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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论品级王夫人含气 提黛玉贤德妃被辱 ...

  •   须臾,贾元春领着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及宁国府尤氏入内。皇贵妃笑得和煦,也说免礼,不过贾元春等人仍是行罢全礼方才起身。皇贵妃又叫人给贾元春与贾母看坐,至于其余三人,自然只能在贾母身后站着服侍。
      贾家诸事,皇贵妃莫不清楚。此刻贾母身后三人,她自是分得清楚,但并不妨碍她下贾家脸。因向王夫人说道:“本宫还是头一次见贾将军的夫人,果然雍容华贵,身子也丰盈,倒与贾妹妹相像。就是头上太素了些,再怎么你也是一品夫人,怎么只比贾员外郎太太这个五品宜人多了两支金簪?别怪本宫多嘴,虽然贾宜人出身高些,可出嫁从夫,你也该拿起做嫂子的款。不若旁人看了,还当王家的姑娘没人教,非要压了嫂子一头。你虽是好心,可也小心害了人家名声。”又向邢夫人道:“贾宜人,本宫说得可对?”王夫人脸上顿时通红,也不知是气是羞。邢夫人亦有些羞愧,不过瞥见王夫人神态,霎时又满是幸灾乐祸之情。最坐不住的当属贾元春了,她瞧得分明,皇贵妃眼里还带着笑呢,定是故意折辱贾府。贾元春微微挪动身子,极不自在道:“皇贵妃姐姐误会了,这……方是臣妾母亲。”她飞快指了王夫人一下,然后赶紧收手塞进袖子,狠狠地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忍下。
      皇贵妃正笑着饮茶,恍若未闻。众人则暗自打量邢、王两人,果然王夫人打扮比邢夫人奢华许多,方才又走在前面。加之想起史侯上月参本,更是瞧不上贾府的规矩。再者谁不知贾元春是爬床上位,各人交换眼色,心下了然。徐夫人最先笑了出声,随后是北静太妃,瞥了眼皇贵妃,亦是笑了。再接着,三品淑人以上众位接连嗤笑出声。
      贾元春恼火不已,偏偏这些人中,她哪个也奈何不得。见贾元春面上有些狰狞,也怕贾母气出好歹,皇贵妃遂道:“是么,那便是本宫眼拙了。”贾元春忙道:“不敢。”皇贵妃轻笑一声,不再搭理。
      说了一会子话,贾元春见皇贵妃眼里全然无她,不免急了。遂主动开口道:“今日臣妾前来,实在有一事相求,还望姐姐允准。”皇贵妃笑睨了她一眼,身子向后微倾,道:“妹妹说便是。”贾元春心下一颤,勉强笑道:“自打林妹妹入了宫,臣妾的祖母便一直念着。偏偏久久不得机会见上一面,想得都病了一回。今日来了,只求娘娘让林妹妹到府上住上几日,以全祖母一片慈爱之心。”贾元春本想替宝玉求娶黛玉,也是贾母的意思。不过见了皇贵妃,方后悔起来,匆忙改口。说罢竟起身盈盈下拜,她动作极慢。原是等着皇贵妃扶起她,不料皇贵妃冷眼看着,并无半分表示。若说求娶黛玉,原本王夫人不大乐意,不过薛宝钗已嫁,贾元春又哭诉宫中日子难过,只得勉强同意。再一个,她想着黛玉若成了她媳妇,还不是任她揉搓,谁也挑不出理来。
      贾元春颇为尴尬地愣住,贾母只得跟着跪下道:“老身一把年纪,最疼者便是林丫头之母。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伤心欲绝。并不敢多求什么,只想要林丫头在身边住上几日,权当再见我敏儿了。”说罢大哭起来,邢夫人等忙跪到她身侧扶着。贾母年事已高,又是功臣遗孀,皇贵妃自不能由着她这样。加之她哭得极为悲切,旁边众人眼神晦涩不明,也都变了。
      皇贵妃微一偏头,书雪忙上前扶贾母,书兰、书芹也跟着硬搀了贾母坐下。又有书沛递了帕子与邢夫人,由邢夫人替贾母细细擦拭净面。此时贾元春还跪着,皇贵妃便笑道:“贾妹妹,可要本宫再说一遍何为‘出嫁从夫’?林家的姑娘与你没半分关系,也轮不到你来安排去向。”话音未落,正巧婧琪带了黛玉重新入内。贾母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快步上前揽住黛玉哭道:“我的敏儿啊!”黛玉亦猜出来人,又提到亡母,故也淌下泪来。邢夫人去劝,贾母方止,又向皇贵妃请罪,道:“老身乍见了林丫头,恍若再见爱女,一时失态,还请娘娘降罪。”黛玉亦跪下请罪,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请娘娘降罪。”盈盈美目,蓄泪欲泣。皇贵妃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这丫头到底小,又不知她们前头说的话,哪里懂贾母弯弯绕绕的心思。
      皇贵妃沉下脸,扫了一眼几人,终是让起。遂由徐夫人打头,众人岔开话题,复又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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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论品级王夫人含气 提黛玉贤德妃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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