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论者》古墨墨

3、不要对话的警告

　　在精神病院醒来的第二十三天。
　　以撒睁开眼睛。
　　在他醒来之前，放早餐的托盘已经送到了。托盘上面除了早餐，还按照他的申请，放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爱你就像爱生命。以撒以前是不读这类书的，但是在这里别无选择，他们送来什么书，他就只能读什么书。
　　早餐是简单的粥和面包，以撒优雅且缓慢地吃完了。

　　他是有专人24小时盯着的有特殊待遇的病人，当他吃完早餐后，将饭碗放回原地方，守在外面的人立刻走过来，撤走他的饭具。
　　以撒的眼睛一挑，瞄了外面一眼。他像是猫一样，看到在移动的物体，就会好奇地去跟随。
　　护士被他摄人心魂的美貌给震撼了一下。
　　以撒笑笑，他似乎对于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他在床上坐下，悠然自得地拿起书。
　　护士忍不住盯着他。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新来的人吗？”感受到他关注的目光，以撒和他搭话。
　　护士收到过警告，不能轻易和这个人聊天。如非必要，一个字都不要回应。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忍住回应他的欲望。
　　以撒不管他回答不回答，他径直做自己的事情，他翘起脚，将书摊开，优雅地把书放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读书。他是一个很容易集中注意力的人，但是他似乎很在意今天守门的人总是在分神，偶尔会不经意地抬头看他一眼。他的长相是那种罕有的漂亮，秀丽中掺杂着英气，眼睛勾人心魄。
　　护士的眼睛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以撒发现了，他笑了。

　　傍晚的时候，以撒在品最后一口红茶的时候，医院的警铃响起，一群人朝他的病房涌来，然后把原本守在以撒门口的护士架住。
　　“你们做什么？”护士被吓了一跳。
　　“你违反了守则，擅自把不合规的食物和物品交给了病人。”
　　听到了安保的话，护士的脑袋就像是一棍子被打懵了一样，他猛地抬起头。
　　他的视线有点模糊。
　　以撒淡定地坐在床上的喝着红茶，吃着蛋糕，床边放着一本崭新的书。

　　都是他自愿给这个人送进来的。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违规的事情？
　　以撒对上他的眼睛，歪头一笑。

　　“带走。”安保不需要再多费口舌。
　　“等等！等等！我能解释！！”护士异常激动，他被两个大个子的警卫架走，嘴巴里面不满地大声囔囔，“让我回去，我必须回去！”
　　比起被迷惑更可怕的事情是，护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没有反省，他还想要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东西给我交上来。”来到的警卫凶神恶煞地威胁以撒。
　　以撒摊手，放下茶杯，将东西都放到房间和外界专用的取用口。

　　收走了东西，其余人陆续离开，以撒的门前恢复了平静。
　　他有点落寞了，现在陪伴他的，再一次剩下那本书。
　　爱你就像爱生命。

　　以撒无奈地摊开书。
　　“夏天好吗？”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夏天好吗？
　　我在这里想你想得要命，你想我了吗？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过的这几天好得要命，就是可惜你老有事……

　　“啪。”有人将他房间的灯关了，以撒无法再读书了。
　　以撒：“……”
　　在黑暗中举着书挺傻的，他合上书，随便放在枕头上面，舒舒服服地躺好。

　　舒舒服服……才怪。
　　他的手脚都有镣铐，铁链限制他的行动，他一点都不舒服。

　　这一边一片寂静，那一边热热闹闹。
　　在楼梯口看热闹的几个医生头秃地看着被强制拉走的护士。
　　“真是中了头奖了，本来随便找了一个替罪羔羊，没有想到还真的给我们找到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一个医生忍不住感慨。
　　新来的医生不解地看着他。
　　“咳。”第三位医生立刻截断他的话，“不要多话，做记录。”

　　另一位医生打开记录本，最上面贴着以撒的一寸照片。
　　新来的医生探头，想要去看看这一位在笼城精神病院掀起了风波的病人长什么模样。
　　有人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伸出手，虚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把年轻的医生吓到缩了回去，不敢再生好奇心。

　　“好了，走吧，再换一个护士过去。”一群医生一边离开，一边聊天。
　　“刚才那个被拉走的护士又被他怂恿着做了什么？”有人问。
　　“给他换了一本书，拿了湿巾，还私自带了宵夜。最严重的是，装宵夜的碗是瓷器，非常危险。”另外的人立刻汇报，“我们在送新的护士来值班的时候，已经郑重和他说明，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事情。”
　　老医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病人很厉害吗？”新来的医生不解。
　　“一群专业护士居然被洗脑了，你说厉害不厉害？”老医生双手插进口袋，一脸无奈。
　　新医生此时还不懂老医生说的话。
　　“算了算了，再找一批人来吧，反正用了就扔。”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笼城精神病院待下去。

　　笼城精神病院扩展实习生。
　　温知夏通过他的便宜老师席慕拿到了一个名额。
　　当知道要他去笼城精神病院的时候，席慕如是说：“你好好去死吧。”
　　“不至于吧。“温知夏扯了扯自己刚买的典型大学生衬衫，套上寒酸的西装。他虽然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但是因为长期运动，看起来依旧是青春洋溢的人。说是大学生，不勉强。
　　席慕笑了笑，双手插裤袋，并不再说话。
　　温知夏莫名忐忑不安。

　　“放轻松。”席慕拍了拍温知夏的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大。
　　温知夏：“呵呵。”

　　席慕送温知夏到报道的办公室，人很快就离开了。他曾经也到过一家奇怪的精神病院，那一种诡异又危险的感觉，和这家精神病院是一模一样的。这里一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不知道是会被掩埋抑或是被一只手掀开。
　　在走出医院后，席慕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我看到你了。来自你的老师以撒。
　　席慕笑了笑，回了信息。
　　—老师，听说你精神病犯，被抓了啊。
　　—我犯病可从来没有休息过。
　　席慕还想要回信息，那边却继续传来了信息。
　　—别回了，有人发现我拿到手机了，再会。
　　虽然他这么说，席慕还是大胆地按下一条信息。
　　—我的便宜徒弟，你照顾一下。
　　—= =
　　席慕收起手机，径直离开笼城精神病院。

　　发完表情以后，以撒正靠在墙壁上删信息。当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毁尸灭迹以后，外面的警铃开始响了，一群人打开门，冲了进来。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严阵以待。以撒冷静地将手机放下，举起手。
　　“你到底为什么整天搞事情啊？”新来的医生快要因为以撒崩溃了。他晚饭还没有吃几口，就又收到消息，有个护士被以撒蛊惑，把手机交给他了。以撒贴着墙，不敢乱动。
　　医生小心翼翼地过去，用棍子把以撒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勾过来。手机的页面停在打在了一半的游戏。他见状，似是放心，又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带镣铐是不行了，暂时把他绑在床上吧，需要给他一点警告。”
　　以撒闻言，扫了那个医生的工作牌一眼。
　　他的名字叫做林函。

　　护士们冲着进来，将以撒捕获。
　　以撒的态度很淡定，他没有挣扎过，他任由其他人把他衣服上的带子扯出来，然后把他绑得严严实实。他们很用力，似乎恨不得把以撒勒死。以撒游刃有余，他近距离看着一位医生，撒娇道：“你弄疼我了。”
　　医生听到他的声音，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麻了。

　　“别听他说话，别看他。”林函提醒那一位医生。
　　其他人认真工作，很快就把以撒绑在床上，并且确保他动弹不得。
　　以撒躺在床上，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函拿着面罩，戴在他的头上。
　　你就给我闭嘴吧。

　　“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把你投放进试验区了。”林函威胁他。
　　以撒的墨蓝色眼睛含笑，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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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好吗？
我在这里想你想得要命，你想我了吗？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过的这几天好得要命，就是可惜你老有事……
引用爱你就像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