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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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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这几天,电视总在不断报道这则谋杀恐袭时间,并不断对劲警方的案件进展,看得本苜烦不胜烦。
这恐怕又将是一档悬而不决的案件。
本苜暗自叹息。
她关掉电视,空阔的客厅,只余一片寂静。
手又不自觉握住了胸口的坠子,她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像下了什么决心时的,她回到书房,在十几层的落地书架中数数寻找。
终于,她停在了一处书格处。
指尖扫过书目,抽出一本,她缓缓打开。
在书里,夹着一块轻薄的芯片。
将芯片插入电脑,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幅导航系统。
这个导航系统的终点,
是哥哥工作的地方。
其实她早已留过心思,只是哥哥不愿她知道,她也就乖乖地不想去知道。
但甜甜告诉自己的项链实情已让她再难抑制弄清真相的念头,所以她今天取出了这置放很久的芯片。
这是几年前,她坐哥哥的车去湖边野营时的事。
当时她将自己的玩偶可以落在了他的车上,而玩偶中藏着她放入的追踪记录器。追踪器很小,特定的时间过后就会报废,再加上哥哥对自己的防备没那么紧,所以她幸运地获得了这重要的情报。
虽然后来哥哥将玩偶还给自己,但很显然,他没过多怀疑。
准备好相关物资,她进了自己的车,握住方向盘,忍住内心的激动和意思迷茫不安,出发了。
***
好远啊。
本苜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山间道路也越来越隐秘。
天哪,哥哥究竟在什么地方工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做什么?!
终于,车前再无路。
气恼之下,本苜丢开车,按图索骥,徒步而行。
很久以后,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找对路的时候,一个抬头,就看见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前方高地是一片开阔平坦的机场,她大概可以看得见直升机和一些车辆。场地内还有很多建筑,但她未能看清。
更令她紧张的,却是场界的铁网与端枪而站的高大男人们。
军事基地?她皱眉,却再不敢靠近。
这里会是哥哥的工作地点吗?可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军人的气息啊?难道是他隐藏的太好了吗?
一个冰冷而黑漆漆的硬物忽然抵在了右穴。
本苜心一惊,手脚冰凉。
***
“Taboo,刚才在基地外抓获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推开门,侧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枪。
男人侧脸英俊,眼里有着冷然的笑意。
“女人?”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却薄凉漠然。
“直接处死就好。”他面色捎带疲惫,迎着窗躺在一张长椅上,右手挡住眼睛,身着黑色的衣装。修长的腿一只微弯,厚底的黑皮长靴直达膝处,话说出来却冷酷毫不留情。
“惯例却是如此,而且也不归你管。但情况已经上报了Sir,这次情况特殊,Sir说这次交由你处理。”
Taboo俊美的面容微蹙,终于肯正眼向身后看去。
沉默片刻,仍是冷冽道:“杀了。”
“一如既往地无情啊。”男人扬唇微笑,但还是劝道:“我说了,这次情况特殊。这女人似乎不是警方或敌人,她提过你的名字。”
“认识我?”Taboo不解,揉了揉眉心,优雅起身。
“问过她与你的关系,她没说。”Jay回答,“但Sir也奇怪,若换做平常,遇到此时也绝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走。”他一把抓过干练的风衣,与Jay消失在走廊尽头。
***
本苜蜷缩在黑屋之中,过分的黑暗让部分她的心又渐渐崩溃的趋势。
黑屋中隐约可以嗅到血腥味,可以肯定,这里死过人。
一个小时内,她脑子转了又转。
虽说对哥哥究竟在做什么不是很清楚,但也又了轮廓,只是想到这儿也就不敢再深想。
她怕那个未知的答案,可能她会崩溃。
她不敢说出她与哥哥的关系,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会少给哥哥添些麻烦。
在军事面前,亲情是卑微的。
“开门。”她仿佛听见了有人的命令,声音低冷喑哑。
下一刻,紧闭的大门缓缓升起,刺目的光芒逐渐照射过来。
Jay在一侧,看见那个女孩蜷在角落里,柔弱的样子不堪一击,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寻到这里来,与Taboo又是什么关系。
Sir没立刻杀她。算她幸运。不过落到Taboo手里,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苜苜!”本来还面无表情的Taboo却忽然神色大变,有惊,有惧,有疑,也有紧张。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本苜一怔,这才慌忙抬头。
当她看到哥哥一身黑色行装站在门口惊异的样子时,泪哗得就流了下来。
祁鸥哲却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难怪Sir要让他处理。恐怕他已经猜出了苜苜的身份。毕竟当年是他出现在了雪地里,而自己正是为了苜苜,才加入了MD组织。
Jay在一旁看得颇觉有趣。组织里的No.1,居然有变脸的一天。
“过来。”不带一丝感情,用命令的语气。
这才是Taboo。
本苜察觉到了他截然相反的态度,被吓得滞了滞,这才缓缓起身,虚弱地向他走去。
她很饿,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再加上未知、黑暗、枪和血带给她的恐惧,此刻她已经很虚弱了。
***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夜色中,出了基地,已知冷漠不语的祁鸥哲忽然严肃质问她。
“哥哥……”本苜本就心神俱疲,寻求的答案又让她不敢面对,此刻她只想让祁鸥哲抱着,什么也不要问。
祁鸥哲觉察了她临近崩溃的带泪目光,这才反应过来。
她终是看到了这样的自己。
隐瞒了九年,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哥哥,你告诉我。”她含泪道。
祁鸥哲苦笑:“Mortal Danger,MD组织。”心似乎被扯开了一个扣子,血在汩汩流。
“血光之灾……”本苜惨笑。
“政府中央大楼暗杀事件,是你做的么?”
祁鸥哲瞳孔微缩,语气有些冷:“谁告诉你的?”
“我看见你了。”原来见他亲口承认,心是这么痛。
“我送你回去。”他带她向自己的车走去,不愿再多说。
“我不!”本苜忽然甩开他的手,两人僵持了几秒,她忽然哭着抱住他,恳求道,“哥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不要做杀手了,好吗?”
祁鸥哲抬手余欲抱她,却僵在了半空。
“回去吧。”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想失去你。”本苜紧紧抱着他,好像他随时会消失一样,“九年时间,我们总是那样相处,你从来不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你,只要你啊……”
祁鸥哲看着怀里的人哭泣伤心的模样,满目哀伤。
拇指拭着她的眼角,轻声道:“别哭。”
本苜不停摇头,泪仍是流个不停。
祁鸥哲呆呆地凝视着她,九年时间,他看着她在自己的保护下一点点长大,就如同天堂的天使,给予他黑暗中最暖的光芒。
而现在,他却给不了她快乐。
他闭眼,用唇轻柔地吻上她的眼角,任她眼泪的苦涩在口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