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混乱的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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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我竟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尽管孩子本来就是卡卡西的，尽管我和卡卡西的关系暂时无人知情。
早知道宝贝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卡卡西见面，还不如我早点安排他们见面呢，那样至少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口难言。
只能万分抱歉地回视着卡卡西的惊疑，对不起卡卡西，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没办法给你合理的解释，待会下班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明显感觉到，那双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眉头紧紧皱起。
卡卡西偏过头去，不再看我，一向慵懒的神情，染上了一层受伤和落寞。
心中一痛，卡卡西终究还是误解了。
眉目传情，心意相通，需要长久相处形成的默契，显然，这些暂时还不属于我们之间。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小娃娃看着很眼熟吗？”大胡子阿斯玛突然开口，目光在我和卡卡西之间来回流转，面上若有所思。
夕日红跟着点了点头：“是很眼熟，小娃娃笑起来很像一个人。”虽然没有明说像谁，但是她的目光已经落在卡卡西脸上了。
心中一惊，不愧是谈过恋爱的人，对这些事就是要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玄间，他对我和宝贝最熟悉，也多次问过孩子父亲的事，闻言，目光转了一圈，在卡卡西和宝贝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落在我脸上。
从那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发现什么了。
是了，宝贝虽然五官七分像我，但是一言一行都带着卡卡西的影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跟卡卡西一起长大的，对小时候的卡卡西都有着非比他人的熟悉。
以前没人发现，不过是因为根本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现在，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再经过阿斯玛一句话的引导，观察力稍微细致一点的人，都会有所联想。
敏锐如卡卡西，又怎么不会察觉呢。
方才不过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失去了一时的冷静罢了，此时，那只眼睛又重新锁定我，惊愕，不敢相信，慌乱，恍惚，还有很多很多我看不懂的感情，如同暗潮汹涌，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沉着，身体僵在那里。
意料中的反应，被迫“喜当爹”，卡卡西心里一定很难接受吧。嘴里发苦，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脑子里却混乱不堪，无从组织言语。
其他人也默默不语地沉思着。
嘈杂的居酒屋中，这一室的安静，显得特别突兀。
最后打破安静的是一贯粗神经的凯，他摸了摸脑袋，疑惑道：“阿斯玛，红，你们在说什么啊？小娃娃像谁？”
“卡……嗯。”阿斯玛正要开口，胳膊被旁边的红使劲拧了一下，只好表情扭曲地吞下将要出口的名字。
“朝子小姐没事吧？”夕日红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轻轻摇了摇头，十分感激她此时的体贴。
有些事情，说出口就不一样了，而我和卡卡西，显然都没有做好准备迎接那一刻。
宝贝似乎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松开卡卡西，不安地看着我。
“嘛，既然这是你们师徒的聚会，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阿斯玛拉了拉云里雾里的凯，率先离开包厢，夕日红紧随其后。
卡卡西深深看了我和宝贝一眼，也迈开了僵硬的步伐，擦身而过的瞬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宝贝紧跟了两步，被我按住了肩膀，忐忑不安地停在我身边。
心头泛起浓浓的苦涩，为卡卡西的沉默，也为他的逃避。诚然，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诚然，任何人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一时难以接受，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理解归理解，说不心痛，却是假的。
“哈，哈，大家都别愣着啊，赶紧吃，菜都冷了。”青叶推了推眼镜，招呼道。
知道这是青叶在帮我解围，深吸一口气，抛掉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尽量面色如常地布菜。
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来郑重开口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教导宝贝了，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才好，这杯薄酒敬大家，聊表谢意。”
说完一口干了。
“哪里，朝子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是啊，宝贝很有天赋，也很努力，教他我们也很开心。”
大家很给面子地拿起酒回应，默契地绝口不提方才的事。只有玄间仍旧脸色沉郁，捏住酒杯的手指尖发白，低头默默不语。
经过这样一件插曲，对大家的冲击其实都挺大的，再怎么试图缓和气氛，终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大家都很有涵养，即使心里憋着再多的疑惑，此情此景下，也没有过多探问。
一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便早早散了。
“孩子的父亲是卡卡西？”
最后，包厢里面只剩下我和玄间，疾风他们很默契地带走了宝贝，把空间留给我们俩，显然都对玄间的心思有所了解。
玄间声音里的痛苦和压抑，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否定已经没了意义，但是承认似乎又太过残忍。
“这就是你来木叶的原因？”听不到我的回答，玄间倏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地射向我。
见回避不了，我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玄间脸色“唰——”地苍白下去，他闭了闭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见此，我心里也不好受。
玄间握了握拳，显然在极力控制情绪。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失去仪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了一点平静，他沉声问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认识卡卡西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你们的存在，刚刚的情形，卡卡西看起来也确实根本不知情。”
“一次意外，卡卡西不知道我怀孕了，孩子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想了想，朝子妓|女的身份怎么说都不光彩，这涉及到卡卡西的隐私，我不希望他因为这些被同伴议论，于是避重就轻地答道。
“意外？”玄间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做过那种事，却把你抛在脑后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包庇？”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了解具体情况，玄间显然误以为卡卡西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我有些焦急解释道。
见我还在替卡卡西说话，刚刚平静下来的玄间，情绪又激动起来，冷笑一声：“哼，我倒要找他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意外！”说完，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副要去找卡卡西算账的样子，替我打抱不平。
“玄间，你冷静下。”虽然很感动他的仗义和维护，但是我真怕他冲动之下，真去找卡卡西理论，到时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这真的不关卡卡西的事，他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玄间给劝住了。
这一晚上的意外波折，也弄得我疲惫不堪，勉强熬到店铺打烊，再没有精力拒绝玄间的护送。
只是，一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压抑又尴尬。
我满脑子都是待会怎么跟卡卡西解释，只希望回家的路能够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然而，路终有尽头。
“有件事再不说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说了吧。”沉默了一路，玄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勾起嘴唇，自嘲一笑：“不过，即使说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垂下头，心里乱糟糟的，隐约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就算是做一个了结吧。”玄间长吁一口气，慢慢道：“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第一次在知道一个姑娘有孩子的情况下，还是放不下，不由自主想对她好，甚至想过给她一个家，让她不要那么辛苦。”
说道这里，玄间苦笑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奢望了。”
这样的玄间是我没见过的，心里不由涌起一股酸涩和感动，没想到藏在那些平常的关心下，是这样一颗柔情的心。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大手掌像往常一样，按压在我头顶上，轻轻揉了揉，玄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给你压力，你不要多想，说了是做个了结嘛。”
“玄间，我……”抬起头来，看见他眉宇间的那一抹释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什么都不要说了，今晚你已经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玄间收回手，淡淡笑了笑，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慢慢没入黑暗中，只觉得怅然。但愿他是真的放下了，而不是为了安慰我，假装出来的。
站在卡卡西门前，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几番踌躇，原本就不多的勇气，已经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低沉地声音从背后响起。
猛然回头，卡卡西靠在楼梯扶手上，双手抱胸，盯着脚下，面罩遮挡下的侧颜，看不清表情。
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态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混乱的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