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脚本计划》拖拉机超人

3、关禁闭

　　挂上手机，家里的电话没人接，看来欧文叔叔不在家，事实上她的那个叔叔呆在家的机会很少，标准的工作狂。但这个电话李罗素必须打，大包小包的行李会暴露她这半个月以来的行踪。继承了她死去爹妈的生前爱好，攀岩、潜水、洞穴探险、跳伞……总之上天下地哪里危险她就往哪里钻。这是基因遗传她控制不了，当然这个借口他亲爱的叔叔可不认账。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去爬了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酋长岩，这个月包括下下个月的零用钱就想也别想了。

　　进门直奔二楼的房间衣柜，搬把梯子移开天花板的其中一块，把行李塞进去，然后自己也爬了进去。这里是阁楼的一部分，钥匙在欧文叔叔手里，所以她只好走‘后门’。然后她看到了本该呆在实验室里的某人。“嗨……叔叔…你怎么在这里？”欧文显然等了有一会儿，他双手抱胸随意的坐在一张矮柜上。“我给你在加利福尼亚的同学打了电话，她说你根本没去她那里。所以我猜你应该会来这里。”“好吧。”罗素双手一摊，她他/妈撞到抢口上了。“我在长身体，适当的户外运动对我有好处。”欧文从矮柜上站了起来。“你是我唯一在这世界上的亲人，你父母不在，我就对你有责任。公园假山的石头你想怎么爬我都没意见，喜马拉雅山还是让奥运选手去爬吧。现在，跟我下去，我有话跟你说。”罗素蔫头耷脑的走在后面下了楼。

　　欧文领着她从厨房、客厅、走廊、后花园一直到车库走了一圈。然后他指着一个安装在房间角落的摄像头说：“看到了，专为你准备的。我大概要出门一个月，这些摄像头能让我知道至少我的侄女还活着。”罗素立马不干了，“你要关我一个月？还监视我？”“没错！如果你有意见，我立马把你打包回中国，我相信你的外公外婆会很愿意照顾你。”

　　罗素知道如果回国，她想再回美国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个月太久。”讨价还价。
　　“比起你对我的折磨，这算轻的。”
　　“没得商量？”挣扎一下。
　　“没有，还有老规矩”欧文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然后没理会一脸生无可恋的某人直接上楼收拾行装。当晚开车离开了家，罗素站在门口挥手告别直接看不见车屁股。关门进屋，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可乐，返回客厅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沙发开始一个一个换台看电视。

　　无事看电视，饿了吃外卖的日子刚过两天，李罗素就无聊的满屋子乱转。最后她拿出手机翻开电话簿，手指落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上。号码的前面写着凯文.怀特伯伯，父亲生前的好友，他们曾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冒险，是生死之交。罗素在他那里学到不少野外生存的知识。按下通话键，罗素就近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四声‘嘟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听着像露天市场。“臭小子，终于想起你怀特叔叔了。”罗素靠着栏杆，“我被关禁闭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是第三天。”电话那头传来大笑声，罗素翻了一个白眼。“欧文那小子也是为你好，要知道当初…对他打击可不小。”“知道…知道…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怀特换了一个手拿手机，改右手提箱子扔到ATOOR型吉普车上。“你小子无聊了来找我，可你怀特叔叔正忙着赶路……不爱你了……不不不…我当然爱你，我不只一次羡慕李培俊生出你那么一个女儿来，要知道我儿子到现在连个罐头都拧不开。有趣的事？嗯…让我想想，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津巴布韦拍人文风景方面的照片，目前这些照片卖给环球地里杂志，收入还算可以。”翻上挡板，怀特跳上驾驶座，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不断按喇叭。即使这样依然还是有很多当地土著民在他周边头顶菜筐子兜售。“要说有什么新鲜事，我想恐怕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不，不是因为他。最近靠近这一带的村子发生了一起流行感冒，死了不少人。这事儿惊动了联合国卫生局的人，派了不少医疗人员过来……对，这次他们做的还不错，很快把那区隔离了。两天前我还接到大使馆打来的电话让我尽快离开……什么？送披萨的人来了，好吧，欢迎你随时给我来电话，代我向欧文那小子问好。”

　　因为这通电话的缘故，罗素将台调到了国际新闻台。连续几天的关注，起先只是很隐晦的小篇幅报道，之后的局势却朝着人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罗素将声音调响，屏幕里的主持人正在报道津巴布韦全面封锁的消息。画面里一具具套着白色塑封袋的尸体一排排的等着掩埋。失控的局势让当地居民惊慌不已，警察只能通过朝天放抢才能驱赶大街上混乱的局面。大使馆纷纷撤离。罗素拿出手机按下怀特的号码，等了很久依旧没人接听。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的第20个电话。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很想找人聊聊或许能减轻她内心的不安，可是她的朋友很少，毕竟像她这样的同龄人都不太热衷极限运动。好吧，更确切的说，整所学校里只有她一个‘怪胎’。打给欧文叔叔？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这个时间段似乎又不太适合打给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丢开手机，罗素把靠枕放在自己脸上半天没动静，5分钟后从靠垫下传出打呼声。

　　房顶角落的摄像头清晰的将画面通过信号传送到5000英里外的液晶屏上。

　　如羽毛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宝石般的眼眸正静静凝视着，仿佛智者般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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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周二早晨，睡梦中的罗素被一长串的手机铃声吵醒。

　　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然有你好看。罗素都都囔囔的接起电话。

　　“听着，是我怀特！联系你叔叔告诉他津巴布韦的‘NHT3’病毒具有极强的传染性，这该死的流感在不断的变异，最新一例显示它可以通过空气传染。让他想办法弄点空气净化器什么的，还有呆在家里，把门窗锁上，哪里也别去！外面实在太危险了……喂…听到了吗……我这里信号不好……该死的…听到回答我……哦…我的天我记得那家伙已经死了……”手机传出一阵巨大嘈杂声并夹杂着人群的尖叫声，然后戈然而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特…喂喂…喂？”该死！断了。拨回去对方始终占线。“哦，又来……还卫星电话呢……”

　　这通电话彻底将她清醒，罗素坐起身赶紧给欧文叔叔去了电话。幸好，欧文及时的接听了电话。但还没等她开口，欧文就说了一长串话，然后挂掉了电话。“妈/的，都让我在家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罗素从一堆杂物里翻出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五个台有三个台都在播报津巴布韦流感的最新报道，一个自称来自国际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一脸负责的表情宣布科学家对此次突然疫情已经有重大突破，几天内就会研制出有效疫苗，让大家保持冷静在家呆着不要出门，万不得已不要去公共场所。如果家中出现发热呕吐并伴随着抽搐视网膜出现白点等症状的人赶紧联系当地医护人员，会有人上门来帮助你们……画面一黑，丢开遥控器掀开毯子罗素下床直奔书房。书桌上的笔记本处于待机状态，所以一按空格键画面就亮了。与其看新闻报道上被修饰过的信息，还不如去网上看看实际点。

　　各大贴吧论坛都在谈论这次流感事件，有说环境污染对人类报复的、无能疾控中心让事态越来越糟的、上帝终于放弃人类等等五花八门的言论。罗素看到后面标题是‘NHT3神秘病毒发源地近况’的贴子，点进去却是空白贴，下方一行小字显示管理员已经把贴子删除。之后又有很多贴子点进去看不了。刷新了一下，最上面有人指责管理员乱删贴子的标题。关掉论坛，罗素在搜狗里浏览，不少地方也出现连接丢失等状况。但还是有些能点开。图片配合着文字，渐渐让罗素对此次新型流感有了深一步了解。合上笔记本，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相信依照现在发达的医学水平总能将事态平息下来。就像政府控制互联网将恐慌和谣言压到最低。

　　原以为门外的世界再怎么乱，门内照常没什么变化的家里却发生了怪事。比如客厅的大屏幕电视突然跳动了起来接着蓝屏，当时罗素正在挖草莓冰淇淋。刚想换个台，画面一跳，电视里出现一个穿白医袍的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黑色旋转椅上，男人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一般。起先以为是串台，换了几个台都是这段画面。罗素开始感觉不对劲起来，她放下手中的冰激凌桶，开始仔细观看这段影像。画面显然是安装在房间内某处监控摄像头拍摄而成，椅子上的男人从开始到现在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对劲，眯起眼睛，罗素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叔叔！”她至于终于知道这份怪异的感觉出在哪来，画面里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叔叔欧文．李。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画面一跳，黑色的屏幕中出现了一行字。【决定权在你手里。】那是一种漂亮的花体字，仿佛有人拿着天鹅的羽毛优雅的书写而出。五秒后，画面又跳回监控摄像画面，和之前不同的是左侧出现了一只机械手臂，这种合金外壳下由液压驱动轴组成的机械臂，不仅灵活还可以瞬间捏碎一个DACOS保龄球。手臂伸到欧文的头顶上方，灵活的机械五指张开落下整个扣在他的头部，就见金属的手指不断收紧……“不！停下来！”画面里的机械手像是能听见她的声音，停止了动作。画面抖动，又一行字出现。‘你可以反抗，但代价是你叔叔的头颅。’画面一变，一个清瘦人影站在沙发前盯着电视，那人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吓着了，呆呆的站着。也许是1秒，也许是1分钟，罗素感觉自己在做梦，脚底不断窜起冷意，猛咬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咬破的地方针刺般的疼。这不是梦！从画面的角度判断罗素扭头寻找着什么，白色的墙角，黑色的摄像头。不到一秒，她立刻找到了目标。试着抬了抬手，电视里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上帝啊！这是她！“你想干什么？”漂亮的希腊字体不急不缓的出现在黑色的画面中【发挥你的才能，为我去做件事。】罗素闭上眼睛，心里满是疑问，想要知道真相似乎只能照着对方的意图去做。她不能拿欧文叔叔的生命冒险。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她听到自己说，“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