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旁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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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笼罩了西西里岛。
一份份不佳的战报，让彭格列的每个人心中都笼上了阴影。
“战争。”
谢必安漂浮在彭格列城堡顶上，对他旁边的一目连说。
一目连看向下方的人。
不复往日的嬉笑，他们的脸上充斥着难掩的悲伤。
一目连隐匿了自己。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目连淡淡的说。
“不变的真理。”
谢必安迟疑。
“看到熟悉的人们离开，连感到难过吗。”
“应该说，见过很多。”
听到这话，谢必安沉默了。
对于他们来说，选择结识人类，这就是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或早或晚的区别。
“风给我带来了消息。”一目连轻声说。
谢必安看向他。
“阿诺德要为了其他人类，去盗取威维斯家族的配方。”
一目连侧过头。
“不问我，为什么不用风之力获取它？”
“你有你的理由。”谢必安不假思索。
他微微一愣。
“我已是残存之躯。”
或许是收到了触动，一目连取消了一直存在的幻术。
谢必安看着，不时呈现半透明状的一目连。
叹气。
“……神陨的时代，别无他法。”
就像他流落到此境前，他和无咎经历的事情一样。
“想想看，活了千年已是荣幸。”
谢必安也只能这么安慰他。
他亦是自身难保。
“只是意难平。”一目连说。
当年的风神，能凭一目改水患。
如今的他，不再有改变的可能。
“阿诺德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是斯佩多提出的任务，他本想自己去取。世界意识却给我透露了消息。”
“我把这个任务，呈现出来。恰好是阿诺德接下它。”
阿诺德拿着这个任务单。
这个任务他有把握接下来，但是他没把握自己能活着回去。
啧。
戴蒙那个家伙，说什么他很快就会拿到。
他以为没人知道，他和威维斯首领私下交易的事？
阿诺德把它贴身收好。
起身。
他离开了情报部。
阿诺德很欣赏斯佩多。
敢做敢为。
骄傲而不自大，又有着极强的社交能力。
他有着他没有的洒脱。
他的责任，又让他不能像斯佩多那样无畏。
阿诺德的脚步不曾停止。
他的责任，他的理想。
为这个国家工作，是他的大义。
他不是Giotto。
阿诺德走到了威维斯家族城堡外的森林。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
整个森林一片死寂。
他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彭格列城堡。
没有旁人的会议室内。
Giotto死死握住他面前的文件。
超直感不断向他预警，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他又开始后悔。
“你不适合当首领，Giotto。”
当初Sivnora说的评价，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耳边。
“前期的彭格列，会需要一个太阳指引方向。”
“而之后，就需要用绝对的力量维持这份统治。”
Giotto手中的毛笔已经断裂。
墨水在他的手中流淌，顺着手臂滴在文件上，构成了一片晦暗。
他却浑然不觉。
这才是他对斯佩多无限容忍的原因。
阿诺德不得不去威维斯家族的城堡。
如果他不是首领，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帮他的同伴分担痛苦？
他不想在这里，在这个孤寂的城堡中做一个稳定人心的象征。
空有一身的力量，却不能使用出来。
Giotto又一次浏览这份文件。
“云守阿诺德，试图获取配方。”
“未果，侥幸逃脱。”
仅仅几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即使说的再简单，他也知道这个过程必然不会容易。
甚至，他的伙伴此时受了重伤，他却不能慰问。
Giotto贴身藏好这份文件。
D和Sivnora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Giotto走到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着。
镜子里的他，有着格外冷漠的表情。
他是这场剧目的主角。
即使是落幕，也要走的洒脱。
一目连和谢必安静静的站在角落。
这场会议，只有担当重任的人才能参加。
主角，也不过就是初代家族七人，和即将到来的Sivnora先生而已。
误入其中的他们，只是历史的旁观者。
Giotto像往常一样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来迟了。”他对屋子里的人说道。
“不迟。”
G依靠墙壁保持站立。
Giotto明白，他身上的伤仍没痊愈。
Giotto走到G的身边，让G稍微借助他的力量保持平稳。
他们两人默契而无需多言。
屋子内安静下来。
片刻。
“D，不说些什么吗？”Giotto打破了沉默。
斯佩多没有再摆出一张笑意盈盈的假面。
他冷着脸，盯着Giotto。
“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斯佩多本不想当着所有守护者的面说这件事。
“啊。”Giotto应声。
他笑了笑：“是我把他们叫回来。毕竟，他们也应该知情。”
Sivnora冷笑。
“不好意思。”
他说的是道歉，却没有任何发自内心的歉意。
“我需要打断你们。”
“既然都到了，那就明说吧。”
Sivnora环视着周围的人。
“一世。”
Giotto看向他极为熟悉的人。
他用冷漠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合理的离场。
Giotto选择承这个情。
Sivnora继续他的话语，“你已经完成了使命。”
“现在，该由我带领这个家族。”
“你！”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G很难遏制住动手的冲动。
Giotto按住了G。
“以彭格列的名义？”Giotto问。
“自然是以彭格列的名义。”
Giotto抬手，止住躁动的众人。
他放下手。
“我同意。”
Giotto冷漠的说出这句话。
“Giotto”
后方的众人呼唤他的名字。
“此时的彭格列，不再需要一个软弱的首领。”
蓝宝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Giotto。”
他叫着他的名字。
“你不软弱，我……”
Giotto打断了他。
“对不起，蓝宝。”
他的笑容温和中带着哀愁。
“我不能……完成我当时的承诺了。”
蓝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周围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沉默。
“你们”
纳克尔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都知道，Giotto。”阿诺德说。
“这是你认定的事，我只希望不要后悔。”
Giotto释然。
“不会后悔。”他说。
“这会是我首领生涯以来，最正确的事了。”
谢必安看着这一幕，对一目连说。
“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和平的变革。”
一目连听着谢必安的感慨。
“这可真是……”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旁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