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李代桃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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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永琪为了小燕子的事情可谓是殚精竭虑，在遍寻沈如璍无果的情况下。他和小燕子的事又必须需要这样一个解铃人，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五阿哥深思熟虑下决定找人冒名顶替沈如璍，之前派去济南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沈家亲族凋零，无人可证明沈如璍的身份，就算是李代桃僵，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揭穿，打定主意后，五阿哥很快就命人在济南寻来合适的主仆二人：这女子也是个颇懂诗书的闺秀，母亲早逝，和父亲来济南寻亲，没成想亲眷早已离了济南，父亲又意外染病过世了，端其面容秀美，纤腰袅娜，眉眼间和沈如璍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五阿哥心中很是满意，悄悄走了内务府的路子将这两个姑娘弄进了宫，陪在小燕子身边。
漱芳斋
“永琪，她们两个···”小燕子见到清荷秋雨，吓得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洇开一片。
五阿哥永琪见状，立刻屏退下人，拉着小燕子进了内殿。
“小燕子，抱歉，我还是没找到沈如璍她们，但你记好了，她们两个以后就是沈如璍和映月，皇阿玛真正的沧海遗珠和她身边的忠仆。”五阿哥蓦地用凌厉的眼神凝望着呆若木鸡的小燕子。
“不行不行，如璍没了格格身份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找两个人来顶替她们！”小燕子明眸中半是自责半是担忧地问道。
“小燕子，我不会害你的，我只希望看到你好好的。”五阿哥看着小燕子那泛着水雾的迷离眼睛，紧紧地拥她在怀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柔柔地抚摸着小燕子的发髻。
“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如璍，小燕子一辈子都只是北京城的小混混，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阿哥，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小燕子看出五阿哥眸中泛起的缱绻情意，手死死地绞着帕子，怯怯地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就像一束破空的灿烂阳光，给我原本死气沉沉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和活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格格，我原本以为你是我的妹妹，只是想作为一个兄长好好保护你这份天真纯洁。后来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我妹妹，从那个时候我就发疯了，所以我必须让你和如璍各归各位，向皇阿玛请命，让你成为我的福晋，我的唯一。小燕子，我的心意，你明白吗？”五阿哥激动地语无伦次道。
“我···可是事情暴露出来，我会被砍头的。”小燕子抿着唇，良久才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相信我。”五阿哥永琪温柔的眼神宛如阳春三月的微风，吹得小燕子愈发的神情迷乱。
小燕子呐呐地点了点头，殊不知她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一生。
养心殿
“永珏的字写的是越发的好了，落笔苍劲有力，气韵流畅。”乾隆赞许地看着面前的文章。
“皇阿玛谬赞了，儿臣不敢当。”永珏语气虽恭谨，脸上却还挂着孩童的俏皮和稚气。
“皇阿玛看了那么久的书想来也累了，先喝口茶润润吧。儿臣这儿还有新做的糖蒸酥酪，最是爽口香甜的。”琬韫不觉莞尔。
“糖蒸酥酪，哇，四姐姐我要。”琬玥揉着惺忪的睡眼，像饿虎扑食般跑了过来，反而是五岁的永璟最为淡定，专注地拨弄着手中的九连环。
“你个馋猫，看把你急的。”琬韫放下装着茶点的纹金盘子，招呼道。
乾隆看着儿女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心情也大好，此刻一个清越的女声突然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阿玛，皇阿玛，你上次让我做的功课我做完了。”
不用说，敢这样放诞无礼的除了小燕子再无第二人。
小燕子穿了一身玉涡古纹双蝶旗装，施施然地进来，草草地行了一礼，将手上一堆稿纸递给乾隆：“请皇阿玛过目。”
乾隆见小燕子一身素雅却又不失庄重的打扮，心中欣慰，这丫头终于开始懂事了，知道给碧梧守孝了。
乾隆随手翻了两张，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小燕子，朕有让你找人帮忙吗？”
“只要是像鬼画符一样的就是我写的，其他都是五哥尔康尔泰如璍映月帮我写的。”小燕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如璍映月？这两个谁啊？”乾隆听到两陌生名字，忙问道。
“那是令妃娘娘给我的两个丫头，她们也认的字，我才叫她们来帮忙的。”小燕子说着在那叠稿纸中扒出几张，“这就是如璍帮我写的。”
“不错，有识文断字的宫女在你身边也好，省的你成天胡闹，不好好念书。”乾隆看着清秀的簪花小楷，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如璍，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一旁的琬韫盈盈一笑，温婉道“不知还珠妹妹可否告知这是哪个璍字？”
这下可难住小燕子了，她嘴里念叨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那个字很多比划啊，我写不出来，好像有个王字。”
“也难怪还珠妹妹不懂，这字少用。”琬韫噗嗤一笑，心中却疑窦丛生。“只是女孩儿家取这样的名字到底不合适，锋芒毕露了些。”
“罢了，这次就到此为止，下次若是再犯，朕就不会许你找人帮忙了！天冷记得多添几件衣裳。”乾隆爽朗一笑，挥手让小燕子退下。
小燕子如逢大赦，谢恩后一阵风似的跑回了漱芳斋。
翊坤宫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似柳絮一般飞舞的雪花铺天盖地地覆盖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刺骨寒风掠过窗外的玉树琼枝，露出点点如胭脂般的晕红，暗香浮动，与这银装素裹的天地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清猗刚和兰馨忙完年节的事，此刻正闲着无事在下棋打发时间。
琬韫款步迈进朱漆殿门，将所有下人屏退。
清猗心中料想是必定是漱芳斋的事情有变，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可是漱芳斋的事？”
琬韫瑧首微点，眼神幽微似隐入乌云中的星子，疑惑道：“皇额娘可听说了漱芳斋多出来两个宫女的事？”
“内务府已经和本宫报备过了，漱芳斋那两个丫头是令妃赏给还珠格格的恩典。”清猗心中笃定了那便是以宫女的名义进来的真格格主仆。
“按例，宫女内监调动是需要皇额娘首肯的，令妃娘娘先斩后奏，何曾尊重过皇额娘这个后宫之主。”兰馨倒是没想那么多，快人快语道。
兰馨自小在清猗的关爱下长大，反倒是养成了个憨直爽利的性子。
“皇额娘，儿臣怀疑这两个宫女大有问题。儿臣一提到那两个宫女，还珠格格表情就不对了。”琬韫垂眸道。
“其中有个宫女叫如璍的，儿臣昔日读古书时，曾载玉有九色：蓝如靛沫，曰碧，青如藓苔，曰璍。而那还珠格格的生母闺名碧梧。取了荀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字如其人，儿臣瞧那宫女如璍的字，秀丽颀长，断然不是寻常女子能书，故此儿臣想，那如璍很可能便是真格格。”琬韫有条不紊地道来，“但这些只是儿臣的猜测，后宫出现混淆皇室血脉之事，还请皇额娘裁度。”
“难怪你皇阿玛总夸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清猗唇角泛起一股隐晦的笑意，“本宫心里已经有数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四妹妹这样的了。我也就是些须认得几个字罢了。”兰馨微微一笑，随后话锋一转，“皇额娘，还珠格格的事我也知道些，倒不如寻个由头把那宫女叫来翊坤宫问话。”
“这怕是不妥吧，还珠格格又是个爱瞎闹腾的，事情万一闹大了，只怕不好收场。”琬韫摇摇头。
“欲擒故纵，说的便是这个，本宫倒要瞧瞧漱芳斋那群人能搞出什么事来。”清猗冷笑道。前世的夜探翊坤宫可真真是一场好戏，现在戏码依旧不变，只是演戏的人不再是自己了。
皇上和漱芳斋一个宫女下棋下了一整夜，这事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有妃嫔跑到清猗面前告状，清猗却在这整件事中都保持了沉默。
这一日，清猗正在桌案上教六公主琬玥描花样，却骤然听见门外传来女子的啼哭声。之后掀帘而入却是纯贵妃，只见她鬓发散乱，斜边插的的玉金丝凤凰六串滴水翡翠步摇也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颤动的，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后娘娘，要替臣妾做主啊。”
“纯贵妃这是做什么，容卉，快把纯贵妃扶起来。”清猗起身急急地唤道。
“娘娘，虽说臣妾早已失了圣心，但也服侍了皇上多年。如今还珠格格五阿哥竟然夜探钟粹宫，纵使五阿哥和还珠格格是皇上的孩子，这样欺辱臣妾，让臣妾如何自处？”纯贵妃苏纤云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你们这群狗奴才，让开！本格格非要让这欺负了如璍的可恶贵妃吃点苦头。”小燕子不顾翊坤宫侍卫的阻拦，强行闯了进来。
“小燕子，你慢点。”五阿哥永琪在后头急的火烧眉毛，小燕子冲动的毛病又犯了，擅闯翊坤宫，可不是小事。
“本格格管你是什么劳什子贵妃，欺负了如璍就是不行。”这半个月的相处，小燕子不由自主地就把清荷当成了沈如璍的替身，对她百般维护，但只有她自己猜知道，这么做不过是填补她心中那个以愧疚为名的无边无际的黑洞，况且这个清荷还是她和五阿哥之间的感情能否得到乾隆承认的关键。
“还珠格格，指着本宫大呼小叫，这就是你的规矩？”清猗放下手上的青玉茶盏，正色道。
“皇后娘娘，那个贵妃是不是在你这里，叫她出来，打我的人就是打我，我一定要好好和她算算账。”小燕子三步做两步跑了进来，怒气冲冲道。
“格格如此大动干戈，想来那宫女必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听到小燕子大逆不道的话，翊坤宫一众宫女内监面色惨白，清猗并未生气，依旧平和地问道。
“她被那个贵妃罚跪了一整夜，疼的站不起来。”小燕子没想到清猗会关心清荷，呐呐道。
“本宫倒是记得纯贵妃对待下人宽和，这点宫里人尽皆知，怎的好好的会越殂代疱，罚你宫里的宫女？”清猗眉峰微蹙，诘问道。
“就是···”小燕子抿着唇说不出什么话来，却有不肯服软。“总之我的人谁也不许打！打了就是和本格格作对。”
“皇额娘，小燕子她长于民间，所以比较重视义气，今日见纯贵妃罚了宫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冲动之下才做出此事，还请皇额娘宽恕。”五阿哥永琪跟着进来，跪在地上诚恳道。
“五阿哥倒是舌灿莲花，这道理倒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可适才本宫听说你们夜探钟粹宫了，可有此事！”清猗陡然提高了声调，拿出了独属于皇后的威严。
“启禀皇额娘，确有此事。只是儿臣也实属无奈。”五阿哥硬着头皮答道。重新遇到小燕子，对于他而言，是这世界最大的幸福，倾其所有，只为她一展欢颜。
“实属无奈，好一个实属无奈！小燕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倒也罢了，你从小在宫里长大，业已成年，窥伺宫闱到底是何罪名你应该明白！纯贵妃再如何也是你的庶母，你这番举动难道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清猗的一番诛心之言吓得五阿哥冷汗直流。
“还珠格格，你可还有话说。”清猗见到小燕子脸上依旧挂着怒色，转首问道。
“没有了。”小燕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五阿哥一个眼神拦住了。
“今日的事本宫就当没听到，还珠格格就回漱芳斋好好静思己过，至于五阿哥，本宫不好责罚你，但再有下次，本宫便禀明皇上，决不轻饶！”
一场后宫风波就这样被清猗轻描淡写地压下来了，当然事后少不了安抚纯贵妃，事设她的清誉，令妃也因福家兄弟的参与遭到了牵连，被清猗摘了两个月的绿头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李代桃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