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他心悦我》绿树橙

24、挨打

　　苏琰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制止，表示不想在外面说有关于李萱的话。

　　可是穆立辉实在是一个大嘴巴，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眼力的大嘴巴。

　　“苏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如果被王院长知道，你是带着撬跑他外孙女的想法，才想进学院的，肯定会将你赶出来。”

　　站在一旁的董斯看着世子竟还浅浅笑了起来，一向熟悉世子脾性的他，心里为穆公子摸一把汗。

　　这时候有风吹过来，在这样的春天理应很是舒爽。

　　现在一旁肖帆心里却是打了个冷颤，然后停住闷笑，看向正浅浅笑着的苏琰。

　　怎么形容？有些像暴风雨时的平静。

　　更别说刚才说出来那些话的穆立辉，明明他比苏琰还要高些，现在竟有些胆怯的感觉。

　　相处了这一段时间，知道他是个好脾气的，没想到也有逆鳞，不可触碰。

　　叹气，苏琰终于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穆立辉突然又说道：“不提你的李萱，我们一会儿去栾渠桥对面去看看。”

　　穆立辉虽说出李萱两个字的时候，有意将声音拉低，可实在不算是很低。比如现在，除了他们四人，还有苏琰前面的一个人听到了。

　　一身青衫，身量比穆立辉还要高些，看着温和有礼，似是从小受文化的熏陶，有种温文尔雅的独特气质。

　　那一身青色衣衫的男子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四人中的苏琰和穆立辉询问道：“小公子认识萱儿？”

　　前面的头发花白的老者，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苏琰看着这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突然红了脸，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提出来的问题。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背上已经冒出来了虚汗。

　　因为知道这人应该是李萱的家人，不然也不会说萱儿这两个字，还有那同李萱相似的眼睛……

　　突然想着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同李萱他们同时下的马车，还有马车同样的标识。再看看前面的老者……，可能就是穆立辉口中会将他赶出去的王院长，默默的掬一把冷汗。

　　“前辈好。”苏琰行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在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小公子有礼了，不过还请公子谨言慎行。有些话说不得。”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依然温和有礼。

　　可是苏琰像是被泼了一盆子冷水，然后低头行礼：“抱歉，是我们失礼了，王先生。”

　　现在苏琰身后的三人，多多少少带着些惊讶，怎么会那么巧，在这时候能够碰到一叶书院的院长和先生。

　　王正则不记得他有见过这个小公子，看他眼睛清澈透底，不似奸诈狡猾之辈，没有深深追究，只应了他一声前辈和先生。

　　四人有礼的跟前面的王院长行学士礼，王院长也和蔼的点头。已经轮到他们了，王院长和王正则往前面走去。和四人没有再多加交谈。

　　等他们四人也结束后，看着他们坐上马车走远。

　　穆立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然后看向苏琰，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含着歉意，竟有些可怜：“我很小声了，那话……王先生听到了？”

　　好不容易稳住怒气的苏琰，这时候再也忍不住，让他跟着他到一个巷口里。

　　董斯这时候也要跟去，肖帆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在这等等，他们应该一会儿就好。”

　　疑惑的看向肖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没一会儿

　　“苏兄弟，别打脸！别打脸！”语气带着些因为打不过而有讨饶。

　　“你不能因为我打不过你，就很揍我吧！”已经有些气愤，这是稍加反抗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这种程度应该是跪求了吧。

　　董斯看向身边的肖帆，似春游一样，一会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儿。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他家公子的惨状，还能在这惬意的等着。

　　他不担心世子受欺负，只担心穆公子被打惨了。

　　肖帆不是不担心少主的安全，不过通过与苏琰的相处，知道不会让他吃太大苦头，少主他的嘴确实该管管了啊。而且刚才他拉住董斯，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少主丢脸的样子被更多人看到。

　　……

　　这时候李萱和母亲，走走停停看了许多东西，唱戏唱曲的也已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想凑个热闹，便拉住王氏去放好的座子上，让人上来点瓜子，听听戏曲，悠闲一下。

　　今天唱的与往年的一样，大概是讲末朝苛政，战乱不断，一男子散尽家财发现没有任何作用，最后自刎而亡，不久朝代也结束，令人唏嘘。

　　明明很俗套的故事，可是人们就是唱不厌，听不厌。

　　听完曲子后，原本想要早早吃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去让人打听下栾渠桥的流觞曲水举办的怎么样。

　　不过李萱莫名的身上有些乏了，王氏也看出来她的不舒服，便提议要不要先回去。

　　“那多没趣，好不容易这时候这么热闹。”

　　王氏无奈任她牵着，往前面走去，这时候前面人流变多，不远处用棉布高高围起来的一片地方，看着凑热闹的人还不少。

　　“这是做什么？”

　　李萱摇头表示不知，两个丫鬟也摇头不知。

　　这时候身边有认识王氏的人对她道：“王先生可以去看看，这是谁学着弄的个击鼓传花，花到谁手里，必须即兴背诗或是作诗一首，表现最好的还有礼物拿呢。”

　　这事倒是新奇，与流觞曲水有异曲同工之处，倒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王氏跟那人道过谢，然后主仆四人往前去，打算也参加看看。

　　两人刚踏进去，就得到很多人问候，主持之人说道：“王先生也来了，那参加的人还不少，外面想要参加的稍后可以快来，我们现在开始？”

　　这时候有几个人哀叹：“先生也参加，那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对啊，我们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先生教授的。”

　　说话的这是女学里的几个姑娘，平常和先生关系都比较好，所以没在书院里，有些话还是好意思说出来的。

　　王氏也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参加：“那你们不要觉得不平，我不参加，是你们的小师妹要参加。”

　　几个姑娘表示这也压力很大啊，小师妹虽入学最晚的，却是先生一直教导的。女学的院长都是她外祖母，欲哭无泪。

　　不过小姑娘们还是想要比一比，毕竟人人心里都有想要比较的心理。

　　击鼓开始，苏琰四人逛着，不久也听到声响来这边看看，击鼓声停，有女声传来，她口中念着诗句，不过应该是背的，不是自己作的。

　　击鼓声相隔越来越短，诗句越来越多，有背的亦或是即兴创作。苏琰这时候看到不远处的王氏。鼓声停，没一会儿里面有女声传出来，应该是即兴作诗，因为诗句没人听过，可是不管是用字或是含义都不比学过的差。

　　气氛有些静默，然后响起来惊叹声，苏琰一听就知道作诗的人是李萱的声音，有些清冷，却带着些不同的磁性。而且王氏脸上露出的笑容，也证实了他的看法。

　　这时候不知是击鼓的有意，还是巧合，停下的时候五次里有三次花都在李萱手里。

　　却又每次都让旁观人惊讶，让围布内的人失望，毕竟她们还是希望她作不出来，然后将出彩的机会让给她们。

　　“公子，我们走吧，栾渠桥那边一会儿也开始了。”

　　董斯建议道，习武之人眼力，听力都比平常人好些，他一开始不知道，可是看着公子越来越高兴的表情也知道出彩的那人是谁了。

　　可是世子他，现在不是应该担心自己能不能进一叶书院？

　　穆立辉走在最后面，对苏琰不敢再调侃一句。捂着肚子跟便秘了一样。

　　四人又重新前往栾渠桥，不过是在濮水的另一岸。

　　茂林修竹，地势最高的上面还有一座六角亭。人工凿出来的小支流，清澈透底，用光滑的小石子铺了一层，以便酒樽可以顺利的流下去。

　　比刚才看到的击鼓传花还要精彩些，有很多有文采的人作出令人感叹的诗句，而且间隙还能聊着对一些复杂诗文的见解。

　　苏琰想着，如果统治者见到这一幕，肯定会很高兴，高兴国土之内有这么多可用之才。不过很可惜是，他们现在见不到。

　　人员太多，苏琰只赶上了一次，而且作的也是不出彩也不很普通的诗句，倒是肖帆有很多出彩的地方，得到了王老爷子的夸奖。

　　这时候的他发现有目的的来到这，实在有辱这一雅事，怪不得当时肖帆，这么注重上巳节和一叶书院。

　　即使不能入了王院长的眼，能参加一次也算是有所收获。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不能和阿萱有更多的相见机会。

　　不过在他们打算要回客栈的时候，王院长身边的小厮，竟上来询问：“几位公子，是否愿意进一叶书院？”

　　咦？他们还没上门求学呢？

　　后来的王正则问父亲，为什么主动去找那四个人。

　　王老爷子只回答了两个字：可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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