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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换个视角——竹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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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边鱼肚白慢慢染上红晕到红晕转变成光芒四射的光环再到太阳整个冒出头来,春风佛面,空气里有股土味和着浸过露水的青草味儿。
我心,醉了,脑子却一片清明。
此刻她说的“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去报复别人,那是弱者的做法。所以你要做强者,做个快乐的强者。”更是清晰萦绕耳际。
回到里屋,她还沉沉睡着,轻轻走到床边,替她掖好被角。
她的睫毛很密很长还微微往上翘,可惜现在她两眼闭着。她有一双干净灵气的大眼睛,每当她认真盯着我时会让我觉得那双眼睛有温度,暖暖的。而她的容貌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算不上美丽却总给能抓住看她那些人的眼球,我从未见过一瞬间有那么多面部表情变化的,这让她清秀乖巧的面相更具生气,更有亲和力。
太阳升得更高了,平时她应该结束练拳,准备吃早饭了。可是现在她依旧熟睡着。想必这几天定是累坏她了,先是救我消耗掉许多体力;再是她衣不解带照顾生病的我,并且细心地观察我的心情变化,想着方编着各式各样的歌让我高兴纾解情绪(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她家乡的歌谣),甚至连夜和鲁大叔赶到临水镇查证马家是否为难我爹娘,就为了让我放心。
昨个夜里风尘仆仆地回来,抓着我的手又蹦又跳,说马大少被侠士绑架,借机好好惩治了马家一番,事后马家做事甚是收敛,对我的事也随之作罢,而我爹娘当然平安无恙。虽说我怨我恼他们,到底他们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然而并不想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他们,当得知他们无事,心释然了,对于他们我不在亏欠什么。而对她,却欠下很多。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顾过我的心情,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试想下一个陌路人为一个卑贱丫头做那么多事,我感激她更多的是感动。更何况她她不同于我以前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女子,我也相信她绝对非一般的女子。她没有百家女的懵懂无知,小家碧玉的乖顺娴熟,更不似大家闺秀般跋扈张扬。她有着男儿的潇洒大气,谈吐落落大方不羞涩,侃谈古今天下却也不失玲珑远见。这更让我仰慕。
或许,跟随她的决心在那时就深深嵌入心海深处,无论刀山火海。即便后来真跟着她刀林箭雨中闯,不过这都是后话。
没想到三天后,我的决心成为现实。
又是一个天亮,本是个离别的时候,但一切都显得明朗多彩。心里有了方向,自然一切都变得光明,那个决定就是我的方向。
她又穿上乞丐装,掩去了清秀俏丽的脸庞,那双机灵的眼睛越发突现,现在我懂什么是欲盖弥彰。
“竹珍姐。”两天前连哄带骗硬是让我改名字,现在的我叫竹珍。我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她的这份心意。
“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让你不想我是不可能的,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适度,适度就行。
鲁大娘,大叔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现今有竹珍姐陪你们,也算是缘分!您们二老也有了点宽慰。时候不早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保重!”
“一路上小心。下次再来,我叫你鲁大娘一定做你喜欢吃的家常菜。”鲁大娘拉起她的手,点头应和鲁大叔的话,红着双眼说道:“记得要常来看我们啊。”
她利落洒然地转身,挥着手随口念道:“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后,她没再转身看我们一眼,许是怕伤感吧。
见她快消失在田垠尽头,我毫不犹豫地跪在鲁大娘大叔面前。
“孩子,快快请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我已是一家人,有哪个当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不快乐,你的意愿又怎可不尊重呢?”鲁大叔似乎早就知晓我的心思般。
“傻孩子,别哭呀。快追上去吧,不然没影了,你就只得跟着我俩个老东西过风平浪静的日子罗!”鲁大娘早已抽噎起来,鲁大叔轻拍着她的背继而说道:“老太婆,孩子们本该去属于他们的天地驰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对吗?”
“好还不容易盼来个女儿让我可以疼,三言两语就被你……不过你总是有理得无法反驳,让我不得不……孩子,记得这儿有你的爹娘呀,常回家看看。”望着鲁大娘,她的不舍深深烙进我的心底。有些温暖值得一辈子珍藏,竹珍,从此命中装着“珍”,懂得“珍”。这就是她对我的祝愿。如此的人儿如何能让人不想去亲近。
“谢谢您们二老成全我的任性。”接过他们早准备好的包袱。
“孩子,去吧。好生照顾那丫头,那丫头定不简单,以后是福是祸也无人能预料,但你跟着她的决定确实做对了,一个会为她人意愿着想的人值得,而为了实现那个意愿做出必要的事更加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