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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世间的稀奇事多了去,可生在尧光山的却是少之又少,千年未有旁人踏足的尧光山,今日却来了一尊神仙,这如何能不让人好奇?

      阮宁的性子向来好动,听得外间小仙娥如此上报,便是打定了主意要看上一看。可无奈乐风将人带进了自己的院落,她只得翻上墙头偷偷打量。自然,同行的还有清扬。

      清扬此人的性子与阮宁十分相近,遇上新鲜事总是要探上一二,若然不让他知道个清楚,那他便混身不得劲。他自诩尧光山上学识最高之人,无论是术法,还是旁的,他都是要细细记下,将来也能留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这二人一同趴在乐风院墙之上,守株待兔。

      乐风的院子里头满是梨花,他与来前来的仙使一道坐在花树后的台子上,饶是这二位眼睛再贼,也未能看个清楚。

      阮宁趴了一会儿,觉着无趣,想着不知还要等到何时,这便以手肘戳了戳一旁的清扬,轻声道:“你再同我说说君上师门的事呗。”世人皆是如此,越是不让人提的事,越是好奇。诚如阮宁这般,无论乐风下的命令如何,她打心里都想要知晓那二人的故事。

      清扬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额发,眉毛略微一挑,不怀好意道:“那你拿什么来交换呢?”清扬此人虽是话多,但也分场合,即便他与乐风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但他那两位先人,他可不敢随意提及。

      “切。”阮宁扁着嘴轻哼了声,自晓清扬断不会错过讨便宜的机会。

      “这样,你这条件我先欠下,改日若有事要你做,你便权当是还了。”清扬的算盘打得精明,自是不会放过机会。

      “成交。”

      听得阮宁应允,清扬仰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卷云舒,缓缓道:“据说,乐风的师父当年品阶不高,但术法却远胜诸神。他的师祖据说身份十分尊贵,连当时的天帝+都要敬他几分。至于他师父的名讳,我便不清楚了。只知道,当年,乐风的师伯与天界的太子约mo有些干系。男女之间嘛,总是有些情在里头的,可后头那太子不知为何,娶了鲛人一族的公主为太子妃。之后,乐风的师伯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后来有一日,就静静躺在梨花树下,故去了。再后来,相传是天界发生了一件ding大的事,乐风的师父与师祖都因此亡故。只是这事特别蹊跷,当日在场的神仙对此事都三缄其口。我所知的,便也就只有这些了。”

      阮宁听得清扬如此说着,只觉得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全然不如是何深意。

      云舒院里的梨花开得正好,微风伴着阳光吹了一阵,又一阵。阮宁偏了偏头,便见梨花树下立着一个人,那人白衣墨发,脑后簪了一只白玉发簪。那簪子形似凤尾,中间镂空,镶着一颗青色宝石,远远望去似是泛着点点幽光。梨花飘落,片片清白幽香划过他身旁,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可单只这一个背影,便值得上她称之为——谪仙。

      云舒院里头远远行来一个红白身影,饶是清扬眼尖,见得她如此神态,急忙将她拽离了云舒院的院墙。

      到底有着多年偷听墙脚资历,清扬这脚底抹油的工夫也着实高人一等,他顺利在乐风发火之前拽着阮宁一同跳到了离尘殿。

      离尘殿是桑下的居所,这是整个尧光山里头,清扬最不爱来的地方,也是众人最不爱来的地方。清扬不来爱此的原因是因为他这院子里光秃秃,连+根草都不带种的。而旁人不爱来,着实是不想见他那一张古板面孔。当然,现下这种情况,桑下这院子自然是首选之地。

      清扬放下阮宁,将她好一顿教育。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绣花枕头烂稻草,中看不中用,反正什么话不好听的,他就往上招呼。

      阮宁偏了偏头,到满是不以为意。她眨巴了眼,笑道:“我只晓得那一眼看着,他便像黑夜中的一轮明月,让人见之难忘。”

      “合着你这是一见钟情了?”清扬一脸嫌弃,道:“凡人就是凡人,即便在这仙山沾了仙气,可你还是个凡人。他是神仙,你若想同他一道,至少也得是个地仙。”清扬正直的分析了下,又道:“我瞅着乐风如此看重的模样,估mo着,多半是丹穴山来的。”

      “丹穴山?那是何地?”

      清扬偏头,寻了块石头坐下,慢条斯理道:“乐风的师祖与丹穴山有些渊源,敢来尧光山寻人的,想必也只有那头的人了。”清扬捋了捋自己垂在耳侧的发丝,凤眸微挑,眼神流转着些许自豪。

      到底是整个尧光山上小道消息最多的人,清扬诚不欺我。

      阮宁捏着下巴思忖了良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阮宁与清扬二人跳进院子的时候,桑下正躺在屋ding上晒太阳,他的怀里趴着一只白毛狐狸,一人一狐,悠哉悠哉。

      清扬这嗓门一向大,几句话下来,桑下便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就看到院中那个红衣女子蹙眉点头。桑下有些尴尬,想着破晓前的那番景象,决定还是安生躺在屋檐上为妙。

      然而,他怀里的那只白毛狐狸可并不听话,它被桑下这一行动作赶走了睡意,纵身一跃 ,跳到了院中二人的脚下。清扬眯着眼望了望屋檐,眼角擎了抹笑意。

      桑下自知躲不过,只得自屋檐下来,乖乖同清扬见了个礼。

      阮宁许是见着那尾白狐欢喜,蹲下+身子将它抱在怀中。此尾白狐一身毛皮洁白如雪,混身见不到一根杂毛,若不是它周身无丝毫仙气,很难想象到它只是只寻常白狐。阮宁被它这一身好毛皮惹得欢喜,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毛,不愿松手。

      清扬瞥过头,眼角擎着一抹笑意,他扬了扬手,道:“听了多久了?”语气中带了几分调笑,青衫许许,好似殿中石壁上刻的飞仙。

      桑下轻咳了几声,墨色衣袖上绣着的云纹随之抖了抖,他回得十分心虚:“刚醒。”

      许是未有见过如此听话的白狐,阮宁抱着不肯撒手,她抬头细细端详了下桑下,手肘戳了戳清扬。清扬转头,见她一脸表情似是在问来者何人,笑着罢了罢手,为之介绍一二。

      “这是桑下,乐风的徒弟。”清扬指了指一身墨色衣裳的桑下,又看向桑下将手转回指向阮宁,道:“这是你师父前些日子刚捡回来的凡人。”

      桑下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破晓时他未有细细端详,只觉得她眼角的那颗泪痣十分惹眼。而此时,阮宁一身红色衣裳,袖口领口都绣着青海波浪花纹,六根青玉簪子将她的墨发挽得好看,面容娇好。桑下有些看愣,回觉起来顿感失礼,这便抬手又咳了几声,以作掩饰。

      “哦。”阮宁应了一声,低头继续逗+弄着怀中的白狐。

      桑下在乐风座下良久,自也是知晓他时有到凡间捡个凡人回来教养,见得她怀抱白狐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清扬站在一旁,见桑下眼神如此,左右打量了一下二人,甩了甩衣袖:“今日你师父院中,来了客人。”

      他的这一句话,使得桑下收回眼神,转头看向他。见得清扬一些促狭笑容,桑下眉头紧了紧,又舒展开来,轻声道:“丹穴山的客人?”他沉了神色,似是在他入关前有听乐风提起过,丹穴山会有客将至。

      清扬点头,复坐回石头上,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袂,拍去沾在上头的尘土。

      “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桑下有些感慨,自打他跟着桑下,这百年来,尧光山中再无客至,若非山中仍有仙气,怕是都快成一座死山了。

      阮宁听得这二人对话,心下疑惑几许,她抱着白狐也一道蹭到了清扬身旁坐下,嗓音如出水芙蕖,幽幽道:“那个客人很重要?”

      清扬伸手去蹭她怀中的白狐,不紧不慢道:“丹穴山是凤族之地,听讲当年乐风的师祖是凤族ding有身份的那一位,当年天帝为表龙凤二族世代友好,这便将尧光山给了他。乐风的师父也是来自丹穴山的,只是她是一只路边捡的野凤凰,无名无姓。当年乐风的师祖跑去丹穴山时,一眼便看中了,就带回了尧光山细心教养。”清扬抚着白狐尾顿了顿,又道:“乐风的师父到确实是个天资过人的,虽只是一介地仙,但术法造诣上确着实不凡。照着天界那些个诸神的规则,像她那样的人,只待考一考试题,去那混沌之海中历练一番便可提她阶品。偏生乐风的师祖就是不让,天天将她养在山中,极少让她出门。”

      清扬这一番话让阮宁听得不解,照他方才所言,若然如此,何故藏宝于室,不肯为外间所知。

      许是知晓阮宁心中所想,清扬复伸手捋着散在xiong前的发丝,道:“据说,乐风的师祖之所以会一眼相中,那是因为她长得十分像一个人。”

      阮宁蹙眉,道:“何人?”

      “乐风的师伯,他师祖最为欢喜的一个徒弟。”清扬松手,任发丝自指尖划过。他抬头看着空中的云卷云舒,道:“那人的名讳在尧光山中,无人敢提,只知晓她的存在在仙界是个禁忌。那人当年位列上仙,模样生得十分美貌,上门来求娶的人也十分多,可都被乐风的师祖所拒。当年乐风师祖座下弟子十数人,唯有她居于首位,亦是最早离世的一个。”他叹了口气,语气唏嘘:“据说她之死是因为天帝,故此尧光山与天宫再无往来。那人在他心中份量如何,足以可见。”

      他这一席话,听得院中二人面面相觑。

      “方才这些,你们听过便算了,万不可传到乐风耳中。”清扬自石头上起身,又嘱咐了几句,抬头瞥见院外乐风正领着一人款款而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方落,他便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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