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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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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身高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拔高着,性格也在不断的变化。薇薇安越来越开朗外向,阳光少女的魅力与日俱增。我度过了最初那段童心未泯的日子,有计划地开始恢复到文静的形象。
我们依旧是形影不离的好搭档,干什么事情,她主谋,我帮凶。王宫里的人走过王宫净湖边的时候,到湖边的那棵百年大树下,向上看,就能看到高高的枝桠上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一般都是我在看书,她在睡觉。
她是不喜欢看书的,她老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能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已经无数遍给她描述书的伟大,结果还是对牛弹琴,翻上一两页就随手扔了。不过薇薇安的武学天分高了许多,尤其是进攻力已经达到三级。我的防御能力还在二级上逗留。虽然我也勉强摸到较高天资的份儿,毕竟对于武技的十级来说,我们两年里进了两级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和那些什么武学奇才是不能比的啦!
每次薇薇安在我面前发誓要向武学宗师们看齐的时候,我只是笑笑,人不能太贪心的。
九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四大家族的爷爷奶奶们,干爸干妈们,就开始商量着要给我买礼物。虽然4年来,四个干爸有两个拐回了干妈,两个干弟陆续出世,对我的宠爱却一丝也不曾少。听阿兰说,爷爷已经开始考虑让我继承家业。
郁闷,我可不爱从商,奸商那依多难听哪!
某一天,我刚回家,侍女告诉我爷爷在他院子里等我。什么事哩,难道又是找我下棋?爷爷是个棋痴,不但酷爱下棋,也酷爱买棋,平生最好搜刮稀世棋盘和棋谱。
从前我也爱好下棋,象棋,军旗,什么棋都会点,最好的还得算围棋。所以在跟爷爷学棋的某次,无意说出围棋这种棋来,推说是在王宫一本极旧的书上看到,勉强蒙混过去,但是要把围棋教给他。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用上等玉石雕了副棋,逮到我有空,就拉上杀上一局。
我直奔向平时下棋的阁子,却不见人影。转而往屋后的竹林里走去,不是下棋,什么事哩?
我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没找着。
“爷爷,我来了!”使劲喊了两声,没回音。
老顽童一个,烟袋都露在外面了(宝贝烟袋可是向来不离身的),还想和我捉迷藏。我暗自笑笑,“哎呀,爷爷不在,大概他老年失忆症又犯了,我先回去吧!”
故意装作没看见,往林子外走去。
走了十几步,快要出去了,还不见动静,心里有些奇怪,正想回头看看。身后有划破空气的尖锐声,“有人”,心动身动,身体向左一倾,一只绿色的东西险险地擦过,定在身后的树上。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竹叶。
是谁?我看向原先露出烟袋的地方,烟袋依旧在那儿。
爷爷会不会出事了?
可是容不得我多想,接二连三,越来越多的叶子似乎从各个方向向我飞来,有没有搞错,这么毒的啊,我不过九岁哎。
手忙脚乱,闪躲一气,衣服上战痕累累,头发断了几缕,右脸颊也划了一记。
“爷爷,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孙女耶,塞宾家的希望啊!你再玩,别指望我再陪你下棋了!”
“啊,别发火,不玩了,不玩了!”
一道身影由远至近,飞速闪了过来。
“小依依是爷爷的宝贝,开心果。来,告诉爷爷,你怎么发现爷爷的呀?”
“你还没失忆到把自己埋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我愤愤地看着他。
“别绕开话题,你干吗想谋杀自己的孙女?”我怒发冲冠。
“别生气,听爷爷慢慢解释!我们先回阁子,爷爷累了!”
“你累了?我不去!”
“有小依依最爱吃的月饼哦!克林刚送过来的哟!”
无话可说,只得乖乖跟上,谁让我最爱吃月饼呢!没想到这里,不光有面包,还有月饼。从前的时候,外号“月饼”,就狂爱吃月饼,中秋节自不必说,平时也要称上几斤,搁在家里当零食,想当初,发现有月饼的时候,我差点想把铺盖卷到克林家的厨房里去,直到克林答应常年供应才作罢。
阁子四面环水,只有一条九曲回廊连到岸上。偏偏那一处和竹林处在相反的方向,每每要费好一番功夫,绕上一大圈。这时候,是爷爷最得意的时候,装做一幅谪仙的模样飘飘然从湖面上凌波而去,还要做一做他的招牌动作,顺顺两撇小胡子,再摞一摞精心护理的一把山羊胡子,做自我陶醉状。
看见他这幅模样,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老爷子现在已经把培养塞宾家的新一代继承人看作他人生的第二大嗜好,并精心拟定了好几份人才养成计划。可惜我不好好配合,没有一点精英的潜能,表现的和天底下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念书,玩乐,睡觉,吃饭。不过他坚信只是潜能还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只要不断地加以锻炼,绝对是栋梁之材。
我很郁闷,从五岁认祖归宗之后,老爷子就亲自教导我各种常识,七岁上学后,文学武修自然不能拉下,还开始传授经商知识。这些我都可以勉强接受,反正都是些全新的知识,多学一些无妨。最苦恼的是从前两个月开始,老爷子决定开始加强武修能力。我当然抵死都不答应,说笑话,崇拜武林大侠是一回事,亲身体验是另一回事。自从被试验出具有蓝色力量之后,痛苦接踵而至。原先所想不过蹲蹲马步,打打拳,结果每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淤伤一片小菜一碟,檀说这只是正规训练前的辅助练习,只是为了松松筋骨。
天,铁人三项运动只是小练习!薇薇安倒是过得挺爽的,小的时候就成天上树下水,到处乱跑,运动神经超强,这些练习正好可以释放她过剩的精力。我只是平凡的,文静的小女孩,我只适合坐在闺阁里读读书,写写字,绣绣花,想动一下的时候就到明媚的花园里晒太阳,赏赏花,扑扑蝴蝶,做一只超级大米虫。为什么要在暴晒的太阳下,学泰山,在一堆绳索里攀来攀去,然后在一大片绝对可以淹死两百个我的湖里,练习踩木桩,还要撑着一口气在规定时间里攀上一段极陡的岩壁。
等到我无数次从沙子里滚出来,从湖里游上岸,从岩壁上掉下来,悬在半空之后,勉勉强强达标了。然后很不幸的,还没能喘一口气,檀又设置更难的环境来训练我们,他把绳索的距离加宽,把湖变成沼泽,把岩壁改成悬崖,终于某一天我们闭着眼睛也可以闯关了。
檀拍了拍手掌,示意我们的野战训练告一段落,放我们三天假休息休息。那可真是快乐的三天,虽然只能小心翼翼地侧躺在软椅上看书(右手臂爬悬崖的时候,擦伤了,鲜血淋漓的,挨到就疼),也是无比的幸福呀!
到那三天为止,我已经接受为期一年零三个月非人的折磨,如果不是后勤工作很到位,什么珍贵补药统统往肚里塞,今天八成是比芦柴棒还有得瘦的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比同龄的女孩子高出一个头来,头发为了方便理短了,皮肤也越来越黑,绝对健康的小麦色。薇薇安也黑得厉害,一口白牙,典型一个黑妹。个子却依旧小小的,反应却是一等一的灵敏,那三天她去王室森林里狩猎去了。本来她也要拉我去的,实在是因为看我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才放弃。
老爷子说七岁到十五岁时练武的最佳时间,加上本身有特殊的能力,现在看来表现还基本让人满意,值得继续培养。什么叫基本让人满意,我已经拼了小命了啊!这一年的运动量决对胜过过去25年的总和,所以我决定做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