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弟弟打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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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看着程牧霜，后者也回看她。
……这位程家二小姐……礼节上做足姿态，神色上却不卑不亢，甚至有一丝需要认真察觉的……
不耐烦？
“现在……有点儿意思了……”
公主自言自语着。
“万万不可啊……”
陶遣心惊肉跳，刚想上前扯开两个人……
忽然间，斜刺里冲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他的小腹上一撞，然后挺身，踩定，扭腰，一弓手，朝着他清俊的脸上，就挥出了带风的一拳！
陶大公子闷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鼻梁，几乎摔倒在地。
只得堪堪扶住身旁的椅背。
“让你欺负她！”
黑衣黑发的少年出现在原地，双拳紧握，目光凌厉扫视，眼里喷出熊熊怒火。
“哇……”
看戏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兴奋了起来。
程牧霜惊了一惊，从公主的魔爪下奔到陶遣身边。
“你……你没事吧？”
又低声怒喝了一句。
“江棠！”
“牧霜……”
程二小姐剜他一眼。
“……霜……姐……”
“你这是做什么！”
程二小姐又惊又气。
江棠反而一伸手，捉住程牧霜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先对陶遣放话。
“姓陶的绣花枕头！就算你和我姐姐有劳什子名分关系，那也是明面上……别以为你能靠这个牵制她一辈子！”
“还有你！”
又猛地转向公主。
“我不管你哪里跑来的，赶紧回哪儿去！只要有我江棠在一日，你就别想在程家的地界上作威作……福……哎呦喂……”
程牧霜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想去看陶遣的伤势，又觉得不太方便，干脆仓促地低头赔罪。
“殿下……见笑……牧霜教弟不周，冒犯了……宝书，替我招待陶公子和殿下，我……先行告退……”
随后，将吱哇乱叫的江棠一路拖到人群外围。
看客纷纷评价道。
“程家的小少爷真是率直有骨气……竟然当着公主的面给家姐讨说法……孺子可教……可惜、可惜……不是个亲的……”
陶遣眼睁睁看着程牧霜离开，有苦说不出。
低声呜咽了一声，松开面上的手，浓稠的鲜血，从鼻腔内翻涌而下。
一直呆立着的宝书“啊”了一声，把自己的帕子手忙脚乱地递过去，掩在他的鼻头上，陶遣看着她，虽然鼻梁发红，却还是噗嗤一笑。
揉了揉她的发，转头向公主道。
“殿下……”
那黄衣女子望着程牧霜和江棠二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边程牧霜扯着江棠的耳朵，一路走，一边生气，任凭他怎么叫唤，就是不松手。
“程……牧霜……哎呀……姐……姐姐……牧霜……我错了……错了……嘶——”
走了很久，一直拉到没有什么人的僻静小巷。
他的耳根发热，红艳欲滴，程牧霜觉得有些别扭，这才恨恨放开。
江棠嘟囔着，揉着自己的耳朵。
“……快被你拉得不对称了……还气着呢？再让你拉一回？这次换个边……”
他故意将另一侧凑到她眼下。
程牧霜“啧”了一声，拍开。
“你打陶遣做什么？他又哪里惹着你了？”
她质问道。
“那什么公主欺负你，大家都看见了……我又不能打女人！”
江棠振振有词，甚至朝她挺了挺宽厚的胸膛。巷子路窄，程牧霜后倒退一步，后背便抵到墙上去了。
“不过……”
少年又眨了眨眼。
“陶遣受了伤，你为何反而拉我走……姐姐没有选择留在他那儿，小棠甚是高兴……”
他一手撑在墙上，愈凑愈近，近地鼻息都几乎喷到她脸上。
江棠的味道，向来是程牧霜熟悉的，如今，似乎又……多了一些，令人惴惴不安的陌生气息。
她的心一乱，便不管不顾地将他推开。
背对着他。
“你又知道人家欺负我了？那可是公主……得罪了她，程家也保你不得！陶遣他……你不要总是过度解读！”
江棠站在她身后。
“我有何惧？我不需要你护着……本就应该是我保护姐姐才对……”
他低下头，呼吸落在程牧霜耳垂边，像是叹息。
“……姐……姐……牧霜……我……”
喃喃着，想从后面拥住她，程牧霜却横下心，将他的手甩开。
“江棠！你过分了！”
她转身，冷冷地盯着他。
“你所谓侠情义骨，口口声声保护，实际上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语！到头来，还是要程家帮你收拾烂摊子？莽撞任性不是热血！你年纪小……我谅在你年纪小，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纵之容之……”
“若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请你有些担当！”
程牧霜一口气说完，指尖都在不停地颤抖。
我的傻棠儿……
你可知……你可知方才有多凶险？
那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声令下，纵然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也抵不过她一纸公文……
你还……说得出口，笑得出来？
你不愿我护你，你不愿我护你……
有朝一日，我程牧霜当真护不了你的那天……
也就是，我后悔那日带你回家的时刻。
你既纠结那点弯弯绕绕，别扭的少年心思……
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江棠被她一番话，说得愣住了。
“牧……霜……姐姐……”
他呆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她的肩头。
“你别碰我了。”
程牧霜躲开，语气里，带着冷淡和一丝疲倦。
江棠短促地笑了笑，笑完，又觉得尴尬。
程牧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这是她这些年以来，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对他。
“我……我错了……”
他茫然若失地道歉。
“错在哪里？”
她轻轻地问。
“不只是道歉，你要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江棠答不上来。
嘴唇嚅嗫着，张开，又合上，就是蹦不出一个词。
“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程牧霜实在不忍再看他那受伤小鹿般的眼眸，狠下心，决绝地转身，顿了顿，咬牙离开。
长大吧。
长大吧……我的江棠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弟弟打人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