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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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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弧白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住,女儿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信......
花弧和夫人追出村镇几十里,也不见女儿的踪影。
看来,她真的....替老爹投军去了。
她的这番举动,起初对陈天风的震惊威力着实不小,因为他觉得,是因为她不想兑现嫁给自己的诺言才一起来的吧。
然而震惊一个接一个。
“我说,你不是家里有堂哥在军吗,你按说不需要参军啊,怎的也来了!?”陈天风惊的眼睛大睁,看着满脸英气的陆瀚海。
“我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啊,一辈子憋在村子里,可不是我想要的。”陆瀚海自顾自的整理着东西,“正好,咱们三个还能在一起,挺好的。”
“是,挺好的.......”陈天风无奈地擦擦头上的汗。
于是,这三个各怀心思的人,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征兵的地方了!”陆瀚海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庙,“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好嘞!”陈天风杠写自己和花木兰两份的行李,累的气喘吁吁。
“呼....好累。”花木兰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发都散开了。
“木兰,你也太任性了,你一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苦。”陈天风赶紧过来给她水,帮她擦汗。
“你还别说,刚才饭馆小二上来就对着木兰叫公子,木兰这装扮还真像男人。”陆瀚海想起刚才的事,就忍俊不禁。
“没事......”花木兰一下躺倒在杂草堆上,“我这是越来越丑了么。”
“哪有,咱们军户就这样,平时种地,战争时打仗,就算是死了,也都是一瞬间的事。”陈天风抓起馒头啃起来。
“你啊,敌军犯境,不思为国尽忠,净是抱怨。”陆瀚海给了花木兰和陈天风两壶水。
“我说,这一去可就没法预料生死了,我们从小玩到大,不如.....”花平还没说完,就被陆瀚海打断。
“对,不如我们结拜吧!”陆瀚海提出了这个建议,陈天风一脸茫然。
陈天风对花木兰的情意陆瀚海是知道的,可他怎么出这个主意?
其实花木兰想说的是“若是谁死了,活着的人要赡养那个人的父母。”
陆瀚海正是因为知道陈天风对花木兰的感情,却也知道花木兰对他无意,才出了结拜的主意。
“我看行。”花木兰也随声附和。
“好吧好吧听你的。”陈天风起身,“就在这庙里吧。”
三人摆好了东西,一并跪下。
“皇天后土为证,今日,我陆瀚海。”
“我,陈天风,”
“我,花木兰.......等会!”
“怎么了?”陈天风被她突然这一下子吓得愣住。
“不对不对,哪有男的叫花木兰的,不行,得改名字。”花木兰道。
陆瀚海略加思索,“我看对,听我在代王拓跋宏军中从军的堂哥说,代王军中有一个什么军师,特别精明,熟知兵法,饱读诗书,有些没读过书的将领虽然看他不起,却也不得不佩服,此番木兰女扮男装,若是名字都被他发现破绽,可就坏了。”
花木兰也点头同意,“可是改什么好呢?”
“要不就花瓶?”陈天风哈哈大笑。
“对!就花平!”木兰点头称是。
“好,我们继续。”陆瀚海恢复了一开始的姿势。
“皇天后土为证,我,陆瀚海。”
“我,陈天风。”
“我,花平。”
“从今天起,结为异姓兄弟,肝胆相照,永不背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的头磕到地上,便是永远的荣辱与共。
三人从今,便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三人将会一起,排除万难,保国安民。
待到衣锦还乡时,两行热泪洒满裳。
到了征兵的地方,三人选择了一个人少的队伍,进行登记。
“徐定章。”
“段凯。”
“赫连耀。”
“林雨帆”
“陈天风。”
“陆瀚海。”
“花平。”
“贺晋澜。”
花平顺着这颇为好听的男声一回头,那是一个八尺还多,面容英俊,身材强壮,肌肉的轮廓即使穿着皮甲也能看到的男人,只一见,就不缺安全感,引得花平忍不住多看一眼。
“哈哈,老兄,木兰....咳咳....平老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男人,一会就会挑花眼的,你啊,下辈子吧!”陆瀚海对着陈天风拍拍打打,后者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前:“关你屁事!”
看着陈天风的样子,陆瀚海无奈地笑笑。
不出所料,花平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男人,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丑的,好看的,什么样的都有,进了军营,男人们忙忙碌碌,走走停停,或整顿行李,或说说笑笑,或互相认识,有点小积蓄的,开始打点官爷,比如:
“老爷,拿着喝点酒,喝点酒哈,小弟以后,还请您多照顾了哈。”刚才那个叫“段凯”的不停地追着讨好那个领军,好不殷勤,花平看了他一眼,不屑的撇撇嘴。
“你还算是第一个这么懂事的,记住你了,好好回营去,管住你的嘴!”领军欣然接受了钱袋,还几次三番掂量掂量,段凯笑嘻嘻地回去了。
花平也是在偏僻的角落看到这些的,怕惹麻烦,想赶快走。
“腾越!过来!”一声雄厚的男声传来,不同于刚才贺晋澜的磁性,这是浑厚又威严的男中音,花平顺势一望,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离花平比较远,看不太清长相,不过看他的架势,必然比这个叫做“腾越”的领军官大多了。
果不其然,只见腾越屁颠屁颠地过去,那模样还不如刚才打点他的那个段凯呢,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主子爷....有何吩咐?”腾越一脸恶心的笑,花平对这个身高六尺,还略胖的男人本就有些反感,如今见他欺软怕硬,更是鄙视到心里。
“这次招兵事关重大,兵源一定要查清,标准你是知道的,如果混进来什么不该进来的人,我定治你的罪!”貌似“大官”的男人几句话说的腾越冷汗直冒。
“不敢,主子爷,不敢。”腾越卑躬屈膝,俯首帖耳的模样花平已经看不下去眼了,不过刚才说的“不该混进来的人”,还是让花平打了个颤。
她又溜回了自己的营帐,她却没发现自己慌乱之中踢到了一个小石子。
“哼,果然有奇怪的人混进来了....”那个“大官”已经打发走了腾越,望着花平藏匿的方向,用脚撵了撵地上的草绳,他鹰一样的视力早就发现了刚才偷听的花平。“既然敢混进来,就应该想好自己的所有死法了吧,若是条汉子,到时候可别求饶,哼。”
他双眼闪烁凶光,轻蔑地踢开草绳,扬长而去。
花平回到了自己的军营开始整理东西,这一个军营十个人,除了她和两个发小外,还有七个,花平倒是还庆幸,没有长得特别丑的。
“来啊来啊各位,来玩麻将!”一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小伙子拿出两套麻将来。
“啊?”花平和他第一眼对上,不知道该说啥。
“行啊兄弟,这都能带进来。”一个叫做徐定章的战友惊叹道。
“军营里不让赌博啊大哥,”陈天风耸耸肩,“虽然我很想跟你玩这个。”
“哈哈,怕什么,我们谁也不说,想那死胖子也不知道!”小伙子兴奋地摆开,几个人凑过来,忍不住想看看。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陆瀚海一向善于结交朋友,主动和那人搭话。
“我啊,我叫林雨帆,陇西人,家里排行老么。”林雨帆憨笑一下。
“老么?你的兄弟们呢?”花平忍不住问道。
“两个哥哥都在家,我是看当兵好玩,主动来的!”
“还真有和你臭味相投的。”陈天风拍拍陆瀚海。
简单的互相自我介绍后,大家都打成了一片,只有那个贺晋澜在一边自己坐着,也不说话,看上去冷冷的。
“哈哈哈!胡了!”花平一推牌,得意道。
“哎哎哎,你这是诈胡啊。”陆瀚海看着牌,嘲笑花平道。
花平涨红了脸,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干什么呢!”
一声历呵打断了大家得欢笑声,那个“死胖子”腾越进来了军营。
“你们不知道军营里赌博,轻的打50板子,重的砍手吗!?”
那腾越不过六尺,还不如花平高,可是面色傲慢,装腔作势的样子让大家斗十分反感。
“我告诉你们,念在你们是初犯,下回,我可就不客气了!”
众人不敢做声,不一会儿,所有新招的兵都被叫了出去听训话。
军营的人都站在这里,足足一千多人,腾越站在高台上,宣布了军营中的各项规矩和本次的任务,听他的说法,他将全权负责这一千人的生活,训练和行军,众人不耐烦地听着,花平早就听说军营里官欺兵,今天也算见到了。
腾越说了将近三刻钟,终于说完了,语毕,众人都鼓掌庆祝他终于说完了。
晚上,花平推了大家一起约洗澡的事,静静地躺着,回顾这几天以来疯狂的行为。
爹娘,肯定在为自己担心呢,一个从未出阁的少女,想起带了十七年的家,眼眶开始湿润。她好想村子口的水车,想那些种满向日葵的田地,想父母,想姐姐,想可爱的弟弟。
那天,她久久不能睡着,身边战友已经鼾声四起,她辗转反侧,想来想去,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父亲。
她也绝不是为了逃避对陈天风许下的诺言。
她或许和陆瀚海一样。
她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不想一辈子窝在村子里,安安分分地嫁人。
然而,这就要面对,今后每一天的如履薄冰,不仅仅要面对残酷的敌人,还要面对随时被识破身份的风险。
她假装睡着,却被一阵子沙沙声吸引过去眼球。
一整天没说话的贺晋澜,支起身子,看那脸色似乎是心事重重,他赤裸上身,健美的肌肉看的花平有些脸红,她可也是第一次和一大群男人睡在一起啊!
万一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
呸呸呸!想什么呢!
再看那贺晋澜,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像是在写什么字,写完后,他也躺下睡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