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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腐朽一切的神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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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器!”换装完毕的毘沙门天面对着众多神明亦是感到了压力。嘛,夜斗曾提到过,“那是个拿着锡杖的男人。”锡杖?毘沙门天扫了眼面前的神明,个个都罩着白斗篷,“呵,一个个打来试试咯。”似是并未多加思索,她的目标异常坚定。
“呐,七器。”
“嗯?”拥有控虫之力的七器已是蠢蠢欲动。
“让他们见识见识葬器的力量吧!”
“如果拼尽全力被允许的话,”七器激活了全身所有的细胞,“那就让一切被虫子啃噬殆尽吧!”恐怖的气氛渐渐蔓延。
厮杀就此开始,而夜斗他们就降落于这火光冲天的场景之中。
“哇塞,这场面也太壮观了吧。”夜斗不禁砸吧了一下,“这么多神明,居然都来对付毘沙门天啊,那女人是有多厉害……”
无数的法术阵式在空中展开,黑压压的虫子在火光中不断被湮灭,浓烟滚滚的天空已是难以分辨人影。
“威娜!”似是有特殊的锁定功能,兆麻一眼就望到了被困于阵式中的毘沙门天。
“喂,你一个人过去有什么用,给我和惠比寿一起在下面呆着,我马上把那笨女人给你带过来。”夜斗拽住不顾一切想要冲出去的兆麻,将他向下一推,“就算是为了谁拼尽全力,冲动也是一点儿也不适合你呢。”
撂下话后,夜斗喊道,“雪器!”,手中的光刀如雪般纯白无暇,又如冰般锋利无比,“嗯,手感不错嘛,”反转了下剑身后,夜斗的目光逐渐坚定,“上了!”
话音刚落,夜斗便纵身一跃,投入战乱之中。
“威娜。”兆麻虽是按捺住自己冲出去的冲动,却依旧是死死盯着自己真实之人所处之地。
“呀————嘿!!”双刀闪过,夜斗一下子将结界撕裂,迸发的气流使周围的神明都避之不及。
“夜斗?!”毘沙门天对他的出现表示很惊奇。
“哦,笨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夜斗的表情很是戏谑。
“哈?你叫我什么?”毘沙门天挑了挑眉,“怎么,连你也要来讨伐我?”
“喂喂,你搞清楚状况好嘛,我帮你打破结界,你怎么着也要感谢我啊!”
“哦,是吗?那你是要帮我,然后,”毘沙门天傲然的扫视了下周围,“和他们作对?”
“嗯……”夜斗随意的将一把刀扛在肩上,无奈的说道,“我这不也没退路了啊。”
“呵,如此说来,又要欠你人情了。”
“嘛,我觉得我已经要习惯送你人情了,话说,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你咋都那么惨啊!”夜斗表示了深深的鄙视。
“也不知是那位仁兄的父亲伤了我的神器。”毘沙门天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回敬。
“好啦,打住打住,这种事情先放一边,”夜斗总觉得每次见她都免不了斗嘴,不过既然现在是危机时期……他叹了口气,道:“你先把兆麻收过来吧,他可是担心你担心的要死!”
“兆麻?”毘沙门天的神色有一丝动摇,“他,也来了?”
“诺,就在那儿。”
透过滚滚浓烟,兆麻那翡翠般的双眸直直得盯着这边,毘沙门天抿了抿嘴,心想:嗯,兆器的体积很小,被锡杖刺到的风险应该也很小,即便装备在身上应该也……但是万一,毘沙门天不觉犹豫着。
“呐,威娜,无论何时,我都伴随在你左右的。”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兆麻的起誓,啊啊~她清了清思绪,他是我的道标,我应该要相信他,而且,如果是兆麻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再抬头的瞬间,他们四目对视,毘沙门天向他点了点头,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兆麻向前踏了一步。
“来吧,兆器!”
一阵炫光闪过,兆麻已附在毘沙门天的耳根。
“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一个人去触犯葬器!”一来到她身边,兆麻便急不可耐的质问。
“嘛,覆水难收,先替我打下这场战斗吧。”毘沙门天淡淡回应,“协调下七器,然后将那个锡杖混蛋给碎尸万段。”
“威娜,你,”在开口瞬间,兆麻便感觉自己多说无用,威娜怕是不会放弃替自己的孩子报仇的夙愿,如果这就是她的选择的话,“好吧。”他整了整领带,妥协道,“毕竟我的职责是护你周全。”
“喂喂,你们为什么一副准备斗志满满的样子,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是该逃嘛。”夜斗小声提醒。
“嘭!”
一阵刀光闪过,夜斗眼疾手快,用雪器抵住了横来的攻击。
“逃?”建御雷神带着轻蔑的口气袭来,“你觉得,能逃得掉吗!”
“啧!”夜斗慢慢将心沉下,但全身的细胞却是跃跃欲试,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看来不免一场恶战了呢。”
一边夜斗和雷神已开始激战,一边毘沙门天传话给兆麻道,“呐,替我找那个手持锡杖的男人。”
“了解。”
自带导航追踪系统的兆麻以透视的方式开始寻找,锡杖吗,不多见的神器呢,急速的筛选,不停的轮换,兆麻在众多白色的斗篷中,锁定唯一的目标。
“啊!”兆麻轻叹了一声。
“找到了?”毘沙门天立刻追问。
“三点方向,大约200米左右。”
“哦?”毘沙门天望向所指定的方向,茫茫人海中,似是有一双阴冷的双目,幽幽得望向这边,“呵,在那里吗?”毘沙门天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七器!”
“明白。”
将力量集中在足部,一瞬间的冲力将她送到了藤崎的面前,摇曳的披风卷起一片残影,她将刀抵住眼前之人的下颚,假面下的面容亦是敌意四浮。
“呵呵,真是坚持不懈的好孩子呢。”藤崎妖孽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就这么执着于给神器报仇?”
“那是我的孩子!”愤怒的低吼将气氛引领至燃点。
“那也只是个坏孩子罢了,毕竟,”霎时间,藤崎瞬移到她背后,俯身说道:“她是受不了诅咒,坏掉的呢。”
“闭嘴!”
毘沙门天立刻转身去刺他,刀光闪过,唯有一缕白衣落下。
“嘛,嘛,别那么急啊。”藤崎缓缓将锡杖呈于身前,“那些没有前途的孩子养得再多也只是累赘,”他翻开头罩,奸恶的笑容令人发颤,“呐,让我来告诉你吧,什么是真正的神器!”
“螭,一起来玩吧。”藤崎将尖头指向毘沙门天。
“嗯。”附身于藤崎身后的绯如罂粟花般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准备好了,父亲大人。”
舍弃了所有包袱的绯如今已俨然化身为,地狱的堕天使。
“那就受死吧!”毘沙门天以不顾一切的姿态向藤崎袭去,而就在刀刚触碰到锡杖周围的戾气之时,她瞬时停住。“怎么了,七器。”毘沙门天深刻的感受到了七器的颤抖。
“不能碰。”七器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锡杖很危险!
“抱歉,没和你说呢。”毘沙门天虽只把他当作弃子,但就良心上来说确实有点不安,“不能碰到那个锡杖的矛锋,会被魔化。不过锡杆应该没问题,只要避开那个锋尖就可以……”
“不对,”七器斩钉截铁的否决,“我一触碰到它周围的戾气,全身就像要炸裂了一般,如果真的碰到,一定魂飞魄散!”
“这么夸张的事应该……”
“有可能发生的。”兆麻打断了毘沙门天,分析道,“现在的她,已经是祝器了呢。”
“威娜你可能没有看到她作为筒弥时的威力。”兆麻回忆起那叹为观止的火光,“她简直是灾难的化身。”
“啧,”毘沙门天迅速一撤,躲过锡杖的扫击,“那照你们的话,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他打?”
“喂喂,别一味的逃啊,”藤崎乘胜追击,似乎不想留给毘沙门天喘息的时间,“接我一杖如何?”
戏谑的表情深深激起了毘沙门天的杀意。
“威娜。”兆麻不禁担心主人冲动,毕竟这样阴沉的表情预示怎么的未来,他自己也是难以预测。
“嗯,我知道,不会被他激将的。”虽是这么说着,毘沙门天现在确实想将他大卸八块,可是,怎么做呢……
“呐,七器,可以用虫子攻击吗。”
“这个,”七器想了想,“没问题,用操纵之术便可免于近身。”
“兆麻,将七器的配置调制最大。”
“OK!”
“那么。”毘沙门天将斩刀立于身前,喃喃念道,“集天地灵气于此,召日月精华之碧,誓以武神之名!”
“眷属们啊,回应我的号召吧……”七器借毘沙门天之力,以难以想象的范围聚集着虫类。成千上万的异类飞向此地,黑压压得如乌云般包裹了整个空间。
“woc,毘沙门天这是要放大招了啊。”夜斗一边和雷神打得火热,一边不忘关注下那边的状况。
“你还有空管别人?”建御雷神对于他的心不在焉感到很愤怒。
“把你快点解决不就有空了?”
“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啊。”
“怎么会?”夜斗将声音压低,“我还有约定没有实现呢。”
“什么?”雷神有点没听清。
“管你什么事,雪音,上,秒了他!”
“喂喂,你倒是说得轻松哈。”雪音面对这应接不暇的攻击,艰难得奋斗着。
“我就是看不爽你这不可一世!明明连个神号都排不上,还想与我抗争?”
激战依旧持续着……
“灾难,要来了。”在远处默默俯视着一切的天神面容凝重。
“您是指毘沙门天吗?”一旁的侍者问道,“没问题的,这点程度,我们绝对能应付。”
天神叹了口气,却是摇了摇头,“这天,是要重新肃清了呢。”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侍者们面面相觑。
锁定,ok,力量调配,ok,“miss率。”兆麻毋庸置疑得念叨,“为零。”
“啃噬吧,我的眷属们!”
嗡嗡不息的声音叠合在一起变得极其刺耳,黑烟一般的虫群源源不断得向藤崎发动攻击。
“想不到毘沙门天如此天真,”面对倾盆而来的异物,藤崎旋转起手中的锡杖,“如果连正面和我抗衡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呵,怎么可能伤到我。”
“呐,螭。快点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消除吧。”
“是。”绯殷红的瞳孔中反射出怖人的血光,瘴气所到之处,一切生物灰飞烟灭。
“七器,能知道里面的情况吗?”毘沙门天看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巨大的虫之包围罩,很是在意。
“嗯,应该是不一会儿就会连渣渣都不剩了,但是现在我也是不太清楚呢。”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毘沙门天稍稍思考了一下,“兆麻,你看看能不能找条路让我突袭。”
“这是要打开虫群?”
“嗯,最好是能在我发动袭击的那一瞬间打开虫群,然后迅速关闭。”
“哎,那我岂不是要很快的操纵虫群。”七器表示有些力不从心。
“没事,有兆麻呢。”说着,毘沙门天飞近虫罩。
“对,我来帮你调配,你一定能办到的。”兆麻安慰道。
“好吧,那我试试。”
毘沙门天将斩刀高举过头,一口气挥下,刀风化为急光向前冲去。
“呀啊啊啊!”七器鼓足劲让急光到达虫群的那一刻毫无障碍的通过,可就当他要使虫群极速合拢之时,一阵光束冲破了缺口。
“哎?”威娜忽然全身不得动弹,她木木得低下头,只见不知何时,锡杖的锋头已刺入自己的外衣。
“唉~你说你,那么急干嘛,”藤崎的声音幽幽传来,“明明什么都不做的话还能再多困我一会儿的,这下好了,自掘坟墓吧。”
“你是七吗?”
七器的耳畔响起了女声,猛然间他发现一名头戴天冠,身着素衣的女孩立于面前。
“你?”
“我现在刺在你体内,所以你能感触到我。”绯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一阵光束直击他的心脏。
“你是敌人的锡杖!”意识到眼前为何许人物后,七器立刻摆出警惕的态度。
“不用那么紧张了,不,不如说,”绯的朱唇轻启,“你也没机会再紧张了。”
“你什么意思。”七器琢磨不透胸前这奇怪的光束,虽然不疼,但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呐,你是葬器吧。”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的主人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你还要残留于这个世间呢?”
“管你什么事!”
“我来帮你解脱吧。”绯飘到七器身边,轻轻托起他的脸,“你本不应出现于此的,看吧,这是你的记忆……”
“你要勾起我生前的记忆吗?”七器曾听闻这个锡杖的能力,不觉得挣扎起来。
“不”绯否决道,“是你和你主人的记忆。”
“哎?”尚未待七器反应过来,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便不断浮现,那是曾经和主人一起的,美好的时光,七器的表情随着过往的记忆得到缓和,突然,和谐的画面被血海洗刷,伴随着哀嚎和哭泣,七器的主人消逝于天的惩罚之中,“主人,等等!”七器不觉嚷嚷着,“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我……”
“天,很残忍呢。”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崩坏的葬器,“所以,我们打算将天重塑,别再阻止我们了。”
“主人,我要杀了天,全部,杀光……”七器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他主人是在他面前活生生被撕裂的,所以,“啊!!!”不堪的回忆似乎将要把七器逼疯。
“安息吧。”绯拢起一束光注入他的脑中,“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最后的最后,做个好梦吧。”
疼痛的症状渐渐缓解,恍惚间七器似乎又听到了主人的呼唤,“我的祝器,辛苦你了。”温柔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般舒展了七器的眉眼。
“主人,主人……”七器喃喃道,“我,我一直很想见你的。”
“嗯。”模糊的画影里七器看到了主人浅浅的笑容,“来吧,到我这里来,从此,我们的世界,再无纷争。”
“主人。”七器向她伸出了手,不禁意间,泪水悄然而落,“我,当然,当然……”有些激动有有些无措,无论真实与否,现在的七器无疑欣喜万分,“乐意至极!”百年的夙愿,此刻终于实现,双手触碰到的瞬间,光芒洒落,他的身影消失于现实之间。
里世界内,徒留了绯一人的身影,她伸出手,七器离去的泪滴落于其掌心,“这样,对他来说也并非是个坏结局吧。”她叹了口气,摆了摆衣袖,敛起哀婉的面容,该回归现实了呢,她想着,表情又是那般寒冷寂寥。
“腐朽吧,不应存于世间之物啊!”
外世界中,七器形成的外衣装备极速的腐化消失,锡杖散发着,不详的黑光……
“七器,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当毘沙门天看着自己身上的战衣逐渐褪去,七器的生命力逐渐消失,绍巴魔化时那晚的记忆又逐渐浮现。
“七器,你撑住啊,你不能这么消失,你忘了和我的契约了吗!我……”而就在她竭力呼唤的刹那,七器已完完全全化为了黑烟散去。毘沙门天望着散落空中的黑色颗粒终是如尘埃般散尽,她眼神渐渐空洞,像是经受了绝望的洗礼。
“威娜!”兆麻焦急的声音传来。
“兆……麻……”毘沙门天喃喃道。
“恩。”兆麻化为人形,将坠落的毘沙门天抱在怀中,“威娜,你没事吧。”
“我,我……”毘沙门天颤抖着将双手呈于面前,七器的气息消失殆尽,她回归到初遇七器时白色长裙的状态,“我连挽救都没有做到。”
“哎?”
“兆麻,”毘沙门天缓缓闭上眼,心痛得说,“我这次连他最后的模样都没见到,他就这么没了……”
“不是你的错。”兆麻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你已经很努力了。”兆麻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心结有多么深,他也不知自己的陪伴能否一直延续,只是如今,如果是为了威娜的话,他永远万死不辞。
毘沙门天败了啊,夜斗察觉到那团不祥的黑烟弥漫的范围越来越大,心里亦是十分急躁,绯,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刚刚,是不是神器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不,不,我离得近,看得清楚,葬器是被那个锡杖给腐化的。”
“腐化?怎么会,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啊。”
“但那个黑烟确实对神器的损耗很大,我的神器也说光是接触那层烟就感觉像炸裂了一般。”
“那我得离他远点……”
“真是不详的力量啊。”
一瞬间,流言四起,藤崎像是被病毒隔离一般周围空荡荡的。
“哎呀哎呀,螭,你做得有点过头了呢。”
“抱歉,”绯不可思议得感觉力量源源不断涌出,“有点,控制不住了。”
“哦?”藤崎的嘴角微微勾起,邪恶的心愿在悄悄萌芽,“那,要不要大闹一场?”
忽的,从天而降一道圣光,藤崎一惊,迅速后撤,然而,衣角却还是被烧毁了。
“啊咧?”他饶有兴致的抬起头,只见天神的权杖正直直对着他。
“天神大人,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啊。”话语刚落,第二道圣光便又席卷而来。
“啧。”藤崎转动锡杖,建立起一层屏障,圣光触击到黑色屏障的瞬间,立刻被分解消融。
“喂喂,我们不是来讨伐毘沙门天的吗,怎么开始攻击我了?”
天神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质疑,只是接连不断的坠落圣光的洗礼。藤崎敏捷得躲闪着,真是够密集啊,是流星扫射吗,他四处寻找着落脚点,于光柱之中穿梭。
“天神大人,您为何……”一旁的侍者小声提问。
“传我命令。”他以不可置疑的口吻打断,手下的攻击却是一点也没有减缓,“全体神明,集中火力,将手持锡杖的巫术师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