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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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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跟着她,手机关机以此来终止有可能再被馆长以各种理由而回头的可能性,箭羽已经发射出去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于歌的奶奶就这样缓慢的在我的前面走着,我在后面仔细的跟随着她,也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此刻我的心间突然想起了馆长,要是他现在知道我正在跟踪一位老奶奶,只怕他会在心里狠狠的骂我一句神经病,然后从嘴中取出用力的摔在我的脸上,想到这我不禁心里一阵暗笑。
她穿过小巷子来到了菜场,从摊子里买了一些排骨和胡萝卜,又从皱巴巴的钱包里掏出钱来付给对方,我就在门口等着她,菜场只有一个出口,并且她就定格在我的视野中,所以进不进去都无所谓,况且她还并不知道有人此刻正在尾随着她。
我这时在门外想,要不要也进去买点肉和菜什么的,然后到了于歌的住处一脚踢开门对着她说,今天的饭我包了,你们都在那呆着,猛然间我都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给惊到了。
奶奶出来后又穿过一条小巷走到了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这座楼是有些年头的了,整体显现出破败的感觉,木头制成的围栏和扶手,红色的墙砖,四面的窗子上的油漆都斑驳脱落,仿如猎豹身上的花纹,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破败的和新生的互相交错衍生,从这座楼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增长。
奶奶慢慢的缓了几口气便扶着楼梯慢慢的向上爬去,我就站在对面的公交站台边默默的注视着她,视线随着她的步伐恍然而上,她继续向上爬去,到了三楼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关上消失。
我的视线由此截然而止,被厚厚的破如狂风暴雨下jian挺的关口给截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被锋利的长刃给斩断,只留下伸手就可触碰到的伤口。
现在时值早上到八点三十五分,周围的路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这栋楼也呈现出了生命的迹象,热闹感把衰败用力的踹在脚板底,而发出轰轰的呐喊。
一楼应该是个补课中心,墙上的海报写着招收小学、初中补课,语文、数学、英语、美术。可能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学习的社会我心想,连我们这些毕业上班的都逃避不了考试,每年还都得来几次,不过的话工资就得受到影响,再厉害点的话人就得滚蛋。
二楼和三楼就是普普通通的居住区,大约层有四家住户,从阳台上挂的衣服的区域就能判断解析出来。我站在楼下抬头望着眼前的一切,模糊感从心间冉冉升起,我日夜所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但是我现在却不能和她握手面对面交谈,这让我不由得感到哀痛,况且她现在还正在生着病,严不严重我不知道,不过时间的长短我大概是清楚的。
顷刻之间我决定拿起长刀来划破这种模糊感,行动就是我的长刀,意念就是我的武器。我抬起脚越过马路往楼上爬去,我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拿着背包像乌龟一样前进。
我在心底里暗自的鄙视自己,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候自己却怂了下来,积蓄了很久的勇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全然消散,勇气四散在空气之中后被同化,好像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般。脚下的步伐由此来的更加缓慢,我在想以什么样的形态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三楼的最里面一间屋子前,昨天刚被她奶奶骂过所以对我的映像肯定是差之又差,不过于歌对我的映像应该是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她奶奶的严厉封锁下还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于歌、于歌、于歌。
我又在心里默念了几次这个名字借此来让我的原本熄灭的勇气之火复燃,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我看着前方,楼梯的扶手上到处都被贴满了小广告,这种破旧的楼上的广告就像路上的人随便吐口香糖一样是禁止不了的,除非设个门卡不过这个设定是不现实的。
忽然间门把手上的一处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房间招租单人间,长期招租。上面的地址好像就是这栋楼的对面,我反复确认后就是对面确定无疑。五楼三零二房间,价格也不算贵和我现在租住的大致相仿,不过离上班的地方可是远了俩倍的距离。
我立刻做出决定,我要租下这房子我掏出手机开机,滴滴滴十几条短信呼的信息传来,我打开查看,是馆长打得电话,我没有回。
反正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在做什么也是无用功,就如把拳头用力的打在水面之上,数十秒后一切都还是归于平静的。
我给那位房东拨通了电话,他正好人也在家,我们谈好价格和附带的条件后很爽快的签订了合同,由于出门没有带多少钱于是便先付了一半的定金,房东也爽快的答应了,把钥匙交给我后他便离去。
我决定拿过钥匙到房间里去看看,毕竟这可成为我接下来的立身之地,我爬到五楼打开了房间的门。这间屋子大概有三十个平方,里面有卫生间,一台电视,一张床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禁摇了摇头和我之前住的地方完全不能比,虽然没有电视不过环境可是比这里好上太多。
我来到窗户那边打开窗帘,对面三楼的景象一丝不漏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不过于歌的房间里此刻大门紧锁窗帘都已经拉上,此刻什么有限的情报我都不能收集。
我感觉我好像真的成为了一个特务,在此刻此背景之下,跟踪、尾随、偷听,好像我今天都干了无一遗漏。不过偷听我倒是不怎么认同,奶奶向别人诉说,正好被我听到了罢了,只能怪这座位的摆放来的太巧妙,这些信息对于奶奶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于我来说是无比的珍贵,我恨不得能多从奶奶的嘴里听到更多的消息,于歌的过去,现在,可是现实不是自己的臆想哪能来的顺风顺水,还没等到重要的消息,诉说的阀门便已关闭。
我稍微的熟悉了这边的情况后便到楼下取了自行车回家,我要以最快的速度从那边搬到这边来,我要以最快的方式见到她的存在。
忽然间我想起了和我身体谈恋爱的那位,要是我搬家后她不知道以后还是履约而来,那岂不是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决定打电话告诉她这一状况。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嘟嘟嘟后电话被接起。
“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我说。
“知道,这周我回去的上俩次没去是生了你的气,原本以为你会打电话安慰我,谁知道你屁都没放出一个。”通过电话我很明显能听出她的心情很开心。
“我原谅你了。”她接着说。
“不是,我要搬家了。”
“哦,那你搬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她说。
“可能我们以后见不了面了。”
一阵沉默后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我能很明显的听出异样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恩断义绝,卸磨杀驴?”
“不是,个人原因。”我说。
“告别不应该当面说清吗,这样才显得正规合理,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醉了还是脑子发烧了。”
我思考了一会,“好,星期日早上我等你。”
我怕电话那边又接着出什么难做的考题,我便匆匆的挂断电话。我知道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俩人可就是俩个单独的个体,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
我们就像沙漠和鲸鱼一样,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