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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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盐水清洗即可解毒。”
原来被忽悠的人是我，亏大了，害我顶着两根腊肠一个多月。去临水镇是吧，等着我。这笔帐一定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算清楚。
十里之外的东成公不禁哆嗦两下。心生不好，知道西亭一定在想方设法算计他。心想办完事马上离开临水镇，至少得躲三四个月才能出现在西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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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赶路，好不容易赶到玢城。不过城门已经关闭，无法进入。
进入玢城好好补眠的希望落空，只能选择露宿城郊外。我也想找个破庙之类的遮风避雨，别说没有。有，我也不打算住进去。
破庙，之所以能成为破庙那是因为破而且有“妙”用之处。什么妙用？当然是用来长跳蚤，要知道破庙是许多乞丐居家旅行常选的地儿。
一次我赶路恰逢连夜雨，奇迹般的一见破庙出现在我视线内。一丝犹豫也没有踏入门槛，那个壮观——三四十个乞丐躺在那挺尸。好不容易有觅得一角落让我休息，可是周遭鼾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害我第二天成国宝不打紧，还惹上一身跳蚤蹦达。
刻骨体验一次就够了，之后破庙在我的居家旅行十大黑名单中首当其冲。现在我宁愿以天为盖地为铺，喂蚊子吹凉风。
不过今天我算是赚到了，能让我面对如斯春月夜，能拥有如斯心境。
在芳郊绿遍，春风不解禁扬花蒙蒙乱扑行人面的夜里。
静，出奇的安静。风，暖洋洋的。漫天雪花般的飞絮，扬起飘落。落在身上，拂之不去。这一刻，心旷而神怡包裹着温甜的惆怅。
玢城，应是个富庶宁静美丽的地方。有许多错综复杂的河道，杨柳丝丝轻柔摇摆，江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烟雾飘渺。
任谁也会被它吸引为它着迷。
“扑通——”重物落入水中的响声打断我陶醉冶情的兴致。寻着声音找去，一袭桃红色衣摆一沉一伏，没入水的更深处。
希奇，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跳水自杀！多不环保多没形象啊，在家割腕开天然气吞安眠药不是更好？又环保又有形象，还可以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不为他人带来麻烦。
等等，现在可不是21世纪！！！！！！！那个世界自杀是一种潮流，不就一冲动一勇气的事，平常到让公众麻木的状态。可是现在我存在的世界却是封建社会，“身体发乎受之父母”把自杀的勇气、冲动也给剥夺，何谈追潮流赶时尚。
然而一个古人有勇气自杀却没勇气活下去岂不是很傻，左右衡量——划不来。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何况生命那么宝贵，不能容忍有人在我面前轻贱生命。活着才是对自己的尊重，对自己的怜惜。生命理应被善待，被珍惜！
脱掉烂布鞋和外套跳进水中，四月之春的水还有点沁骨。
…………………………救人进行时……………………救人进行时…………………
使出我吃奶的劲终是把人给托上了岸，瘫软在岸边。
缓过气，发现女子依然静静保持被我救上岸的姿势。不会这么对不起我的劳动成果吧？一颗心像坐太空船忽上忽下，悬吊吊的。
动作上一点也不马虎，反反复复压胸，人工呼吸直到把积压在胸腔内的水给吐出来。原本闭得死紧的双眼挣扎着张开。
危机解除，不禁松了口气。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楚投水自杀的人儿。
两个字——精致！宫娥眉，樱桃嘴，玲珑鼻，林黛玉的脸蛋，可惜的是那双如袭人的眼睛，应该是长期过得压抑没有了神采。
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向往的时候，怎么会想着自杀？
“你真漂亮！为什么要寻死？”
“……”不说话，垂着头。
“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说再和我讲。把心里的怨气怒气冤气委屈说出来心里会没那么难受。”
“……”依然把当我空气。
“真的，我不骗你。我六哥就常这么给我说。”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吧！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我好奇你自杀的原因，这理由是不是很有个性？”
“……”
“你到底姓什名谁，家住何处，为什么寻短见？”
“……”
“拜托，你好歹应我一声让我可以下得来台吧。给个面子！”
“……”
“不然不让你死，你走哪里我跟哪里，直到你告诉我为什么自杀为止。”
“……”
“我杨荷西亭向来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沉默不能让你解决问题，更不能成为你回避问题的选择。”
她似乎在理思绪，想了想说：“我家住临水镇冷家村，叫冷翠竹。家里孩子太多，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以及一个不足八月的妹妹；家境又贫寒。为了帮补家用所以九岁时被父母卖入马员外家当丫鬟……”
原来，今年已是翠竹在马员外家打工的第六年，她也从打杂小丫头成为马员外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这马员外家咧在玢城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命运的转折就发生在翠竹及笄后的那一个月古时女子及笄是大事，本该有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与安慰。但是冷母冷父漠视了翠竹的及笄时日。相反，为翠竹的二弟讨媳妇之事筹划老婆本，并且他们对养女儿是赔钱货的认识根深蒂固。这时马员外家的无良少爷想收她做四姨太。
乐坏了冷父冷母，他们勤勤恳恳规劝“同意”。这样儿子就有讨老婆的本钱了。
愁死了翠竹，马大夫人即无良少爷的亲妈眼见自己的心肝宝贝中意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很是赞同。于是跟小竹提了N多次，她又碍于大夫人平常待她好，不好直接推拒，也就一直拖着。
去他妈的小妾，愿意的是猪头。翠竹是个清白的姑娘当然不干，可是事情巧到一堆去了，小竹不久前认识一牛姓佃户，虽然家境贫寒，却也老实对她也很好。小竹的那颗心呀被感动掉鸟～她以为终于找到依靠，还可以借此拒绝少爷夫人。
但是万万没想到，男人都是天生贱相，人面兽心。姓牛的居然是马员外家的佃户，欠马员外家的钱利滚利已是债台高筑。少爷知道小佃户追求他要定了的女人后，就迫着他一同骗我们可爱善良单纯的小竹。
六天前，姓牛的说他母亲病危，而他家老母想见小竹一面，瞧瞧未来的媳妇。就把小竹给骗去，然后那无良少爷想来个什么来着——霸王硬上攻！？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
听着听着我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烈烈燃烧了五张六腑。但是不好发作，因为小竹还在抽抽噎噎继续叙述着她的艰辛历史。
我正在想绝对要烧成内伤，还好，小竹咬伤那小兔崽子王八孙子保全清白之身逃离出来。顿觉痛快，舒畅！
哪知第二天马老夫人知道此事，责问无良少爷。指望无良大少说什么悔过改过的话简直是痴人做梦。他不仅颠黑倒白说小竹不识好歹，嫁下贱的人也不嫁他，害他被乡民们笑话。还说小竹不知廉耻，诬告他，装清高糊弄他，实际上是个没人要的破鞋□□女子。
“慈母多败儿”说得就是马大夫人啦！马大夫人当然相信自家宝贝儿子到话，黑幕的诞生就在于此。
“最毒妇人心”说得就是马大夫人啦！她说她看走眼，没料到小竹秉性败坏，不自爱，有损了她的声誉。当即决定把小竹卖入青楼。
今夜是小竹□□的日子，无良少爷接近日暮时去到怡红楼找她，目的很明确：羞辱小竹。
稍微有点智慧的人都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就是些“人尽可夫”之类。小竹自是害怕极了，忍受不了刺耳尖锐的恶语，顺手拿起花瓶超他头砸去，趁着混乱她也就逃出来。
小竹叙述完后，一直重复“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你确定？”我扯着嗓门喊道。小竹被震在那儿，委屈地看着我。
“没错，这事摊谁身上也是灾难，可是没必要死。”更何况，没遭成具体实质上的伤害。而此事造成的心理阴影根本成不了大问题，时间会治愈好一切。“以后跟着我混，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她听后大受感动，情况也稳定下来。
“我……”
“现在什么话也不说。等你意识清楚点咱们再谈解脱的问题，你也大可以多留你的命几天，好好思考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和阎王喝茶下棋？”我忙阻止她下面的话，目前最要紧的是找个避风给她取暖，不然寒气侵如体内会感冒。等她把问题说出来，我怕我要流鼻涕了。
不管她的意愿强行搀扶起她朝有亮火闪烁的地方走去，有亮光说明有人居住，城郊外住着的都是倍受压迫剥削的农民阶级。农民好哇，大都淳朴善良易说话，更好的是钱的价值能得到更好的体现。
随便找了扇门猛敲。
“谁呀？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休息。”说着门就被打开，一个发体的农家妇女出现在我们眼前。
“不好意思，我和姐姐连夜赶路不小心掉进水里希望你能暂时收留我们一夜。”
“怎么这么不小心！夜深露重又全身湿透很容易受寒，赶紧进屋里换身干爽的衣裳。”一边说一边拉着我们进屋，“当家的，快去烧些水。”
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起初他们不收我的银两，我还当拣了个便宜省下点路费钱。不过看人家为我们忙里忙外打点。一会姜汤一会洗澡水一会又腾床位给我们睡，一夜好梦被我们折腾得没了，让我实在过意不去，硬塞给他们十两银子。他们还感动了好一阵。
劳动人民永远那么朴实善良憨厚，永远那么可爱。
洗个澡，穿上鲁大妈给的衣服，挺合身。闲聊当中才知道鲁大妈死去女儿的衣物，而她女儿被当地一户富商的当家给□□，不堪凌辱上吊自尽。
“什么社会？男人把女人都当什么了，还有没有王法？到底什么人呀？”先是鲁家女儿鲁芙蓉，再是冷翠竹。怪不得我内分泌失调，火气太大。
“姓秦单名寿，生意做得大并且他的大哥是个京官，县令也畏惧三分巴结五分。”鲁大娘压低声音，害怕别人听见似的。
“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再提，不过也是徒染悲伤罢了。”鲁大叔刚收拾好迈进屋就听见鲁大娘提到秦寿，猜到可能在说女儿的事。
“TNND，鲁大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就这么算啦，太便宜他了 。应该做些什么，本小姐就不信制不了他。要是在我家乡这样的人早被抓起来蹲大牢了。”
“姑娘你也末动气，乡亲们也是敢怒不敢言，何况你一小丫头也做不了什么，刚刚的话说说可以可千万别冲动啊，别跟自己过不去。我女儿知道有你为她抱不平也甚是欣慰啦。”鲁大娘见我誓有做不到不罢休的气势，忙开口劝道。
“姑娘说你家乡，你家乡在哪儿呢？”鲁大叔转移话题说道。
不提还好，一提就不自觉的把两个社会制度进行比较。现在才真切了解社会主义好哇！！！
“我家乡在海平线的另一端，你无法想象的远。那儿实行人民民主专政制度，当官是是公仆为人民服务，没有皇帝没有专制，百姓有人身自由言论自由，男女平等，出门有车，出外门可坐飞机……车就是……飞机就是……”
说得鲁大娘、鲁大叔目瞪口呆，也亏他们相信我说的话。而且一点也没有嫌弃我们落汤鸡装束，还有就是明眼人瞧我和桃红色衣裳的扮相也会起疑，但是他们依然帮护我们。一会送我们两套她家女儿的衣物，烧好热水让我们洗澡，煮好姜汤让我们预防感冒。
等把师傅找的，我一定回来好好报答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