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南柯梦（坑）》褪尽铅华

11、2-5 前世今生

　　萧遥牵着灵儿踏进了小镇，这里出奇的繁华，一点也不像他所想象的小镇应该有的那种静谧和闲适。”怪不得那个调皮捣蛋的公主要留在这儿了！这还蛮好玩的！”
　　但是，他却顾不得流连，直奔这小镇上唯一的客栈去了。不是本地人的，都住在这里。他先点了一个小菜，一壶酒，接下来就等着公主和那位神奇保镖显身了。
　　但好半天，拴在外面的灵儿也没动静。萧遥已然是三叹酒下肚，只好拉住一个小二问：
　　“有没有两个姑娘住在这里？”
　　“客官，您这问的….我们这里大姑娘多得是，你要找的是那个啊！”
　　“这个…. “当时接下这活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这些事，现在被这么一问，还真是大呼失策。
　　“不过，要是说最漂亮的姑娘，怕是那张桌子上的～”小二压低了声音，”不过客官要小心，前几天有人搭讪，活活被她扭断了手。”
　　萧遥顺势看去，正与南柯梦抬起的双眸相对。那是一双只需一瞬就将他全部的过往都吞噬的眼睛。那眸中，没有泪花，没有闪动，像一双静止的泉眼，让你随是感觉到一种喷薄欲出的息息不止的缠绕的哀怨。
　　酒，许久未动；菜，未动许久；人就这样，凝望。
　　不需很久，也会感到刻骨铭心的震动。更何况是这样的许久。
　　惊鸿一瞥，已是前世今生；而此时此刻的久久凝望，不知已是几个世纪了。
　　只有不远处的灵儿，仍在原地，安静的，吃草。

　　她意识到自己出了神，低下头去。就是这时，灵儿的叫声让萧遥也意识到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冥想。
　　她有行动了？她会一剑刺过来？应该不会，素闻南宫派只夺人武器而已……但为什么灵儿越来越暴躁，但他仍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呢？
　　事实证明，马还是比人敏感的。萧遥再一回过神儿时，腰上的剑已经裂了一道口子，飞镖？恐怖的是萧遥竟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南宫派的神秘武功真的那么厉害？还是他在南柯梦面前感官失灵？
　　“在下萧遥，敢问姑娘可是南柯梦？”
　　“姜若诗派你来的？”
　　“姑娘真是聪明。希望您能行个方便，让我交了差。”
　　“无甲之兵，知趣的变快些离开。”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如果武器被毁就要逃跑，那我今天就不会来了。”
　　“你是要执意纠缠了？”
　　“是姑娘你不通情达理，不让我做这个人情。”
　　说时迟，那时快，萧遥手持破剑直冲南柯梦，南柯梦心中惊呼”好快！”，却一翻桌子将断剑的力道卸去了七分，但还让那三分余力刺伤了肩头。只见萧遥一脚将桌子连上面的断剑一并踢开，反手一抓便钳住了她的腰巾，只轻轻一扯南柯梦的暗器便七零八落都掉了下来。可这一扯似乎力度过了头，说是说萧遥棋逢对手感官失灵连南柯梦是个女儿身都抛在脑后，硬生生撕下来她大半的罗裙。
　　“你无耻！”
　　一个耳光扇上去，萧遥一愣，霎时间脸上便多了个红印。他怎么也想不到，南柯梦这等的高手，既没有钳制他的手，也没有横扫千军攻击他的腿，反而是来了个巴掌！
　　说到底南柯梦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有原始的招法。
　　“江湖规矩，公平打斗，你怎么能用这种外行人的招式呢？”
　　南柯梦涨红了脸，”那便用内行人的来教训你！”说着便往耳后一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萧遥右手方向一抛。萧遥心里暗笑方才高看了她，轻巧的向左边一躲――
　　这一躲左手猛地一缩，剧痛当即电击般袭上来，整只手都麻木了。”你――”南柯梦顺势接过从他麻痹左手中掉落下的半截罗裙，又急忙扔掉。
　　“你我算是平手。但下一次你若再轻薄我，别怪我手下无情。”南柯梦这才注意到四下男人又是流口水又是瞪圆眼睛的，一接触到她凌厉的目光霎时间转作吃饭状。她板着脸，上了楼。
　　萧遥扶着麻痹的左手，笑笑又叹叹，”真是有趣的女子！”

　　“怎么，梦姐姐，这趟出去怎么挂彩了？”南柯梦一回去，公主便注意到她肩上的伤。她总是一身素衣，肩头那一片殷红就格外醒目。
　　“没什么，一个登徒浪子，看武功，应该是萧门的人。”
　　“萧门？沈怡还能请得动萧门的人？”
　　“恐怕是跟姜若诗或羽化仙有关系的人。沈总管招来的四个帮手里，这两个人身份最可疑。”南柯梦已然猜出个八九分，但对公主，她还是不便多说。尽管这一路来公主一口一个梦姐姐的叫，南柯梦却深知，自己和公主并没有平起平坐，说到底，她还是公主的随从，她的使命就是保护公主的安全，尤其是提防着在白门镇失手的萧长天…..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内心一阵悸动。
　　“梦姐姐，”公主推推她，”你的外裙呢？”
　　南柯梦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衣衫不整。但说实在的，包裹里除了夜行衣，还真没有可替换的衣服。公主也是逃出来的，身上什么也没带。
　　“我们去集市吧，就凭我身上这几件首饰，可以买一些新衣服的。”公主兴致勃勃的说。
　　“不妥。我们盘缠已经不多，住店也是要花钱的。还是留一些首饰以防万一的好。”
　　“那你总不能穿这身出去吧！”
　　“….”南柯梦知道在这儿不比在南宫，穿着还是要讲究的。可真是没有多余的钱。一时间进退维谷。这时，她一瞥窗外见到了白马――
　　“有办法了。”南柯梦并未向公主解释，只是说明早启程继承南下。

　　夜深了。萧遥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南柯梦一定会来偷袭灵儿。因为她没有钱？萧遥笑了笑，她还有更深远的打算。有灵儿在，他就能一路追踪到她的气息。所以，她必须贯彻南宫派的作风，先除掉灵儿这个最大的武器。
　　但这未免也小看他萧遥了。灵儿即使在夜间睡觉时，也能感到杀气的，更何况还有他这道防线？可是，白天那一幕又闪过脑海，南柯梦会让他感官失灵察觉不到杀气吗？
　　看来他这样想是多余了。月光下，她已然显身。与白天的喧嚣相比，夜的宁静更适合她。灵儿有些警觉，但萧遥轻抚了它几下示意它按兵不动。他开始觉得，以这样一个美丽的猎物角逐，是件愉快的事。
　　南柯梦嘴角挂着一丝奇特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大功告成。她轻轻跃下房脊，轻轻逼近灵儿――萧遥的每一根神经都竖起来，他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就在南柯梦伸手去解缰绳时，他一把钳住那只手。
　　一种奇特的触觉像电流一样流过全身，灵儿不安的叫了一声，可是已经太晚了，火热的巴掌印又一次烙在他的脸上。
　　可恶！这个女人！居然让她得手两次！可是他却直愣愣地盯着南柯梦迎上来的眼神。月光如水，双眸如水，淡淡却包含了一切…….
　　“你打算握到几时？”出乎意料的，她语气异常平静。
　　“偷马贼！”萧遥一见她就没了底气，”你倒是倒打一耙！”
　　“奇怪了，你看见我偷了吗？”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教寻一个登徒浪子！”南柯梦诡异的笑让萧遥急忙缩回了手，又是一阵剧痛和紧接着的麻痹感。
　　“我说过这次不会手下留情。”南柯梦笑笑，一把匕首伸向灵儿――
　　“别，别，你有事冲着我来！”萧遥不得不降了二度调。
　　“我们南宫派从不伤人，包裹动物。”南柯梦用匕首在马耳后轻轻一划，”她太碍事，既然她的武器是耳朵，那我破了她的耳骨，三个月内她与普通马没什么两样，你也不要费心跟着我们了！”
　　南柯梦留下一个坏笑，纵深融入了月光中。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和话语，在他面前丰富了许多。而他本有许多机会下手，现在反而像放她走了一样。
　　回到房间，萧遥笑了一下，回想起这一天的事，有说不清的欢愉――就在这时，他定了格――床铺上，空空如也。他刚买的新剑和楚姐姐给的盘缠，都不翼而飞了。
　　调虎离山！
　　萧遥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刚才装个什么谦谦君子啊！这两个女人，一个单纯可爱，一个冰清玉洁，背地里却变着法的作弄他！
　　他连夜启程，无论哪里，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次日晨，店老板发现三位房客未付钱失踪，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