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记事》狐狐狐三娘

9、“仙姑”传

　　何氏，字仙姑，号灭绝，高中外语教师也。授业二十余载，门徒甚众。
　　仙姑为吾外语教师九月有余矣。初，每谓吾等曰：“非吾自吹也，凡吾所教弟子，无不听吾言而见于行是以所得甚众。汝等亦当如是，则功成名就可待矣。”吾等闻此言，皆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听命于仙姑，继而发奋，废寝忘食，不知疲为何物。然，历经测验，皆不尽人意。仙姑佯怒而曰：“何以拙之至此？”吾等惭，皆以万分精力投于此。
　　仙姑常以听写之名，行虐待之实。吾等诵读，循环往复，未尝有一日之怠。填诗曰：“一夜诵读两茫茫，背一句，忘三行。路遇友人，面色皆凄凉，为小抄，作弊忙。”虽然，仍沦至复默。某日，仙姑当场抓获行弊之人，大怒曰：“呔！汝等竖子！此宵小所谓之事，休想逃出吾眼！”众生皆心有凄凄，莫敢言者。后某生仰天大呼曰：“吾等天朝子民，何以沦落至此，臣服于此鸟语，遭夷语之蹂躏，生不如死！”吾等之感，若合一契。然诵读之事仍不敢忘。
　　吾班掌门矜愍吾等，尝访至仙姑处，欲与之辩。仙姑对曰：“吾之所以严以待人，非恶也，爱也。”掌门铩羽而归大叹曰：“何氏，非人也，神也，吾力不能敌。”至此，众师生皆慑于其威，未敢有直面仙姑之勇士也。吾等皆不敢言而敢怒！
　　仙姑教学时，每见错处，总大呼曰：“甚矣，汝之不慧！”若有多错者，则连拍其头。吾甚疑：“吾等之头，瓜乎？”
　　然仙姑之用心，非独吾班之人士所见明知，皇天后土，瓜渚湖畔，鲁柯师生，实所共鉴。其责任之强，态度之谨，治学之严，实非其余众师可当。
　　某日，仙姑外出，吾等皆喜形于色，如出狱之囚。会有生奔而告曰：“仙姑之师妹将来代之矣。”吾等犹遭晴天霹雳，皆呜呼哀嚎，捶桌顿地。后师妹至，其体态神韵与仙姑一般无二，恍恍惚如仙姑驾临，吾等皆谨言慎行，恐遭横祸。然其教学之功力，实不敢恭维，未若仙姑嬉笑怒骂，皆成教学。至此，吾等方念仙姑之好，骄傲之情油然生焉。后谋生就师妹之形态戏言曰：“岂非仙姑之胞妹欤？”吾等皆哗然笑之。
　　吾等于其淫威之下，虽痛苦不堪，实亦敬佩有加。
　　何氏其人，吾等皆亦爱亦恨。惟伏地大呼：“仙姑威武！”
　　这篇东西是高中时所作，当我整理我的一箱子“创作”时，无意间翻出了它，自己那时已经三十多了，再看这篇东西，不禁哑然失笑。我不得不说，当初那个英语老师的确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那时还能想起一些趣事，不过现今觉得她不失为一个好老师，只是毕竟时间过去太久，而且她也只教了我们一年，只是依稀记得她虽然严厉却也不时的会与我们开开玩笑，但是第二年因为占用我们太多的课余时间所以调走了，换了另外一个老师。
　　其实现在想来，倒也不是她的不是，高考对150的英语要求不低，也算是占了一个大头，而语言往往需要我们多读多记多写，而且我们又是文科班，所以她的要求自然是高了些，只是那时我们只觉得她太霸道，除去上课时间，其他时间她都尽量一把抓，我们其他老师也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难免有些话语。我们班主任也尽量与她协商沟通，可是她已经习惯这样子，而我们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因此她就调走了。
　　在她调走之后，似乎余威尚存，我们看到她往往心有余悸，大家还是对她有所顾忌，那时我也觉得十分的好笑。细想起来，“仙姑”这个称号还是我们班主任向我们透露的，当他诧异的看着我们莫名的表情时，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泄露了天机，”之后我们便称其为“仙姑”，而不到几个星期，“仙姑”的威名如同洪水猛兽侵袭了我们整个年段，对这位老师“只闻其声便知其人”的其他班同学也表示“仙姑威武”，我那时的确被雷了一把。
　　我还记得我那时和苏懿南聊起以前的老师时，我便说了这位老师，似乎还说了不少细节，他那时整一个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几分鄙夷，他表示我是胡编的，就是不相信我，后来我把翻出的这篇文章给他看了之后，他笑着说了两个字：“低俗。”我没理这个评价。
　　当我们渐渐长大乃至老去时，看着以前的东西，觉得带着几分幼稚与好笑，一分一分的记忆在不断地累积却也在慢慢消失，我们只能看着当年留下的“证据”再慢慢的回想，这种感觉好像就是永恒一样，永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