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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有惊无险 ...

  •   次日公鸡刚打鸣,阿史那道真便皱着眉头来拍门了。
      “不去不去我不学骑马了……不学了!”冉歌越那被子捂住耳朵痛苦地嚷嚷。
      小屁孩儿在门外用严肃的口吻念了一通貌似是《论语》里教育大家坚持学习的语句,见屋里的人没反应,登时火大,叫下人拿来两个编钟在冉歌越窗边轮番着敲。
      冉歌越痛苦地握紧拳头在床上大力捶了三下,爬起来了。
      见她开始洗漱了道真方满意地自去洗漱了。
      如果这是她儿子,她非打得他屁股开花再关小黑屋饿个三两天……冉歌越一边往脸蛋上拍玫瑰乳一边泄愤地想象。
      今天她又在仆从们的帮助下颤巍巍地坐在了青骢驹的背上,依旧小心翼翼地拿指尖扭住缰绳,她想到了现代那些骑在马背上拍照的游客,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
      在道真嫌弃的眼光和嗤笑的口吻里,冉歌越抓紧了缰绳,哆嗉着小腿一夹,青骢驹开始踱着小步慢吞吞地向前走。
      嗯,今天进步蛮大,不能有太高的要求……她满意地想,僵硬的肩膀上脑袋微微摇晃,一副陶醉自得的样子。
      “你倒是骑快点呀……”道真骑着枣红小马在一旁高声叫嚷,“抓好缰绳,腿用力夹!”
      道真红着小脸瞪着他学生高声叫喊。
      冉歌越只当耳边在飞蚊子,就这样她都连肩膀都不敢放松,还催她快点儿呢……姐姐我就喜欢骑着小马驹悠闲散步,怎么着怎么着?
      忍无可忍的道真催马靠近,举着小鞭子狠狠给了青骢驹的屁股一记。
      身子往后一仰,跟着便往前倾。
      冉歌越惨叫一声,手下用力抓紧缰绳,小马驹得儿得儿撒蹄子欢跑,颠得冉歌越花枝乱颤,尤其胸部那里,都抖痛了。
      她惊恐地想:□□韧带不会这么被抖断裂了吧?她不要年纪轻轻就胸部下垂啊……
      “抓紧缰绳,不要慌,喊‘驾,驾’……”阿史那道真骑着马跟在她身后呼喝。
      “驾”你个头啊!冉歌越大声喊“吁,吁!”
      “我让你喊‘驾’!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学会骑马啊!”阿史那道真气呼呼地扬起马鞭,又给了青骢屁股一下。
      青骢骤然加速,绕着马场一圈一圈地奔哒。
      冉歌越那个气啊,恨不能跳到后面去给道真两下子。她战战兢兢地迅速偏头往后看了一眼,道真一脸认真地紧跟在后面。
      “我害怕啊我害怕,你别再抽我马了啊!”冉歌越哇啦哇啦地嚎叫一通。
      青骢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冉歌越头都快被颠晕了,一团金星在眼前一闪一闪的。她一咬牙,提着缰绳往后一勒,嘴里大喊“吁……”
      青骢嘶鸣一声,四蹄扬起,冉歌越大惊失色,忙伏首抱着马脖子,两脚用力夹紧马肚。
      她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骤然勒马的时候马匹嘶鸣一声,人立而起……这样的情景很恐怖,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再被马踏一蹄儿,不死也要残啊!
      还好青骢只是四十五度扬蹄,然后优美地落下马蹄,马尾悠闲地一甩一甩。
      冉歌越惊魂未定地坐直身体,空白的脑袋里划过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青骢也喜欢四十五度忧伤?
      “冉姐姐,你没事吧?”阿史那道真翻身下马小跑着过来,几名仆从也奔过来了。
      冉歌越很想淡定下来,但她淡定不了,她惨白的脸色和哆嗦的嘴唇直接出卖了她。
      仆从们七手八脚把她从马上扶下来,脚甫一沾地她便瘫在地上。
      深呼吸……勉强抑制住呕吐的欲望,休息片刻,定下神来,她的双眸恢复了点神采,暗恼:丢脸丢大发了!
      冉歌越低着头,形象萎缩了。
      “才第二次,你进步太大了!”阿史那道真真诚地道。
      冉歌越挺直脊梁,形象又高大了。

      受了惊吓影响了食欲,冉歌越早膳只用了一点,她打着呵欠回房补眠。梦里青骢已成长为一匹高大神骏的成年马驰骋在街道上,她脚踏马首提着缰绳扬着马鞭帅气威风……
      突然青骢一个腾跃,她没站稳向一边歪下,她马上提紧缰绳努力让自己平衡……
      “冉姑娘,冉姑娘……”
      她朦胧睁眼,一名小婢正一边轻摇她的肩膀一边小声唤她。
      “该午膳了么?”冉歌越坐起来,伸个懒腰,神清气爽。
      “还没呢。是……越王殿下来了。”小婢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冉歌越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缩进被窝。
      “冉姑娘,殿下还在院子里等着呢……”小婢急道。
      冉歌越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和眉眼间掩不住的羞涩企盼,不禁暗骂:这天杀的越王,又用电眼勾引丫鬟!
      反正也了无睡意了,她掀被下床,小婢帮她着衣梳髻。
      她倒长不短的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髻,斜斜插了一支鎏金步摇,杏黄襦衫襦裙外罩浅紫半袖,娉娉婷婷地从房里走出来。
      李贞着玄色箭袖修身袍服,玉立院中,嘴角上勾,噙笑道:“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少贫了!”冉歌越冷眼觑他。
      李贞星眸微眯,向叫冉歌越起床的小婢点头微笑。
      “啊……”小婢低呼一声,竟掩面低头,冉歌越见她遮掩之下咬唇抿笑,再看小院门口几个一脸妒忌的婢女,又看看李贞那张迷人的俊脸,纳闷儿道:怎么就我对他不感冒呢?
      其实不单她纳闷儿,李贞更是纳闷儿,那个女子波澜不惊的面容让他无数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你不是该在午膳后来么?”冉歌越边走边道。
      “母妃身子渐好,今天与众妃嫔们同在佛堂祈福,本王便来姑母这里蹭午膳来了。”
      他们慢慢行走在园子里,李贞忽道:“听说你今天进步很大……”
      冉歌越眉眼弯弯:“传言不假也。你是没看见姑娘我纵马驰骋的潇洒样儿,还有,这是我第二次学骑马啊第二次啊,进步神速堪称骑术天才啊!”
      李贞失笑:“骑着小马驹溜了几圈也能称骑术?还有,那是小马驹啊小马驹!瞧你得意成那样儿!”
      “哼!”冉歌越向他做个鬼脸,自个儿得瑟着。
      冉歌越眼尖,发现草丛里有一只雏鸟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转着脑袋。她奔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它,雏鸟细细地叫着,用稚嫩的喙轻啄她的手掌,她不由咧嘴“咯咯”笑起来。
      “这鸟灰不溜秋的好难看,冉冉喜欢的话本王明天送你几只漂亮的珍禽。”李贞一边说,一边却用手指轻轻逗弄小灰雏。
      “本姑娘自顾都不暇,哪有心思养宠物啊……”冉歌越四处张望,“哎你帮我看看它的巢在哪?”
      “那不是?”李贞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株古木,“看,就在那个桠枝上。”
      冉歌越仰头眯着眼顺着他手指看去,惊叹道:“哇,这么高!”
      她迷离地望着那里,自语道:“要怎么把它送回去呢?”
      李贞垂眸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对啊,怎么送它回家呢?要不我们去找架云梯来?”
      “嗯,不错。可是,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冉歌越迟疑道。
      “傻瓜!”李贞摇着头轻轻敲了她一记。
      冉歌越瞪眼:“你别总是敲我,不傻也让你给敲傻了!”
      李贞微叹一声,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冉歌越轻嗤一声,道:“我说了搬云梯太……”
      李贞又敲她一记,笑道:“物非物也,亦可指人……”
      冉歌越抿唇眨眨眼,醒悟过来,双手碰上雏鸟,眼巴巴地看着李贞。
      她湿漉漉的大眼好似鹿儿,李贞心神一荡,却眉峰一挑眼往上看,摆出一副高姿态。
      装13呢你!
      冉歌越心里暗骂,却笑眯眯地行了个万福,脆生生道:“多谢越王殿下送鸟儿还巢!殿下仁爱之举,必受万禽敬仰!”
      李贞嘴角抽搐,郁闷地去接那雏鸟儿,冉歌越叮咛道:“殿下千万小心,别捏死了它……”
      李贞坏笑道:“不如冉冉与本王一道送鸟儿还巢吧!”
      “啊!”冉歌越傻傻地看着他,他一把揽住她的腰。
      “拿好了!”李贞朗声道,冉歌越心还在地面上,身子却骤然上拔,她骇然张嘴,却未叫出声。
      李贞单手揽着她,纵上数尺,另只手几次扶着树干借力向上,到了枝桠处他单手拨开头上树枝,足尖轻踏,腾跃数层,终于站定。
      歌越僵着身子捧着雏鸟站在枝桠上,待缓过神来,伸着脖子往下一看,OMG,真TM高!她立刻晕眩起来,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我,我恐高!我我我我,怕高!”她结结巴巴道。
      李贞扶住她的肩:“别往下看。”他又柔声道,“不会有事的!”
      鸟巢便在树干另一侧的枝桠上,冉歌越往那边蹭了两个碎步,一手抱着树干,一手小心翼翼地将手上雏鸟放入巢中。巢里还有几只灰色小雏儿瞪着圆溜溜的黑豆眼张着嘴好奇地看着她,鸟娘可能觅食去了。
      她放好雏鸟后竟不敢转身,两手抱着树干瑟瑟发抖。
      “冉冉,转过身来。”李贞的手轻轻放在她腰上。
      她全身一阵酥麻,脸贴着树干回头道:“你要干嘛?”
      李贞苦笑:“本王不干嘛,在这个地方本王能干什么?你抱着树干不放我怎么带你下去呢?”
      冉歌越想想也是,她向后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李贞的腰带,慢慢放开树干向他靠过去。脚尖转向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她吓得又抱紧树干不撒手了。
      脚下树枝虽然粗壮,但毕竟圆溜溜的又是在这么高的地方,由不得她不怕。
      “冉冉,不怕,本王抓着你呢。”李贞轻笑道。
      冉歌越摇头,不撒手。
      沉默一会儿。
      “那本王自己下去了,你好好待着别乱动。”李贞无奈道。
      “不要!”歌越尖声道。
      “那你还不转过来!”
      冉歌越哭丧着脸,松开树干正要转过去的时候她向下面瞟了一眼,她睁大眼,看到衡阳公主正与一名白衣少年缓步向这边走来,那熟悉的身形和气质,不是纪王李慎是谁?
      李贞也看到了,顽心大起,道:“冉冉快抓住我转过身来,我们落下去吓吓他们。”
      “不要,等他们走过了再下去!”她才不要被这些古人认为是不知礼数的野丫头。
      李贞又靠近了一些,道:“乖,不然本王自己下去了!”
      他的气息喷在她颈窝,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再往上一点就是胸部,她一阵战栗,觉得背上伤处也开始痒起来。
      她不自在地扭动肩背,“怎么了?”李贞问道。
      “哎你离我远点!”越扭越痒,她有些急了,单手向后挠去。
      李贞自恃轻功,手上并未借力,只单手扶着她的腰,她这么突然后挠,臂弯一下碰到他,他未及应变,站立不稳,向下栽去。
      歌越眼睁睁看着他落下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还好李贞未曾晃乱,坠落途中捞了几把枝桠稳住身形,翩翩下落。
      冉歌越受到惊吓,脚下挪了几步,一个没踩稳,竟也向下坠落。
      她惊叫一声,心想:完了完了……
      一袭白衣急速掠起,于半空之中接住她,下坠力使他们急速下坠,他轻喝一声,提气急升,足尖在一枝头轻点一下,微调内息稳住身形,翩然而下。
      她被抱在他怀里,那熟悉的清新气息从鼻尖沁入胸怀,歌越痴痴地看着他清俊的脸庞,霎时安心。
      他垂眸浅笑,眼神温柔,气质如玉,温润高华。

      这样的狗血剧情,被无数爱好古装剧的萝莉幻想过N多次。

      “纪王殿下……”冉歌越欢欣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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