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舔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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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心灵受到了震撼，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痴痴地凝视着我，熠熠的双眸醉成一汪旖旎的春泉，梦呓般重复道：“然儿知我--------。
在哥柔情万千的目光注视下，我仿佛梦游在丝絮般的云雾中。穿梭于耳边的回风，给恍惚中的我送来一丝清醒，情节好象没按我划出的道继续啊？不行，我得把哥引上路。
我嘴角勾起一抹轻狭的淡笑，娇润如水地说道：“大丈夫安家，立业，齐天下。粼波姐姐眸如明月，神似秋水，堪称绝代佳人。若你二人能为爹、娘添得一孙，则诸事圆满矣。
哥的神色倏然凝固，仿佛未上釉的白瓷，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他蓦地站了起来，似一缕飘荡无依的游魂，双眸清冷幽亮，唇角机械地弯出笑意。静寂如潭地俯视着我，纹丝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难道玩大发了？我暗暗自问，四周涌动着一股暗流，仿佛浪淘拍打海岸，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紧绷得令人喘不过气。一个念头如流星雨般地倾泻下来。仿佛无数颗流星刹那间幻化成朵朵炫耀的焰花，将我内心深处的悸动点燃。难道真是如此---?
可我不能，也不想，将自己变成摇曳的风，无休无止地随着四季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方向，不知何时起，亦不知何时息。
我必须跋涉过青春的暗流，变成一条逆水而行的鱼，无论快乐痛苦都要学会微笑着面对。
我偷偷吁了一口气，轻轻站了起来，暗自握了握拳头，不动声色地鼓励自己，心里数着一、二、三，脸上的笑容如花般地绽开，我神色柔和地望着哥，细语如丝道：“说了半日的话，耽误哥修习了，哥静心打坐罢，我先回了。说完，转身而去。
可还没等我转过身去，已被人按住，肩膀传来一股生生的痛，仿佛在心里生了根。我微侧过头，避开哥的目光，娇笑道：“哥还有话？请拿开手，你、我站着说话便好。”
肩膀上的力道骤然消失，我耸了耸肩。一双修长的手扼住了我的下巴，我的脸随即贴向某人，我挣脱不得，垂下眼帘，睫羽在极力掩饰中轻颤，越来越灼热的气息、让我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不得不睁开眼。
哥的脸上毫无血色，熠熠的双眸却似燃烧的火焰。他泠泠沥沥地一笑。冷如幽泉地说道：“然儿，你为诸事圆满，费尽心机了。只可惜这世上岂有周全之策？”他的脸越贴越近，几乎碾上了我的唇，墨染的青丝，似瀑布一般披拂下来，阻隔了尘世间的一切，仿佛天地间唯我二人。
我被迫禁锢在幽幽暗暗中，周身被炽热的眼神，激烈的心跳，滚烫的身体炙烤，仿佛梦游在见不得阳光的黑夜。
我的呼吸一窒，暗念：“我不是花蝶般的粼波儿，无需花粉来维持自己的美丽，本人对花粉过敏。”
我的头尽量后仰，费力地往退挪动着脚步，在沉默中逃避。哥的身体如影随行地紧贴过来，将我们之间的缝隙生生地挤掉。
头上传来沙哑幽咽的声音，“眸如明月，不过浮光掠影，如何比得过星浮瑶池，月潜春水。秋波暗转生媚-------热热的呼吸浮在我的脸上，我被逼无奈地后退。
“神似秋水，原为造做之态。如何能巧笑引开芙蓉蕊。玉肌香染罗带飞-----”下颚的清茬已经厮磨在我的唇上，我无从回避，只得尽量仰下腰身。
头顶传来涩如幽泉的轻笑，“珠玑无弦，芳心流慧，争忍痴人憔悴-----难不成这几句比得过？
可惜！然儿，你漏算了一步，玲珑情肠蜿九曲，寸寸骗得相思泪-------
我一生欲守护的至宝，如何能轻易放弃？相思泪尽又何妨！你的机心巧意，只能作茧自缚，却逃不过自己的心，你可是爱煞浮华之人？
我的身体已经悬空，却被人紧紧搂在怀中。我感觉到某人身体的变化，我的全身开始战栗，而心里生出刻骨的痛。让我想狂喊，想挣扎，想愤怒 ------
一股湿热淋上我的面颊，带着滚烫的体温，肆意纵横在我的脸上，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深刻的脸，一动不敢动。同样的神情，我只在十年前的一张脸上见到过，那是我父亲的哀婉，却让我今生难忘。我想求告，可身上的衣服已鼓荡成蝶，刹那间，两个紧密的身体顺风而下。
温泉池面上“哗啦”一声巨响，浪花高高地溅起、落下。反反复复地浇在我的头顶，我似醍醐灌顶，清凉到底。原来生命中的不在乎，是不能承受的轻。眼泪仿佛汹涌的潮水，热热地流了下来。咸咸地注进生命的河流，可我却失去了生命的方向。
池面上氤氲的袅袅雾气，轻柔地温暖着我们，却抚不平我们身体的颤抖。衣服被水浸透，我紧紧地环住哥，哥窒息地搂着我，几近透明的身体紧紧地拥在一起，仿佛互相缠绕而生的藤蔓，彼此纠结，让生死轮回在这一刻停下。
一缕湿发垂到眼前，我低下头，声音哽咽道：“你何苦逼我？” 沙哑艰涩的声音幽幽地飘来：“我何尝不是逼自己！”暗藏在心头的疑云汹涌而至，我隔雾看花般地望进泪水朦胧的双眸。
哥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涩涩地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轻微的呜咽夹杂着浓重的鼻音，仿佛被北风呼啸着的流泉。
“然儿，我郦明泽发誓-----”我伸出右手，蓦地，捂住他的嘴。
年少时，千万不要轻易地许下一生的承诺，因为，我们还没有坚强的翅膀，为它背负一生。否则，青春将会把我们的热情、纯真、意志、耐力，变成一粒沙子，似蚌怀珍珠般，藏在我们的心灵深处，随着心境的起伏，折磨着我们的情感。最后，只得到一颗眼泪化生的晶莹。
我摇了摇头，眸光流转，巧笑嫣然，悄声呢哝道：“你我生死相系，若彼此有心，何须一诺。若彼此无心，又何必轻诺。”大滴、大滴的泪雨冲进我的口中。我强笑道：“圣人云，不可诺，不可诺，一诺则成谶----”声音却被咸涩的凝咽淹没。
玉般晶澈的唇覆上了我的面颊，一寸一寸地添吻着我的泪水。带着颤抖、炙热。仿佛徐徐拂动的花瓣，有种馨香的温柔。
同时又将咸涩的液体回赠给我，无休无止。而我轻轻点点地吮干咸涩，伸出味蕾去抚慰滚烫的触感，在反复中不断地回味，却无措于对命运的茫然。
世间的事无全、无常、无理，因此，人生才有了忧伤、痛苦、不甘。能够在一个静静的角落里，惺惺相惜，互相添伤，未尝不是因缘而结的果。又何必在乎缘浅缘深？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舔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