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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五子 ...

  •   乾隆七年十月,彼时只有一岁半的皇五子病重,眼见不治。
      皇五子永琪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春宫,富察皇后神色凝重,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是个好机会,愉嫔照顾皇子不利,她可以顺理成章把五阿哥抱来固宠,等到她再生下嫡皇子,一切水到渠成。富察皇后心里如明镜似的,皇上想立嫡皇子为储君的想法可是一直根深蒂固的,如今收养五皇子,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打定了主意,富察皇后便一路向永和宫来。
      此刻永和宫已是一团乱,富察皇后一踏入内殿,便感觉到内殿里弥漫的压抑与惊惶。太医们聚在一处,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治疗之法。只因五阿哥太小,他们不敢擅用猛药,怕小阿哥体弱受不住,许多法子都被一一否决,但五阿哥这病来势汹汹,实在不好处理啊。
      “五阿哥如何了。”富察皇后唤过愉嫔身边的掌事大宫女采萱。
      “阿哥烧的厉害,用冷帕子敷了许久也不曾退烧。太医说,说五阿哥可能是不好了!娘娘哭的厉害。”采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一张苍白的脸似哭非哭的。
      “怎会病的如此厉害。”富察皇后也是吃了一惊,目光转向半跪在摇篮边上哭的像个泪人的愉嫔,推己及人,她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心下就有些不忍,对着愉嫔柔声安慰道:“五阿哥是皇上的孩子,天潢贵胄,他会好起来的。”
      愉嫔抬起头,对着皇后深深地施了一礼:“皇后娘娘,您快看看嫔妾的五阿哥啊。”
      富察皇后揭开包裹着五阿哥的小被子,露出一张烧的通红的小脸,已经是有进去的气,没出来的气了。
      皇上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一进内殿便大发雷霆:“朕的五阿哥是怎么了,你们太医院难道都是一群饭桶吗?”眼前熟悉的场景让乾隆回忆起了永琏走的时候,那时初为人父的他伤心地数日不得安枕,他子嗣本就不丰,难道上天又要夺走他一个儿子吗?
      “皇上,五阿哥高热一直不退,用了许多法子也不见效,微臣已经尽力了。”太医院中资历较高的李太医,跪伏着上前,颤巍巍地回禀。皇上气的差点一脚踢过去:“什么叫做尽力了!枉你们个个被称作国医圣手,连个风寒都治不好,朕要你们太医院何用!”
      愉嫔惨然一笑,素来低调的几乎是宫里透明人的她突然抱着五阿哥扑了过来,声泪俱下:“皇上,臣妾求您,抱抱五阿哥吧,让这孩子走的安稳些。”
      乾隆正是痛苦的时候,也不避讳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了,接过愉嫔怀里的永琪,神色黯然。可事情却出现了转机,刚到乾隆怀里的幼小孩童蓦地睁开眼睛,睁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望着自己的皇阿玛。
      “五阿哥睁眼了,你们几个赶紧过来看看,”皇帝只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着太医喊道。永琪的突然好转让太医们都万分惊奇,富察皇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动情地说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愉嫔妹妹了。真真是父子连心,五阿哥不忍皇上伤心才好了起来。皇上的深厚福泽也在冥冥中庇佑了五阿哥。”
      乾隆大喜过望,对于这个在他怀里起死回生的孩子也多了几分看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五阿哥在娘胎里养的倒是不错,竟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富察皇后见到皇帝喜爱五阿哥,心里更坚定了要把五阿哥要过来抚养的念头。
      长春宫
      皇上经过了今日五阿哥的事,身心皆是疲倦不堪。当日便宿在了皇后的长春宫内。
      摇曳的明黄色烛火映着皇帝皇后二人忧思的面孔,一时之间竟是相对无言。
      乾隆对自己这位嫡妻素来是爱重的,轻轻寒暄几句,说道今日五阿哥之事时,
      富察皇后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五阿哥得皇上庇佑病情好转,实乃幸事。但臣妾私心里想着这照顾五阿哥的人也太过疏忽了。”
      “不错,这些个刁奴,惫懒的连朕的阿哥也敢慢待。”皇帝眼里也凝着深深的不满,伸手搂过皇后。“不过这其中也怕是有愉嫔自己的原因吧,她秉性木讷,对下人过于宽厚以致酿成今日之祸。虽她是嫔位,够资格抚养皇子,但老五放在愉嫔那儿,朕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富察皇后岂能不知皇帝此刻的想法,便直接顺坡下驴:“皇上若是信得过臣妾的话,不如把五阿哥放在臣妾这儿,一来,臣妾是皇后,是皇子公主们的嫡母,可震得住那些心存不良的奴才,二来,臣妾不比愉嫔妹妹是第一胎,臣妾到底是生养过的。”说着又垂下泪来。
      “皇后此言,甚的朕心。”乾隆也确实存了把五阿哥放在皇后处抚养的心思,这样不但能保证五阿哥的尊贵身份,而且也能慰藉下曾痛失爱子的富察皇后的心。
      二人相视一笑,皇后一双美眸亦是波光潋滟,拉下帷帐,满室旖旎。
      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柩泻下,在青石地板上流洒出一片明辉。
      刚刚劫后重生五阿哥安静躺在摇篮里,眼里透出时洞察世事的一种澄明,还带着淡淡的欣喜。周围人皆知五阿哥在重病垂死之际,却在皇帝的怀抱下起死回生,殊不知,这幅幼小的躯壳已经换了个芯子。
      他从未觉得上苍是如此厚待于他,他,皇五子爱新觉罗永琪居然重生了。
      他死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权力才是他立足于世上的根本,他昔日的殊荣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还是最受宠的那个。这辈子,他不愿再走老路,他要牢牢得把握住皇阿玛的心,要拿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拥有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上辈子,他和他跟随着一箭射来的小鹿——小燕子去了云南,他清楚记得在临死之际小燕子把最后一个烧饼留给了他,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小鹿一点点地走向死亡,是,小燕子是任性,是不学无术,甚至有些粗俗无礼,但她对自己的心却是不掺任何杂质的,五阿哥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恨过自己的无能,他曾经是锦衣玉食的皇子阿哥,纵然经历过逃亡那段艰辛的岁月,依旧难以适应民间艰苦的生活。他有自己的骄傲,虽说萧剑也有接济过他们,但他又怎么能腆着脸面去拿自己大舅子的钱过活。他也曾经动摇过,想回京城去找皇阿玛,但他已经被名义上“死亡了”。就这样,曾经的荣亲王五阿哥再无退路,在雨夜凄惨地死在一个破庙里。既然得到了新生,他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小鹿受到半分委屈,他要问鼎那个位置,让她做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皇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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