婷斯睡衣。
　　“我今年已经27岁了，”乔雪莱转头看向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玻璃上印出的人脸美丽而忧郁，“我还能等多久？我以为他早应该放下了。可是每次看到他，他都这样。”
　　舒小羽又一次张大了嘴，说：“你们吵架了吗？前段时间，我还看到总经理为你很伤心呢？”可是今天的表现，倒底是谁生谁的气？
　　“吵架？”车窗上的脸苦笑了一下。“有什么我不可以依着他呢？我甚至不要求他忘记她,只要他高兴—我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他那么耀眼，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爱说笑，讲到开心的时候，便露出白白的牙齿哈哈大笑；喜欢交朋友，常常约一大群朋友开车去玩；同学们之间有什么新奇的玩法，他一定是最先知道的。你知道吗，那么多女同学，只要他邀约，这些女孩子排除万难也要一定赴约。那时候我想，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愿意。毕业这么多年，同学们都各奔东西，在全球各大酒店任职，可是，我却总希望能找一个离他近一点的地方。”
　　乔雪莱垂下眼睛，低声说：“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虽然我很希望是。”
　　舒小羽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乔雪莱形容的总经理可一点也不像她看到的样子啊，是同一个人吗？可是乔雪莱似乎也并不期待她回答，自言自语道：“我可能喝太多清酒了……怎么办，好想哭……”
　　没有想到神往中的金童玉女竟是这样，舒小羽心里叹了口气，看到哽咽地乔雪莱，为难的伸出到手揽住她的肩膀，乔雪莱哽咽了几声，忍不住扑在舒小羽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梨轩带着小陈和顾纯接待了乔雪莱和她的两个同事。
　　给乔雪莱他们送茶水的时候，舒小羽看到虽然画了妆，乔雪莱的眼睛仍能看到有一些微红的痕迹。不过乔雪莱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很职业的和梨轩讨论的两家酒店合作的细节。从他们的讨论看来，乔雪莱似乎和梨轩也是很熟的。时不时的还会开些玩笑，协谈气氛一片融洽。很快他们会签好了合同，六个人便一起去吃工作餐。
　　舒小羽拿着刚刚签好的合同送上楼给总经理室备存。递给洪姐的时候，林清恒正好开门出来交待事情，看见舒小羽，林清恒便示意她进他办公室。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后来陪乔总监买到行李箱了吧。”
　　“是啊，”想到昨天乔雪莱痛哭的样子，舒小羽有些没好气，“进店以后，乔雪莱直接问导购拿了两个最贵的行李箱。还……一定要把其中一个送给我。我又推不掉，害人家大半夜的，拎个空箱子回宿舍。”
　　林清恒的神色略有些赦然，似乎有点心虚。看着他这样表情，舒小羽更觉得理直气壮，抱怨道：“你可以安排其它时间去医院嘛。人家乔小姐这么远过来，又是客户，又是你同学，于公于私，你也应该接待一下嘛。那”
　　林清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被舒小羽打断了，“你明明知道人家中意你，你还这样，有你这样的朋友吗？她昨天多伤心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清恒抿了一下唇，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继续辜负她的青春。”
　　“那你不想辜负人家，干嘛还送她睡衣呢!”舒小羽愤愤不平的脱口而出，浑不觉自己已经管得太多。
　　林清恒有些讶然，说道：“我没有啊。”
　　“没有，那她那件……”舒小羽有点奇怪，看他的样子又不太像是在撒谎。这么乌龙，那么睡衣是送给别人的？呃，前段时间他烦恼的原来不是雪莱啊？这样说来，那天看到的那件睡衣，好象确实不她那天陪他一起挑的款式呢，她还以为，那是旧款？
　　林清恒低头，无意识的用右手玩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良久，他开口说：“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很喜欢她。所以，我不能接受雪莱。”
　　“那你不如直接告诉雪莱好了。”原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舒小羽有些后悔自己乱猜，误会了他。
　　“她是知道的。”林清恒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是同学。”
　　舒小羽扶住头，直嚷着麻烦麻烦。原来是三角关系，原来雪莱想要横刀夺爱。可是雪莱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理亏的一方啊。想了想，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林清恒,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又蹙起了眉头，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