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瑚》梨仔

2、是阿瑚

　　原本顾限应该去上早朝，但走到门口，有人拦住了他。

　　“陛下，丞相说您身体不适，今日不用去上朝了。”

　　顾限情绪毫无起伏，道：“知道了。”

　　他走回内殿，伺候的人都在外面，顾限走到桌前，坐下后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徐冕对他越来不耐烦，他做小伏低已经不能让徐冕满足，或许很快，这个王朝就要更换主人。

　　胡乱睡了一会儿，顾限迷迷糊糊醒过来，嘴巴一张：“小结巴……”

　　“做什么？”

　　困意立刻消退，顾限“咚”一声往后靠到椅背，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女。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顾限睁大眼睛，又很快平静下来，接受这一切。“你是鬼嘛，逃过守卫也没什么不可能。”

　　阿瑚慢悠悠飘过去，蜷起来缩在顾限脚边。

　　“你没事吧？”顾限皱眉，小结巴闭着眼睛，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阿瑚哼哼：“困……”

　　顾限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抱你去榻上。”

　　但是阿瑚已经睡着了。

　　*

　　顾限很想问，昨夜是什么情况，而阿瑚一直睡到天黑才悠悠转醒。她四肢大张仰躺在地面，眼睛盯着殿上横梁看了许久。

　　晚膳已经撤了，顾限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问道：“你怎么回来的？”又好奇：“还有谁能看见你么？”

　　阿瑚又安静了一会儿，才像想起来要回答他一样：“飘回来。没有。”

　　顾限觉得小结巴有点怪他的意思，不过本来事情就是因他而起，他也无话可说。到晚上，阿瑚独自趴在外殿，顾限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有睡意。

　　晨起有人伺候他穿衣，五爪金龙盘桓在他胸前，顾限突然觉得无力。日复一日，他并没有因此成长，反而所有的领地都被蚕食攻占。徐冕有心向他展示自己的实力，连着几日都派人拦住顾限，对外则是说，陛下身体有恙，要休养一段时间。

　　而一直被他当乐子的小结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这在以前可是没有发生过的。顾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结巴不能离他太远，但他知道这全是因为他身上这块玉佩的原因。

　　所以现在连小结巴都走了吗？

　　阿瑚消失的第六天晚上，顾限正打算歇下，殿外一阵混乱，又很快压下，像是为了不吵到他。但是顾限已经听见了，他从床上仰起身，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慌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噗通在顾限面前跪下，回道：“有守卫发现一个刺客，现在已经捉住了。”

　　顾限微微一愣，然后说：“把人带进来看看。”

　　“陛下？”

　　“朕说，”顾限冷下音色，“把人带进来看看。”

　　*

　　裙子染了脏污，手指尖上有微微的血迹。顾限蹙着眉半蹲在一脸茫然的少女身边，摆弄着她的手腕。

　　“说吧，谁的血？”顾限故意冷冷淡淡，“朕看看能不能保下你。”

　　阿瑚抬起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又密，随意一动就叫人心颤。

　　“徐冕。”

　　顾限没听清，问道：“谁？”

　　“徐，冕。”

　　顾限抿唇，然后笑出来：“开什么玩笑！”

　　但是阿瑚一动不动盯着他：“我去了，他家里。杀他，拿证据。你联合，你母亲，家族，可以夺.权。”

　　“以后，就看你自己。”

　　她说得很慢，顾限的脸色逐渐沉下来，然后不耐烦拦住她的话：“不许胡说！我替你叫太医，守卫那边我自有办法。”

　　他直起身要离开，但是衣袖被人抓住。阿瑚仰起脸，轻声对他说：“我讨厌你。”

　　然后她握住顾限的小腿，一阵光华流转，再收回手时，少女的声音几乎快消失：“好了。”

　　*

　　丞相因为勾结外敌被发现而自绝于家中，少年帝王借助母族的力量暂时稳定人心，朝中局势还算平静。

　　清晨。

　　顾限一如既往从床榻起身，他转了个方向下床。右脚踩在鞋上，顾限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他的右腿生来有疾，几月前，一个归隐许久的神医出手治好了他。不过顾限对他不怎么有印象。

　　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顾限轻轻放过心中的疑惑，徐冕一死，许多事就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还不能完全适应，但顾限跃跃欲试，豪无畏惧。

　　小太监低着眼睛替他叠好衣襟，顾限顺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空荡荡的。

　　不过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早膳已经备好，顾限没有再多想，他有新的事务要处理，每时每刻都只觉得时间不够。

　　殿内的主人已经离开，留下宫女整理打扫，有风吹进来，宫女微微侧身，好像闻到一阵香气。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没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