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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桐漫已经在刀裳山待了将近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中除了练习刀法,内功,再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因此对外界的进展是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宋黎将自己叫到他房内是何事。
      老人端坐在桌前,两杯清茶摆在桌上,随着缕缕热气散发着清香。老人的屋内犹如着两杯清茶一般散着一股茶香,许是多年饮茶的缘故。
      桐漫端起茶水细细品尝,既然是在宋黎房内,想来是什么要紧事,便问道:“师父,今日叫我来是何事?”宋黎抿了口茶水,一开口,便将桐漫问得一时语塞:“桐漫,你可有心上人啊?”桐漫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宋黎见桐漫不答话,便自顾自说起来:“我看山中有很多女弟子都寄心于你啊,你没什么想法?”桐漫仿佛感到眼皮一跳,干干地笑了两声,回道:“没有,我哪有心上人呢。”眼睛飘过宋黎已经夹杂着缕缕白发的黑发,心下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宋黎最喜欢用最正经的话,说出让人最尴尬的句子,这大概也是高手自己的一种脾气也说不定,只是桐漫跟在宋黎身边习武多年,仍旧不适应这种反差。
      宋黎喝着茶,一双小眼却看着桐漫的反应。桐漫脸上的笑温和,而又不失礼节。若是换一个人,那必然会相信刚刚的那番话,可不巧的是,坐在桐漫对面的人,是宋黎,是教桐漫习武多年的师父。宋黎眯起自己那双小眼睛,原本就有几分犀利的眼神更显锐利。“哦,我还以为,你和钟凉山的那群小孩们关系非常呢。”宋黎说这又抿了一口茶,似是说得随意,却暗暗看着桐漫的反应。桐漫听到这话确实是眼皮一跳,但很快便将自己的表情全压制了下去,他早已习惯,不让任何人透过自己的表情窥探自己的心事。
      宋黎反倒不怎么意外,他的这个徒弟,他的得意弟子,总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所有,能让外人窥视他内心的感情。
      在桐漫还小时,宋黎也不甚是清楚他是如何养成这个习惯的,但当宋黎发现时,便觉得没什么不好,在这个世道,学会隐匿自己,是一件十分聪明的事情。可古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宋黎从桐漫还是个小孩时便带着他,教他习武,对于多年独身一人的宋黎而言,桐漫,早就亲如己出,所以桐漫对于凌空的心思,宋黎也不是看不出。可是宋黎担心的是,以桐漫这个个性,怕是凌空这辈子都无法领悟到桐漫对他的心意吧。宋黎想到这,便忽的想起前些日子,志过师侄好像娶了山下李家庄的小公子,便心中一动,志过原先也如桐漫一般,或者说,比桐漫要更冷淡些,可是之前偶尔听山中弟子闲聊时提到,志过对这个李家的小公子倒是颇为上心,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或许这事到能让桐漫了解了解。
      宋黎一边想着,一边开了口:“桐漫,你不在的时候,你可知你的志过师兄成亲了?”桐漫保持着微笑继续品茶,默不作声,似是知道,又似是不知,其实心中早已别扭成一团。宋黎一时之间猜不出桐漫的心思,便接着道:“你可知志过娶了谁?山下李家庄的小公子。”说罢,还笑呵呵的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边笑边说:“之前志过跟谁都不亲近,和谁都保持着疏离,可自从一年前见了李家的小公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每次……”桐漫见宋黎大有长篇大论,便急忙道:“师父,你今日叫我来可是有重要事情?”宋黎身为刀裳山第一高手,在外人面前自然是威严的象征,犹如天空中的一颗高不可攀的明星。但在桐漫眼中,那就是一个闲聊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的唠叨老头。
      宋黎被桐漫这么一打断,张着嘴愣了半天,总算从脑海中一个小角落处翻到出来今日叫桐漫过来的真正目的。宋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离题,再开口时,便已是威势四溢,开口也比之前更稳重,到像几分第一高手应该有的样子:“传言,江湖上许多高手的失踪是龙云教所为,而龙云教的目的,是为武学宝藏,若愚宫。”桐漫听见若愚宫三字,心头重重一跳。他记得,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在卫鸣山看见的愚者石,恍惚间那个圆润光滑的小石头仿佛又出现在他眼前,低吟着动人的浅歌。宋黎并未留意到桐漫的异样,接着道:“现在龙云教大约是在找若愚宫的旧址,或者说,是在找若愚宫的钥匙。”桐漫眼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惊讶,师父知道若愚宫的事情?
      宋黎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后接着道:“若愚宫的来由,你的志过师兄会说给你听到。若是传言为真,魔教自然是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不知情的门派,那我们便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安危。”宋黎说完后,给自己重新续了一杯茶水,但眉头却更皱了起来,仿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桐漫心中有些疑惑,若愚宫的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隐秘之事,掌门会信任到把这些大事讲给一个未担任要职的弟子听?桐漫直接问道:“师父,将这些讲与我听……真的好吗?”宋黎皱着眉,内心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开口道:“……掌门和长老们决定,若真与若愚宫有关,便……让你带一些弟子与魔教……周旋。”说完这句话后,宋黎又感觉到之前在会议上那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听着长老们在自己面前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宋黎自己使劲浑身解数却无力反驳,只能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接受这个决定,嘲讽自己一身的武力,却护不了徒弟的安全。
      桐漫听完这句话,陷入深深的沉默,他自然知道所谓的“周旋”,其实是等魔教找到若愚宫后,便与魔教抢夺武学宝藏。既然刀裳山能知道若愚宫,怕是其他几个大门派也都知道了,到时,只怕各路江湖门派都要插上一脚,虽然能暂时团结对抗魔教,但在魔教之后就是各路混战,成败生死,都交付于天定。
      但是,桐漫担心的不是混战,桐漫担心的是,知道了若愚宫的刀裳山。刀裳山不应该知道这些事的,这会为刀裳山带来什么桐漫也说不好。但作为传授自己武艺的师门,桐漫并不希望刀裳山为自己引来什么祸事。

      钟凉山后山,两个身影在后山徘徊很久,一个俊秀的青年,和一个妖冶的女子。“你确定是这?”清辉探头向断崖底下望了望,满眼只有树木的绿色,只感到深不见底。断崖上的风有些急,吹得石归被迫拿发带绑住自己乱飞的头发,石归绑好头发后说:“就是这里,沿着这断崖往下爬上三四百米,便有一处山洞,洞中便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清辉伏下身去,试了试石归刚刚拴好的绳索,带着些许威胁道:“最好如此。”一双眼中寒光直指石归,石归倒是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头发,眼中是厌恶流露:“跟你做任务,我想不会有下次了。”一番对峙之后,清辉沿着绳索慢慢溜下断崖,在往下行进了几百米后,果真有一个山洞缓缓展现在清辉眼前。
      洞中寒风四起,寒风拍打在洞壁上,发出犹如嘶吼叫声一般的声响。清辉踏在洞中时,更觉寒风凛冽,几乎打的人面颊生疼,向洞内更深处走去,便觉得风声渐渐变小,另清辉惊讶的是,这山洞竟然比自己预想中的要深的多。越望深处走,风声便也越小,光芒渐渐微弱了下来,清辉不得不拿出原本没想用上的火折子,走到最后竟是能听到洞壁上细微跌落的水声,一声,又一声。再往前走,清辉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感觉前方似乎是尽头了,靠近一看,一柄利剑静静的被锁在石壁上,一柄没有剑鞘的利剑。
      火折子射出的淡淡的橙色光芒照在剑身上,分明是暖色的光,但经过剑身一反射之后,瞬间涂上一层淡淡的杀戮之气,甚至让人不敢与之直视,剑柄通黑,细细的暗青色花纹在剑柄缠绕。
      清辉从怀中掏出自己铁扇,轻轻松松便将四周的铁链斩断,伸手轻轻将剑拿下,呢喃道:“无功剑……”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剑身,醉心于剑本身所带的那种肃杀之气。剑身映出清辉的双瞳,那双瞳孔无情,冷淡。
      清辉带着剑回到断崖上时,已过去多时,石归在断崖上已经靠着树干快要睡着了。“嗯?”石归听见清辉踏上地面的声音,靠着树干慵懒的睁开眼一看,就见清辉正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走了。”清辉冰冷地看着还靠在树干上,没怎么睡醒的石归,石归倒是满不在乎清辉冰冷的眼神,一开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的澹水小朋友,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清辉原本离去的脚步一顿,眼中冰冷的神色一滞,握着无功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双眼一颤,又重新回到原来冰冻的神色。“与你无关。”石归看着清辉急速离去的背影,不禁又低低笑出了声。有趣有趣,向来冷情冷心的百面铁扇,也会有动了心的一日,就算现在他没有察觉,他总有一日会陷进去,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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