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候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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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奢华的黑色汽车在高架桥上行驶得飞快，外面的景色与车内只隔了薄薄一层玻璃。有着微卷鸢发的青年将手放在玻璃上，感受着冰冷坚硬的触感，望着窗外飞驰而去的景色出神。
[唔，果然我还是想问，绑上一只眼睛以至于只能看清一边的东西什么的，您的日常生活真的不会受影响么？]
自认审美正常的治子碰了碰缠在右脸的绷带，不太能理解这种中二设定。
【比起这些日常琐事，维持住我的人设才是你最紧要的任务了吧。】
面对这轻浮又任性的回答，治子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得很。
一个半小时前，她从作为男性的“太宰治”身体里醒来，并与另一个自己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沟通。
就像是梦中的情节，直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什么诡异的噩梦。
然而惨烈的现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勉强接受自己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并穿越到平行时空的自己身上的事实。从目前情况看，持续多久还是位置，保险起见，她对此做了最不乐观的猜测——一周以上。不管怎么说，鉴于这位太宰先生身份的特殊性，短时间内她需要伪装成一个合格的Mafia。
啊啊，平行世界的自己居然是日本本地的□□干部……光是听青年散漫的介绍，过惯了平静宁和生活的普通JK就已经觉得这样的未来绝对是水深火热。
【害怕吗？】
在她做出暂时伪装的决定后，彼时青年是如此含笑着问她，语气里带着她不曾见识过的恶意，
【害怕的话不如试试死掉吧，说不定就能回去哦？】
治子拒绝了，她讨厌死亡和赌博。
[大不了就把这一切当做虚拟的全息VR游戏好了，我会努力“通关”的。]
面对青年不怀好意的怂恿，或许是带着些许赌气意味，治子是如此呛声回去的。
当然，看似轻松只有表态，实际上她到底有多大把握，两位当事人心里都清楚。
真不像话，这都是什么事啊……
外表已经是青年模样的治子疲惫地阖上眼睛，将头靠在后座上，开始规划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跟着一位和原主关系不太好的搭档，去收拾一个胆敢在Port Mafia眼皮子底下跟其他势力勾搭上的小组织。
简直是刚进了新手村就要开始地狱关卡般的糟糕体验啊……
希望一切顺利。
开始默记一会“演出”注意事项的治子头疼地想到。
··
太宰治要去的地方有些远，等她再出车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了。太阳挣脱了云雾的束缚，将光温柔洒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她还没走到目标地点，就被人拦下了。
“喂，太宰。”
诶？谁在叫她？
陌生又嚣张的嗓音自头顶响起。治子迎着日光抬头，就看到一位褚发青年插兜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用看害虫般的目光俯视着她。
【无论多久，看见蛞蝓还是会让人不爽。看见了吗？不管站得多高，他其实只有一米六，是一米六喔～】
【不过——是中也的话，你只要学着我的语气就完全没问题～他说不定是最好糊弄过去的哦？】
半信半疑的治子：……所以这位就是那位日常被您拉满仇恨值，早上又被我鸽了电话的老实人搭档了吗？
Emmmm……
治子回想了一下自己对“太宰治”人设的理解……
没办法了，对不住了中原先生！！！
··
觉得今天从睁眼就开始不顺的不止两位太宰，还有中原中也。
他最近心水的那辆摩托上造价极高的轮胎被人割出一刀深深的口子——看上去好不凄惨，鉴于Port Mafia地下车库那堪称铁壁铜墙的守卫，罪魁祸首是谁的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更何况等他绕到另一边，发现车身那美丽闪亮的酒红色喷漆上还被人扭扭歪歪画上了勉强能辨认出是“这是chuya白痴的爱车”字样的鬼符号。
……
彼时，中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扭曲。
他忍了又忍，还是选择强压怒火换了一辆车——他怕自己忍不住在任务前就把那条晦气的青鲭干掉。
……然而紧接着，准时到达现场的中也就被死活联系不上的搭档结结实实晾了三个小时。
很好。
中也的怒火整整攒了一个早上，在看到计划中的黑车稳稳停在了集合点不远处时，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绽出了一个扭曲的狞笑。
他倒要看看那条青鲭还想整出什么新花活，呵呵。
··
鸢发青年面对自己的搭档背后燃烧着的熊熊地狱之焰却毫无自觉，只是漠然地和对方对视了几秒，就在中也的愤怒马上就要达到阈值时，突然用让人恶寒的声线打起招呼，
“Morning～chuya，来得真早呢～”
“哈？”
中原中也被他气笑了，漂亮的钴蓝色双眸里宛若燃烧着焰火，他的声音傲慢又低沉，里面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异常明显，
“我说你啊，知道自己迟到了多久吗？！！！你这条死青鲭不会是半路滚进臭水沟到现在才爬出来吧？嗯？!”
最后那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而站在光里的太宰却恍若未觉，一脸无辜地回答：“多谢关心，一路再平安不过了，只是不小心睡过了嘛。哦对了，现在几点了？”
看着对面那个人渣一脸的理所当然，中也忍耐般地弯下腰，“你这混蛋——”
紧接着他猝然一跃而下，直直地一脚踹过来，
“找也给我找点认真的借口啊！！”
治子一惊，想都没想地抱头蹲下，“呜啊！可这就是事实啊！！！”
呃，刚刚一时没把握好，好像稍微有点ooc，得想办法补救一下。
治子想了想，依照太宰治的提议，满脸诚恳站起身冲面前的搭档“好心建议”：
“chuya，别这样嘛，总这么暴脾气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长高的。”
回答她的是对方带着愤怒的飞起一脚。
好快！！！
这次，没躲过去的太宰整个人直接就被踹进尘土里去了。
唔哇——这下超痛的诶。
“咳咳咳——”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咳嗽着爬起来，一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一边在心底默默谴责另一个“自己”，
[太宰先生真是有够差劲的。]
果然，听他笑得那么开心，估计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种后果了。
对自己本体被揍趴何止是不管不顾，太宰治的幸灾乐祸简直要溢出来了，【没办法没办法，中也的臭脾气一直就是这样～】
[可我感觉他针对的只有你。]
【现在这种事就无所谓啦～】
……治子只觉得头更痛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抖掉外套的土，重新跟上已经自顾自走开的褚发青年。
这位chuya先生真是高危又难搞啊……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未来会是多么的艰难，尤其是在“外挂先生”不仅不靠谱，还毫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情况下。
[您跟他关系怎么样？]治子没忍住，斟酌着问道。
【小矮子嘛……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是港口Mafia的干部之一，智商不高武力超强还忠心耿耿，与我合作多次——】本来正常的介绍突然一转，太宰治又开始了：
【不过也不过如此了！看到他脖子上的choker了吗，那是他曾经跟我打赌输了，答应要做我一辈子的狗的证明！】
走在前面气场强大的青年颈间确实配有choker，只是治子感受了一下痛到要裂开的胸口，平静回复，
[真的吗？我不信。]
【嘛——】
被一脚踹飞的回忆实在是太过惨痛，治子开始思考要不要稍微帮太宰治修补一下在对方心中过于糟糕的印象——毕竟太宰治子就算不是万人迷，但人缘也算是不错，猛然如此落差还是让她稍微有点不适。
可太宰治这个人实在是太糟糕了，总觉得就算稍微表现得正常点，也只会被别人怀疑是不是要搞事……
唉……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人设啊……
正在治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中也突然停下了。
“喂，太宰，”他看着一脸茫然的太宰，冷着脸问：“你昨天说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毫无准备的治子眨了眨眼，只想着蒙混过去，下意识微笑着回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糟，糟了……下意识就用对待同学的态度对待太宰先生的搭档了……好像不应该笑的……
果然，带着帽子的褚发青年面对这样的友好态度挑了挑眉，几步走到太宰前面，用看臭水沟的警惕眼神盯住他，
“你这混蛋不会是睡蒙了还在梦里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踹进河里清醒清醒？”
……看吧，就知道会这样。
被质疑的鸢发青年收起笑意默然立在原地，眸子如秋水般死寂。
[果然您日常就是嘴欠加挨揍么……这个世界的我未免混的也太惨了吧，就算是搭档——不，不如说就是因为经常同行的搭档，只要一句话不拉满仇恨瞬间就不对劲了，莫非您就是这么一直和中也先生相爱相杀的么……]
【我要吐了……别说得这么恶心啊！是你不听我的话在先的吧？】
【不过，先不管这个，再不回复就算是没脑子的蛞蝓也会察觉到不对劲哦~】
“啊～chuya～”青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好感动，没想到你其实心里这么——”
还没说完对面就一拳打了过来，“给老子闭嘴！”
太宰早有准备，瞬间后退两步侧过身子，劲风险险地擦过鸢色发梢，她游刃有余地把话说完，“——挂念我。”
本就是随手一打的中也紧了紧拳头，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任务，“切”了一声便继续走在前面。
[这算是混过去了么……]
【蛞蝓的脑容量也就这点，连他都骗不过去的话不如还是采纳我的建议，直接投河去比较轻松些。】
【对啊，毕竟只有这么拉仇恨对方才觉得正常，这边的太宰治做人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两位太宰你一句我一句互相伤害着。
··
僻静拐角处，一所高大的白色建筑安静矗立在海岸边。
——然后就听见“砰！”得一声巨响，建筑的大门被人猛得踹开。力道之大，让黑色的铁门直接飞向两侧，撞落在地上发出巨响。
大厅内的闲散职员被这声巨响惊得站起。
“哈啊——就只有这点小喽啰吗？啧，还真被那家伙说中了。”
来人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双手环胸，面对众多黑黝黝的枪口只是露出了狮子一般的傲慢笑容，
“真不爽，没能让那家伙算错一回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既然如此，想必也应该做好被重力碾压的准备了吧？”
太宰并没有跟进去，只是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望天发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偏过头，用手扩成喇叭状放在脸前，冲门内大喊：
“喂喂，chuya——注意分寸哦！”
混乱的爆破声中，中也凌厉的声音如劲风刮来，“不用你废话我也知道！！”
“切——”
太宰咂了咂嘴，从绷带下露出的鸢色眼瞳再一次转向了努力充当背景的部下们，
“都进去搜搜有没有什么资料，有还动弹的直接打趴下，不用杀掉。”
“是！！！”
【真无趣啊，偏偏还得过来撑个场面……】
太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率先一步走进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事务所内。
门洞后的场景凄凄惨惨，一路上都是被打的重度昏迷的职员，七扭八歪的地躺尸在一起，刚好堵住了上去的楼梯口。
【啧，明明可以把路清理干净，却故意挡住路，中也的把戏还真是幼稚。】
[做个人吧太宰先生。]
太宰治子无奈地踢开一个陷入昏迷的人，低声道歉：
“抱歉，要怪就怪太宰先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平行世界的太宰说这话也不会跟着一起惭愧吗？】
[不哦，我的行为都是糟糕得恰到好处。]
终于，在感觉腿都要踹麻了的时候，她走到了这座楼四层的尽头。
“真慢啊，混蛋太宰。”
褚发青年以一种反重力学的姿势的坐在椅背上，嗤笑道。
太宰的眼瞳转了转，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了旁边中年男子身上。
和其他人相比，这个人的待遇要好一点，只是被揍趴在地上，还留有意识，脸除了肿起来一块看着也还好。他趴跪在那里，满怀恐惧地与青年对视。
明明消瘦的青年没有任何动作，可被那只鸢色眼眸直直盯着的时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却会腾升而起。
【接下来跟着我说就好。】
[我明白了。]
站在破败的房间之间，太宰冲万分惊恐的男人微微颔首致意，
“日安——”
青年的嘴角勾起弧度，微微偏头，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副手先生。”
“你们厂里的那些人和货品，已经被我们一个不剩的处理了。”
“之前注意到动静打算溜走的小BOSS也是。”
空旷的屋子里只剩青年甜腻低沉的声音，嗡嗡如丧钟般在男子的脑内回荡。
“真无趣啊……空有贪心结果还是完全没有脑子么……”
“作为弃子的你，看来要独自面对来自Port Mafia的怒火了，真可怜——”
男人的脸上的汗液与泪水混在一起，狼狈至极。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伸出手臂冲着青年大声告饶，
“不——不是的！这都是上司的决定！我阻止过他啊！我已经说过了，不，不能违背Port Mafia的命令的——只是对那种人来说利益面前命又算什么！拜托了！十分抱歉！请原谅我！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家伙贪心！”
鸢发青年静静站在那里，对男人过于吵闹的求饶没有任何反应。他冷漠地望着敞开的窗口，眼神放空。
［真没意思……］
【真没意思……】
“哈，你这家伙，还挺会说话的嘛？”坐在椅子上的褚发青年一跃而下，蹲在那人面前，明明在笑着，视线却那么冰冷，
“就算吓成了这副样子，还是努力把自己摘得干净，这说辞不如还是等留到黄泉比良坂去和阎魔重复一遍好了？”
“噫！”
“啪啪！”
太宰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以后就由这位趴在地上的废物草包先生来继续带领这个没什么用的小组织好了。哦对了！记得每天心怀感激对着月亮吟诵歌颂中原干部的赞美诗哟～”
“喂！你这混蛋说的什么烂话！恶心死了！”
中也狠狠瞪了满不在乎的搭档一眼，转过头看向地上那个冷汗淋漓的男人，
“听懂了么？还是需要剁下一根小指才能记住？”
“不不不不用了！是……是！！我明白了！非常感激Port Mafia的提携和援助，我们内部叛乱者已经消灭干净了，接下来一定重新整顿组内纪律，万事都听从Port Mafia的安排，若有违背不等您等驾临先一步自清门户！！！”
不错，还算上道。
中也威胁完新上任的小喽啰，便直接转身离去。太宰耸了耸肩，也跟着中也离开了这座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建筑。
等到太宰走到门口，在下面等候的属下便恭敬递上白纸。然而他只是翻了翻，就随意地将它们往身后一抛，“果然都是些废纸——告诉广津先生，他那边的几个活口就直接送去审讯室，问出和那个小boss做交易的都有哪些组织。”
“是！”
··
没想到任务结束得意外轻松，完全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大杀四方。治子松了口气，愉快地在海岸边的石头柱子上蹦蹦跳跳，随口和太宰闲聊：
[我一直以为Mafia都是那种在深更半夜一群人带着热武器去跟另一群人打架呢，原来白天也有这种“工作”啊。]
【哦，大部分时候都是你说的那样，只是同时用到我和中也的任务也不多。这次也就是因为这个小组织在这边还有点地位重新洗牌太麻烦，加上小矮子又正好出差回来，干脆就让「双黑」充当一下吉祥物干掉一部分又贪又蠢的再吓唬一下，估计就能老实很久了。】
[感觉就像是大哥把不听话的小弟打一顿呢……黑心企业真可怕。]
【比起这个，我们现在可是在一片美丽的海域边上呢～】
[……所以？]
面对青年突如其来的兴致，治子突然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
【你不是要遵守人设么？趁着chuya还没回忆起我昨天在他心爱的摩托车上留下潇洒签名并顺便扎爆了他的轮胎，干脆从这里跳下去吧！】
治子：……
治子：？？！！！
……等，等下？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瞬间想起了中也先生愤怒下的武力值的治子，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苦恼之中：可，可恶！这是陷阱！
……可是感觉面对中也先生的怒火，还不如去跳海算了……
[不过，为什么您如此热爱自杀这项……呃，事业？不怕哪次真的会死掉么？]
【啊，真的能实现的话，我会诚心感谢神明的。】
[……感觉神明是不会接受一个跳海狂魔感谢的。]
真要命，自从稀里糊涂变成了平行世界男性自己后，治子感觉她现在的叹气次数几何倍上涨。
唉，算啦，反正不管怎么说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所谓否极泰丰，说不定她跳下去就能回去了，如果没回去，说不定中也先生也不会计较太宰治干的那些混蛋事了。
被命运折腾得懒得挣扎的治子苦中作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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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chuya！！！”
太宰冲着恨不得和他保持一千米距离的搭档发出了遥远的呼唤，
“chu——ya——”
“干嘛啊混蛋青鲭？！！！”
暴躁的喊声就算隔着海风和浪潮声，还是能清晰的传来。
太宰笑嘻嘻地对他做了个颇具挑衅性质的夸张挥手，紧接着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扔给了后面的下属。
他从石柱上跳下，如水鸟一般飞身而起，越过用作隔断的花丛，轻盈地落在铁链上，再之后，一跃而下——
“扑通！”
整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
部下：……
中也：……？！
后面的部下满脸麻木地看着飞奔过来的中原干部。
“该死的……”
慢了一步的褚发青年把铁链抓得哗啦作响，新仇旧恨瞬间一起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冲将归于平静的海面怒吼，
“果然你还是去死吧混蛋青鲭！！！”
然而这怒吼声转瞬淹没在了翻涌的浪花间，大概是传不进海中人的耳里了。
海水从口鼻倒灌入肺，挤压着空气带来了剧烈而刺骨的疼痛。
青年在深海中坠落，缓缓睁开眼睛仰望海面，里面是枯叶般的死寂之色。
天空投落下的光炫目又温柔，照入眼底，几乎要让人产生置身天堂的错觉。
——她讨厌一切阴暗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死亡。
本以为自己会恐惧并抗拒地痛苦挣扎，只是此时不知为何，她竟升起了一丝微弱的熟悉感。
在陷入昏迷前，青年倦怠般地阖上眼，嘴角却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确实很痛啊，但好像，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候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