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罪案]凶手之名》苏幼白

3、人头客

　　在这个时候，她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思思一看屏幕上的名字就吓破了胆：“克劳瑞警、警长，我的天！他们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啊！”

　　“先别紧张，听听他怎么说。”沈明无比悠闲地叼着吸管喝着苹果汁。

　　唐思思镇定下来，按下接听键，对面立刻吼起来：“Kiki你在哪？马上到高速公路6英里外的农场来！我们发现人头客的线索了！”

　　信息量太大，唐思思哑口无言：“啊？”

　　“还愣什么？我是说你的假期结束了，BAU已经在路上，这次一定能抓住那个该死的连环杀人犯！”

　　唐思思看着终断的通话，缓缓吸进一口冷气，这算什么？她——不，这个连环杀人犯竟然还是个警察？

　　沈明把果汁杯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说：“哇哦，好震惊。”

　　唐思思摇摇头，身边这个半吊子神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或许她可以参与到案件中获取灵魂交换物的线索。

　　准备出发之前，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翻到背面：“给我你的手机号，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

　　沈明没有拒绝，拿过吧台的笔在照片后写下了自己的电话。

　　唐思思把照片放进衬衫口袋，然后毫不客气地从收款机里抓了一把钞票，跑到路边拦下一辆车。

　　沈明在后面喊：“我会从你的工资里扣掉这笔钱的！”

　　但是唐思思没有听到这个噩耗，她并不知道自己下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一路返回罪案现场，警察们已经拉起来好长一圈封锁线，唐思思紧张兮兮地走向谷仓，沿路果然有许多警察对她友好地招手：“Kiki！”

　　唐思思尴尬地点点头。

　　封锁线内，法医和痕检员们正在忙碌，唐思思悄悄潜伏到切割机周围，伸手划向切割机刀片，然后哎呦惨叫着把血甩到地上。

　　一个声音喝止住她：“嘿，你是谁？”

　　唐思思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是一枚肌肉紧实的黑色帅哥，但黑美人显然不太高兴，正对着小跑过来的秃顶男人叫：“她为什么在这？为什么没有戴手套？证据会被污染你们知道吗？”

　　“抱歉，这是我们警局的Kiki。”听声音，这个秃顶便是克劳瑞警长无疑了，克劳瑞把唐思思拽到一边：“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摩根黑着脸——也可以说黑上加黑着脸对克劳瑞说：“告诉痕检人员，对比现场指纹和DNA时去掉她，听着！所有非专业人员不准再接触物证！”

　　“好的好的，Kiki你去后边帮忙。”

　　唐思思答应着小跑出去，心里却给自己竖起拇指：计划通！虽然混淆证据可以避免当场被抓，但既然主角组在场，抓住“自己”还是早晚的事，她必须快点找到那个见鬼的交换物。

　　没多一会，警长下令让所有警员集合，大家拥堵在谷仓门前，只见霍齐带队下的BAU全体成员正站在木台上。

　　“我们要找的嫌疑人有两个，一个是白人男性，年龄50岁左右，一个是白人女性，年龄24岁左右。”——唐思思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嫌疑人有优秀的自控力，这说明他们能够找到一份固定工作，甚至于政府雇员类高权威的工作。不过有如此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嫌疑人也可能是服刑人员。”——唐思思膝盖中了两箭。

　　“他们在过去十二年里杀害了至少23名女性，并且会收藏受害人的头颅作为战利品。”——唐思思指甲发麻，我靠就是这双手干的吗？怪不得叫人头客。

　　“所有受害人身上都有植物纹身，纹身位置甚至很隐秘，请排查受害人出现的交叉地点，有没有内衣店、卫生间、游泳馆之类会暴露出纹身的地方。”——是的那个游泳馆叫乐水但我不能说。

　　“受害人被杀多发生在四月，而且是雨天，我们知道人体机能其实会受到季节和天气影响，据此推断嫌疑人可能患有某种疾病，天气变化导致压力增大，可以排查一下本地医院病历，看看有没有人就诊频时间和案发时间重合。”瑞德最后总结。

　　“可以了警长。”洁妮芙对克劳瑞说：“现在我们想去医院见一见幸存者。”

　　克劳瑞点点头，回头叫：“Kiki，你带这位探员去太阳花医院。”

　　“啊，啊？”唐思思一愣，开玩笑！让她去见幸存者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但也没有办法，她硬着头皮说好。

　　跟着她上车的有两个人，分别是洁妮芙和瑞德，幸运的是她终于不用掩饰自己那奇怪的英语口音了。

　　唐思思启动导航：“太阳花医院。”

　　瑞德好奇地问：“你不是本地人吗？”

　　“我是路痴。”

　　“这在警察行业里倒很罕见，毕竟工作性质决定警察要很熟悉交通环境。你的口音也很，嗯，独特，这种发音一般是由于母语为汉藏语系和阿尔泰语系的人不能发出固定英语音节造成的，你幼年是在亚洲长大的吗？”

　　“我做过舌骨手术。”

　　“哦，还有我是不是见过你？”

　　加油！你可以的唐思思！她鼓励自己说，要顽强活过一集！

　　“啊，来的时候我们在路边汉堡亭遇到了。”

　　依靠导航抵达太阳花医院后，唐思思实在找不到脱身的借口，只能陪伴两人进入病房。她一颗心哆嗦成螺旋桨，心想要是当场被指出来的话，是拔腿逃跑好，还是打开窗子跳下去好？或许坚持说汉语不认罪，可以换取精神病保外就医这样的特权呢！

　　护士将他们拦在了病房外：“抱歉，病人受到严重刺激，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洁妮芙问：“她要多久能醒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我想48小时内应该无法恢复意识。”

　　洁妮芙无奈地对瑞德摇摇头。

　　唐思思松了口气：“那我们先回警局吧。”

　　一路心惊肉跳回到警局，瑞德两人去会议室和队友会合，唐思思则走向办公室。

　　她心思转起来，一旦进入警局，她就不得不说话，而她四级水准的口音马上就得露馅，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办公室，该死的她连自己坐哪都不知道！

　　“Kiki，幸存者怎么样了？”一个并不认识的警员热情地打招呼。

　　唐思思僵硬地盯着咖啡机，打算装作没听见，但余光扫到那人竟然走了过来。

　　怎么办？福至心灵般，一道灵光突然闪过脑海，唐思思拿起纸杯接了半杯滚烫的咖啡，装作一饮而尽的样子沾了下嘴唇，然后惨叫一声把杯子扔到地上，接着抓住脖子咳起来。

　　同事皱着眉扶起她：“那可是滚烫的咖啡啊，你疯了吗？”

　　“没注意。”一个喉咙烫伤的人说话变调多正常！

　　同事好心地把她扶回她的位子：“你坐着，我去找冰袋来。”

　　可同事还没回来，克劳瑞就再次召集了大家：“所有人注意，下面BAU要发布新的嫌疑人侧写。”

　　唐思思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感觉一双膝盖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