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嘉皇后记事》萝月

10、玉兔

　　玉笙要是能听见瑜渊的想法，保准会纠正他的说法。不是没事瞎立什么誓，而是没事瞎立什么flag，刚一出口，就秒打脸。

　　小木梳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玉笙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红头绳，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大哥，你送的红头绳应该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红头绳，这上面是寄存着什么寓意吗？”玉笙问道。

　　瑜渊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妹你还记得吗？你还要再小一些的时候，你看见村里别的大姐姐都有红头绳，把你羡慕得不行，哭天抢地就是要一根，爹娘怕你年纪小糟践东西不肯给你买。那时大哥看你哭得厉害，向你承诺过，以后赚钱了，肯定给你买根红头绳，你这才勉强不哭的。”
　　“后来你大了，爹娘给你买了一根，可是我一直记得我说过我要给我小妹买一根红头绳。以后你不用羡慕别人，你想买什么，都跟大哥要，大哥铁定给你买。”宇澍自己都不曾发觉，他现在叫玉笙“小妹”。自从春花来了他们家，他就再也不曾叫过她小妹了。

　　为了顾虑春花的心情，他不是叫她妹妹就是叫她笙儿。玉笙都许久没听过小妹这么个亲切的称呼了，还不止宇澍顾忌不叫，连带着二哥宇霈也开始注重起来。这么一想，王家一家人可真都是好人啊，连宇澍、宇霈这么两个粗心的毛头小子都能想到在称呼上费这个心，这可不容易啊！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三人望着彼此的视线灼热，细听仿佛能听见“滋滋”火花声响起。

　　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也都尽在眼底。

　　“小妹，你别怕，哥哥会用心读书，等你从宫里出来了，给你当靠山，到时候大把美男子任你挑，随你选。”瑜泊爽朗说道。

　　“瞎说什么呢，男女之事是随便能跟小妹说的么？”宇澍狠拍自家蠢弟弟的脑瓜仁，一下不过瘾，紧接着又拍了第二下。

　　拍完，他转头看向玉笙，“小妹，你别听他瞎说，说话都不过脑子。不过他有一句说对了，等你从宫里出来，哥哥们给你当靠山。小妹，你别怕。”

　　瑜泊一时没防备惊叫出了声，随后硬是在大哥深邃的目光中收声不语。只得苦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能说就不能说呗。打他干啥，一下打不够，还打两下，真当他皮糙肉厚不怕疼么！打就打了，还不让出声。

　　哎！晚出生当弟弟就是不好，当初要让我当了哥哥，嘿嘿~沉浸在遐想中的宇霈露出了一脸荡漾的笑容。

　　这神情……有辱斯文！眼角瞥见弟弟表情的瑜渊不忍直视，忙转头避开。

　　不去理会自家两个傻哥哥之间的眉眼官司，玉笙兀自感动着，眼眶泛红。

　　哎呀，怎么有眼泪流出来了？玉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讨厌，想好了不哭的。之前有那么几次她差点就哭出来了，结果被自己硬逼着给憋了回去。

　　这下好了，破功了，之前的都白憋了，还让哥哥看到了她痛哭流涕的怂样。

　　“小妹，你别哭了。你是看不到啊，你现在哦，都变成一只小花猫了，又可怜又可爱。”瑜渊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抛开了男女大防的念头，轻轻环抱住小妹安慰道。
　　没事，小妹还小呢。再说，这事在座的三个人不说出去，也没别人知道。

　　“大哥~你再逗我，我可就不理你了。”看着玉笙终于不再哭了，瑜渊和瑜泊两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瑜泊侧过身躲开玉笙视线半拉衣襟，从中取出一物什，合掌藏于手心，神秘兮兮地说：“笙儿，我们哥俩还给你买了样好东西，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啊？”

　　玉笙转了转眼珠子，再定睛去瞧他手心。奈何二哥包得太紧实，实在是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只好瞎猜道：“帕子？”

　　宇霈摇了摇头。

　　“团扇？”

　　“哪来的什么团扇，我有那么大的手吗？能藏得动团扇？！！”

　　“竹笛？”

　　“不是。”

　　瑜渊看着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什么结果了，便找个位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饮边笑看兄妹俩的猜谜游戏。

　　五六轮过去了，实在猜不出的玉笙摇头认输道：“哎呀，猜不到，左不过是那些女儿家的东西，还能有什么新意不成？”

　　“没甚新意你都猜不到，真是没用。”瑜泊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摊开手给她看：“诺，就是这个。”

　　玉笙瞧过去，是一根银簪，簪头镶着货真价实的玉兔，小兔子由玉雕而成。看着应该是由些边角料制成的，难得的是玉色通透，浑身无一处驳杂，摸起来也很是温润舒适。想来就算是些边角料，能制成这样价格也是不俗了。

　　“你们哪来的钱，银簪本就不便宜，再加上这玉饰，要不少钱吧？”玉笙问道。

　　“没事，这点钱我和大哥两个人去抄书，再加上攒的一些零花钱，负担得起。就是这玉兔，是爹和娘出的钱。”宇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心想小妹真可爱，寻常姑娘碰见这样精美的簪子，早欢呼雀跃地拿去试戴了。也就咱妹子懂事，还担心哥哥们的财政状况，美滋滋~

　　瑜泊的说辞尚算合理，不过看着小兔子，玉笙心中又升起一丝不解。为什么是玉兔呢？先前梳子上雕着可爱的小猪她理解，这是她的生肖。可兔子？这两者根本搭不上边啊。

　　大哥瑜渊看出妹子脸上的疑惑，解释道：“往年咱家的中秋都是一起过的，又赏月，又吃月饼，还要拜月宫中的嫦娥娘娘，热闹得很。今年你要入宫去，怕是不能一起过了。哥哥们就想着，路上你要想家了，就看看这簪子，就好像爷奶、爹娘还有大哥、二哥陪在你身边一样。”

　　玉笙将东西妥善放好后，又与哥哥们闲聊了一会儿，直到身体受不住了才躺床上睡去了。

　　而此时哥俩还没走，他们坐在一旁陪了会儿玉笙，轻拍被子将她哄入睡，又细细描绘了一遍又一遍小妹的五官轮廓，只觉将妹妹的面貌牢牢记熟后，兄弟俩这才搭伴离开。

　　夏日里天黑的晚，加紧速度跟爹娘道个别还能在天黑前到达县城的住所，要是再晚点，怕是要看不清路了。瑜渊在心中盘算着，还是得快点，晚上要是耽误了，明天可就没精神上课了，这关头先生看了也会不喜。

　　还没朝爹娘住着的东厢房走上几步，兄弟俩就看见堂屋内灯光闪烁，爹娘该不会是还没睡吧。

　　带着疑惑，瑜渊领着弟弟快步走进大堂，果然就见着高居主座的爷奶和坐在下首的爹娘，脸上俱是疲惫不堪，哈欠连天，听着都能组成二重奏了。

　　不对，不是二重奏，是四重奏，那可真是一声叠着一声，一声未尽，一声又出。

　　眼见大步朝他们走来的兄弟俩，四位长辈顿时精神了。忙站起身来将他们围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渊儿，真不睡上个把时辰再走？不用担心赶不上课，娘看着呢，准能准时叫你们起来，还能吃上热腾腾的饭食填肚子，到时再赶路不正好。”

　　“就是啊~乖孙儿，别怕，就算你娘起不来，还有你奶呢，耽误不了你们的事儿。”

　　男性长辈就比较客观了，他们关心的则是“儿啊，你们这趟回来，先生可有什么怨言？毕竟府试在即，家里不但不能让你们尽心读书，还累得你们操心，就这节骨眼还得跟先生请假。哎……”王父面上悲苦，摇头叹气道。

　　提及此，堂内一时没了声响，静的似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还是瑜渊打破了这份寂静，微笑说：“爹，您就放心吧。咱们夫子不止教书有方，为人还体贴。他很理解我们，说是府试虽然重要，但说句不好听的，失败了明年还能继续。就算明年不行，我们都还年轻，扎实学两年，有了考场经验，料是后年定能高中。”
　　“可妹妹就只一个，没了可就再没一个相同的赔给咱们了，因此痛快放行。还说中秋吃不上，今儿咱一家人也能吃上一顿团圆饭。”

　　话都被大哥说了，瑜泊无奈只好在一旁点头应和。

　　“好，那爹就放心了。听你娘的，回房好生睡上一觉，明儿你们也别赶路了，爹用牛车送你们上学堂。”

　　瑜渊听完王父的安排，立马劝道：“爹，你明天还得去夏收呢，总不能让爷爷一个人苦哈哈地泡在大太阳底下吧。我们能行，现在去路还好走，我们又走得快，一会儿就到家了。”

　　“是啊，爹，我们能行，你就听大哥的吧。”瑜泊急忙在一旁附和道。

　　“行了，都别说了。你们哥俩都听你爹的，他说用牛车送，你们就让他送。车来车往，一眨眼的事儿，等他回来了不就能帮上忙了嘛。爷爷身子骨好着呢，别担心，一个人干一天都行。”祖父王远一锤定音，做下了最终的决定。

　　瑜渊、瑜泊两兄弟不敌长辈们的联手劝说，只来得及向爷奶、爹娘囫囵作了一个揖，便被赶回自己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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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失恋了。
半夜突然想看暗恋的人微信朋友圈，就看见他头像和封面都换上了女朋友的照片。
我自闭了，真的！心里又闷又酸，看着照片就会不自禁的脑补，是不是他情人节表白成功追到了现在的女朋友……
真的抑郁了。突然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码字的动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