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人记得你》不披马甲太销魂

50、第十七章（2）

　　除了叶莉莉外，还有个人也惶惶不安，这人正是钱蓉芳。

　　陶秋芳死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害怕了，她虽然不是凶手，但却目睹了凶手行凶的全过程。

　　之前楚依依的案子，警方虽然在郑奇的电脑里找到他猥/亵小孩的证据，以及网上下载的各种猥/亵小孩的照片，也依据这些照片将一些网站进行了依法处置，责令相关负责人关闭网站。但警方并不知道，其实郑奇下载的这些照片，里面的小孩都是经由他手，再卖给客户的。

　　郑奇喜欢猥/亵未成年带来的刺/激感，他沉迷赌博又游手好闲，为了赚钱，他盯上了人贩子这生意。

　　高复林是郑奇在麻将桌上认识的，两个人一个需要有人给自己跑腿，一个贪钱，于是一拍即合。通常先由郑奇找买家，试探出对方身份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接下来就由高复林出面谈价格，通常情况下，卖出的价格郑奇占大头，也是因为这样，郑奇即便知道这份工作危险性很大，还是经不住金钱的诱/惑。

　　为了更好的拐骗到小孩，他还怂恿钱蓉芳和他一起。涉世未深的小孩也许会对男性怀抱戒备，但面对温柔的女性，善良通常不会让他们拒绝女性的要求。

　　两人一起行动果然效率大幅度提升，尝到了甜头后，钱蓉芳对这个也更上心，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婚姻不顺却没有离婚的原因。一来他们不放心对方，二来一个男孩能卖到3-5万，一个女孩能卖到1-2万，顺利的话，他们一个月就能赚到六位数。

　　小孩失踪率的提高令警方加大了巡查监视力度，但别看钱蓉芳和郑奇没什么文化水平，两人却深谙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的理论，他们还十分沉得住气，好几次警方得到线人的线索守株待兔，依然让两人跑了。

　　为了增加可玩性，也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些小孩，高复林也会向买家提供毒/品，郑奇死后，他贩卖小孩的线就由钱蓉芳接手，不过因为换了个人经手，在两人合作并没有长久之前，贩卖毒/品的一方取消了两人间的毒/品交易。

　　钱蓉芳去找高复林，正是因为她知道高复林手中有毒/品，毒/品的利润有多大她自然清楚，更舍不得放弃。

　　陶秋芳就是趁着两人在交易的时候逃走的，高复林这人占有欲控制欲强，平时稍有不顺就打骂陶秋芳，有时还会像狗一样将她栓在床头。

　　最开始被囚/禁的时候，陶秋芳也反抗过，从小她就是蜜罐子长大的，性子再好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脾气？

　　高复林年轻时生的一副好皮囊，两人初初交往，也是各种顺着她，陶秋芳哪里料到对方是个人面兽心的？被高复林真实面孔吓到的陶秋芳一开始先是温言软语劝导，对方依然不听，陶秋芳怒而提到了分手。

　　分手之后再让她去找其他男人吗？

　　高复林怒火中烧，当场就拎起菜刀硬生生割去她的舌头，陶秋芳差点没救过来，便是后来活下来，人也渐渐变得消瘦，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应。

　　高复林冷笑，你不是自命端庄矜持吗，我看你上瘾了之后怎么自持金贵。

　　他给陶秋芳用了海/洛/因，陶秋芳一开始还想过逃，每次逃跑被高复林发现，就要受到一个星期的凌虐，不仅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就连吃饭还要想小狗一样求着他。刚毒/品上/瘾的时候，陶秋芳还想过戒，但只要她发作，高复林就拿着海/洛/因引/诱她，还给她伪造了假的名字和假的身份证。

　　陶秋芳慢慢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并不是她屈服现实，而是她不敢以这样的样子见到自己的父母，宁愿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时隔十年，再次见到母亲，发现她头发花白，依然为找到她而千里奔波，知道父亲的死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她终于再次鼓起勇气，想要告诉母亲所有的真相。

　　但是她的逃跑还是被高复林发现了，高复林怒不可遏，他想也没多想，扯过陶秋芳，按着她脑袋就往水里压，一开始陶秋芳还挣扎，嘴里呀呀地叫，慢慢地，她的四肢开始无力，挣起的浪花也越来越小，最后再也没有动弹。

　　高复林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杀了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五年前村子里藏了不少女人，颜色稍好，能卖出去的，待遇也好些，平素不听话也就打打骂骂，还有些残疾的或者孤儿院里弄来的，就被村子里的男人当成了泄/欲工具，有些自杀还有些是不小心被村里人杀死的，最狠的时候，一个星期死了三个。

　　女人没那么值钱，但也能卖出几千，三个也有两万块，五年前两万块不算多，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再加上当年事情闹得大，后来就给定下了规矩，谁杀死一个人就要赔一万块，那些被拐来的女人死亡率这才开始下降。

　　对高复林来说，陶秋芳就是只听话的宠物，养了十来年的宠物死了，他难免也会暴躁，但这时候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毁尸灭迹。毕竟这里不是出云村，不会有几十口人给你作证，不小心被发现就有可能要坐牢。

　　高复林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第一时刻就想到了办法。

　　钱蓉芳没想到高复林居然杀了人，差点尖叫出声，幸好高复林眼疾手快捂住了她嘴巴。

　　高复林恶狠狠地威胁她：“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就告诉警方你拐卖人口贩卖毒/品的事情，我如果坐牢，你也别想逃。”

　　钱蓉芳爱财也惜命，她选择守口如瓶，高复林不信她，不过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也不怕她反水。

　　钱蓉芳做了伪装，她扮作陶秋芳，和高复林佯做打扫卫生，将陶秋芳的尸体塞进黑色袋子里，运到鼎湖公园边。为了防止尸体浮起来，两人还给尸体绑了石头。

　　抛尸完之后，高复林怕引起怀疑，不敢久呆，当场就和钱蓉芳分道扬镳。

　　钱蓉芳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别看她平日办起柔弱做起拐卖的时候半点不含糊，但真看到死人，还是难免心慌。

　　她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鼎湖公园，见里面风平浪静，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根本不敢走，提心吊胆地在那等了一天。
　　第一天什么事也没发生，钱蓉芳的胆子这才大了些，不过她依然不肯放松，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鼎湖公园。

　　29日9：20，陶秋芳的尸体被迟漫漫和石迎和发现。

　　钱蓉芳知道警方怀疑上了高复林，但她这边的一个客户需要海/洛/因，分头浪尖上她根本不敢找高复林，没想到高复林却找上了她，两人合演了一场戏，令警方相信案发当天他已经经由高速路况回了老家。

　　之后的几天，钱蓉芳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警方怀疑上。

　　日子难熬，偏偏还有客户想要退款，钱蓉芳自然不肯，对方却威胁她如果不答应就报警，钱蓉芳只能同意。

　　事事不顺，令她脾气更加暴躁，一开始还指着郑玥骂，后来火气上来直接操着扫帚打。

　　郑玥逆来顺受惯了，便是钱蓉芳打她，也只是弓着身子，护住头部，一声不吭地任她打着。

　　她越是这样，钱蓉芳打得越凶，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什么难听专捡什么来说，“赔钱货”“贱/货”“没用的东西”，打完之后心情好了，就指挥着郑玥去做饭，如果郑玥饭做得太软或太硬，菜烧的咸了或焦了，又要挨上一顿打。

　　尤其当她知道高复林被烧死的事情后，更是惊恐不安，一时害怕自己也会遭到报复，一时又怕警方顺着高复林那条线会查到自己，不过几天就受了一圈，眼底黑眼圈又浓了起来，每天都心慌焦躁，偏偏她平日花钱大手大脚，没了高复林也就没了收入，生活立时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郑玥的日子就过得很艰难了，以前偶尔还会有饭吃，现在一天一顿都是好的。

　　而这时候，又有人联系上了钱蓉芳，想要一个小孩。

　　“最好是细皮嫩肉的小女孩，要听话的，不要就知道哭，听得心烦，最好声音也要好听。”

　　高复林都死了，她去哪里给他弄个小孩？

　　钱蓉芳张嘴就要拒绝，眼光一瞟看到了郑玥，拒绝的话在舌尖一拐：“这个当然可以，不过要缓两天，你也知道，最近风声有点紧。”

　　对方答应了。

　　发生在钱蓉芳身上的事情迟漫漫自然还不知道，回来的一个星期后，迟漫漫收到了一封信。

　　“我最近没买东西啊。”迟漫漫一边嘀咕一边正要拆，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案子，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快递，想了想给余绍西打了电话。

　　难得放了一天假的某人刚起床，接到电话时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喂。”

　　声音倦懒，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他勾着她的腰，咬着她耳朵，邀请她共舞情人曲。

　　迟漫漫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得鼻子一痒，差点丢人。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人说话，余绍西初始还以为电话坏了，拿前一看，电话还在通话中，他扫了眼通话人名字，又放回耳朵边：“迟漫漫？”

　　这一声迟漫漫倒是比之前清亮了几分，迟漫漫回过神，丢脸地差点撞墙。

　　“咳咳咳，是我。”

　　余绍西挑眉：“感冒了？声音这么轻。”

　　“不、不是……”迟漫漫虚弱地解释，然而这声音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偏偏又想不出解释的话来，索性转移话题，“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她掂量掂量重量：“蛮重的，不过我最近没有网购。”

　　余绍西收敛了散漫的神情，他坐正：“你确定？”

　　“确定，我还查过某宝记录，绝对不会记错。”迟漫漫又重新看向收件栏，“但是快递的地址填的就是我家，收件人也是我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快递绝不可能是错寄。

　　余绍西起身拿了钥匙：“你现在在哪里？”

　　“呃，家里。”

　　“先别开，等我过去。”

　　迟漫漫乖乖巧巧地应了：“好。”

　　余绍西半小时后就赶到了，遥遥地从传达室门口，就看到迟漫漫捧着快递，呆呆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余绍西眼里染了几分笑意，他长腿一迈，走了过去：“怎么不在里面等？”

　　迟漫漫幽幽地看着他：“心冷，想晒晒太阳。”

　　噗。
　　余绍西忍着笑：“哦。”

　　迟漫漫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余绍西咳了一声，伸手：“我来开吧。”

　　迟漫漫也不推辞，果断将烫手的芋头扔给了他，余绍西被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弄得又想笑了，倒是想逗她，不过对上她紧张的小眼神，又忍了下来。

　　他拆开快递，里面既没有恐吓录音，也没有威胁信件，只有三本包装严实的本子。

　　本子很厚，样子老旧，除了第一本，另外两本磨损非常严重。

　　余绍西翻了几页，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后面的他没再翻下去，他合上本子：“快递是谁给你的？”

　　迟漫漫眨了眨眼：“就快递员直接给我打的电话啊。”

　　“电话给我。”

　　“哦。”迟漫漫将手机递给他。

　　余绍西翻到通话栏：“哪个？”

　　“就第一个。”

　　余绍西将电话打了过去，接到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余绍西问了几个问题，对方都很茫然：“我不认识收件人啊，就公司的快递车里捡的，我一直送的这一片区。”

　　余绍西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挂了电话，又给邹怀荣打了一个，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个快递员。

　　挂断电话，余绍西对迟漫漫道：“这个本子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给你。”

　　迟漫漫极为大方：“你有用就拿去。”

　　余绍西翻看内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一些，她又不笨，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些底。对方寄到她这里，恐怕知道两人认识，也是想借她的手将东西给余绍西。

　　余绍西脚步匆匆地离开。

　　原来本子里记得是高复林这十年来的所有人口交易，他受范重影响，不管有什么交易都一笔一笔地记在本子上，包括对方姓名、联系方式、地址，最后面的价格一栏更是明码标价。

　　余绍西在翻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后就不敢再往下翻，不管是不是重名，这件事必须要马上汇报。

　　余绍西到的时候，另外几人也已经到了。

　　付瑞玠昨天玩游戏通宵到早上八点，才睡下没多久就接到了余绍西的电话，整个人软瘫在座位上没有半点精神。

　　余绍西看向邹怀荣：“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邹怀荣：“我调查了快递公司的电话，对方并没有说谎。”

　　既然对方没有嫌疑，余绍西也不急着挖出寄信人，他将这三本本子放到桌子上：“这是高复林记的手账。”

　　听到高复林的名字，众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他们才刚从出云村回来，对高复林这名字自然不会陌生，尤其余绍西还用了“手账”这个形容词。

　　邹怀荣率先拿了一本，另几人搭着看，没翻几页，他们心里就有底了。

　　付瑞玠最先耐不住，如果高复林在他面前，只怕先当场一拳揍下去：“这人胆子也太大了。”

　　邹怀荣冷笑:“重点不是他胆子大，而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引起任何重视。”

　　“陆长军、张浩、张建硕……”陈靖念了几个人名，叹息道，“如果这里面记得都是真的话，A市恐怕又要变天了。”

　　众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所有人都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杀人案，最后居然会牵扯到这么多，还涉及了那么多人。

　　邹怀荣越看越气，索性合上本子平心静气。他视线一转，见项言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扉页上的电话号码，不由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这个号码……”项言皱眉，“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听他这么一说，邹怀荣来了兴趣。

　　项言依然还在思索，直到听到付瑞玠说“草郑奇那王八羔子也有”，恍若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在郑奇的手机上，当时对方发了【合作终止】。”

　　项言这么一说，余绍西也想起来了，当时大家只当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生意短信，未曾料想，短短四个字背后涉及到了这么庞大的秘密。

　　“重新打一次。”余绍西道。

　　付瑞玠眼疾手快，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

　　然而在几声空响后，对方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余绍西扣了扣桌子：“很显然，对方比我们想象得还要警觉。”也比他们想象中更狡猾。

　　他动作忽然一顿：“陶秋芳和赵梅的身上都检测出了海/洛/因的成分，这些海/洛/因是从哪里来的？”

　　邹怀荣看着他：“你是说，这个号码可能是……”

　　“不排除这个可能，项言，你追踪这个号码，小邹和付瑞玠你们两人继续整理出云村案子的报告。”

　　“是。”

　　迟漫漫并不知道余绍西拿了这些本子有什么用，之后的事情也不归她管，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她听一个同事说，江新区好像换了好几批领导。

　　“国土、规划、警局……大概有七八个吧。”

　　“不止江新区，我们这里也换了几个。”另一名小姐姐偷偷摸摸地说。

　　众人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内，居然有那么多领导中招，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工作岗位调动。不过他们知道归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他们能报道的，因此也就用以聊聊八卦。

　　钱蓉芳并没有等太久，在又一次被警方请去警局协助调查的时候，她意识到，事情很有可能就要暴露了。

　　钱蓉芳警惕性非常高，这份警惕性曾多次让她逃过了警方的天罗地网。

　　笔录结束后，介于警方没有实际证据，钱蓉芳被放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扑到房间里，迅速划拉出珠宝首饰衣服鞋子。

　　A市已经不能呆了，她必须马上找到下一个落脚点。

　　有人站到了房门口。

　　“妈妈。”郑玥怯怯弱弱地叫了一声。

　　钱蓉芳不耐烦地看着她：“干嘛？”

　　郑玥瑟缩了下，她实在是被打怕了，生怕钱蓉芳一怒之下又来打她。她扒着门框，颤颤巍巍地说：“饭、饭已经做好了。”

　　钱蓉芳特瞧不起她这小家子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郑玥出去了，钱蓉芳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还有床上一堆衣服，心里更是堵得慌，索性先去吃饭，打算吃完饭再来收拾。

　　郑玥给钱蓉芳打好饭，又给她端了碗汤，站在旁边没有走。

　　钱蓉芳看到她就来火：“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干嘛？地拖了？衣服都洗了？”

　　郑玥非常怕她，在钱蓉芳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后缩：“都洗了，地也拖了。”

　　钱蓉芳稍稍满意。

　　原本她是不介意多养个人，毕竟也就多口饭的事，不过这次事情严重，她并不打算带郑玥，所以也就心里惋惜了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廉价的劳动力。

　　郑玥说完之后，站在原地没有动。

　　钱蓉芳喝了口汤，心情好些了，见她还是没走，颇为嫌弃：“说吧，是不是钱不够了？我前天才刚给你了一百，这么快就用完了？是不是你自己藏了私房钱？”

　　“不、不是，钱还够。”郑玥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要走了吗？”

　　钱蓉芳一梗，挥手赶着她，脸上是被说中了心思的恼火：“去去去，这是你关心的事吗？再去给我把地拖一遍。”

　　郑玥哦了一声，低着头走了。

　　钱蓉芳吃完后，叫了一声郑玥的名字：“过来收拾吧。”

　　她自己则回到房间里继续整理行李。

　　大概是吃得太饱，没一会儿就产生了倦意。她坐在地上盘算，衣服还有大半没有收拾，这倒不急，她估计这几天会有警察在外面盯梢，自然也不会蠢到选择白天离开。她打算凌晨两点，正是所有人睡得香沉的时候，偷偷开车去B县，然后搭乘黑车去Q市，再从Q市搭车到Y省。

　　繁琐是繁琐了一些，不过胜在安全。

　　在脑海里来回盘算着路线，直到确认无误，钱蓉芳才放下心来。

　　反正时间还早，她便爬到床上，打算先睡一觉，准备养精蓄锐。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哒、哒、哒。
　　房间里响起拖鞋的声音。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偷偷打开。

　　郑玥在门口看了会，小声地叫了声“妈妈”，没有人回答她，钱蓉芳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的脸色便露出了笑容，转身去了厨房。

　　她先将房窗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打开煤气，这才重新走到钱蓉芳的房间，脱掉拖鞋，爬到她身边，找了个小窝躺下。

　　妈妈的味道，嘿嘿嘿。

　　她翻了个身，抱住钱蓉芳。

　　可是妈妈，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呢？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郑玥有点委屈地想，不过很快又高兴了起来。

　　没关系，妈妈，我们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的。

　　郑玥闭上眼睛，陷入昏迷之前，脸上还弯着满足的笑，像个偷吃了大人藏起来的糖果的小孩子，脸上红扑扑，甜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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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钱蓉芳的结局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其实也犹豫过，想给郑玥一个好一点的结局，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写啊，毕竟她害死楚依依也是真，虽然单就事情而言她只能算是顺水推舟……
今天还有更新，等我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