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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初露阴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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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彦的泪水没有了,也是显然不知道观砚这一变故,露出的表情倒显得异常平静。视线紧紧的锁在观砚身上。
这话一出,徐室已经哭成个泪人了。这宝贝着养大的心肝儿子竟然要为了个外人说出这样的话。
而观常胜也是怒火中烧涨红了张脸。几个好字出口便是不孝子孽子顺着怒骂着,对着徐室身旁的侍女也是这样个态度的声音:“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家法请出来,今天看我不抽死这个兔崽子!”吓得那女子惨白着脸摇摇欲坠,很快被另一个侍女拖拉着去拿家法。
听说要动家法,在场的人都是骇然。徐室也是极力的劝阻着,而观常胜却像是铁了心般不听劝。其他人也是借十个胆也不敢劝。
很快家法被侍女端着出来了,一方扁长的木台碟。其中放着只装满透明液体的白瓷碗,而另一处放着半个成年人手腕粗的鞭子。
作为小说资历深厚的观砚来说,不用猜他也知道那碗里装的盐水,这是很多小说桥段里都出现过的剧情。都是一碗水一样的动西和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那碗里一般装的是辣椒水或者盐水,最毒的是糖水,前两者辣椒水是纯粹折磨人,而盐水是折磨完人。又不会至使伤口溃烂,一般用作家法伺候,而糖水就是精神上杀人。
那鞭身沾上糖水抽过皮肤的地方就是皮开肉绽。那一抽完顿后再放着蚂蚁出来咬蚀这伤口,定叫这受鞭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总之照观砚来说就是古代人真会玩。
回忆完后不禁一个冷颤接着。虽然可以大概确定那碗里的是个盐水,但挨完估计也是体无完肤了啊。
想躲也来不及了,认错求饶的话也在众目睽睽下说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中年男人握着鞭子,一手端过瓷碗喝去了大口,然后吐在鞭子身上。方向传来的是烈酒的香韵。
作为老司机多年竟然没想到竟然是酒。
噼里啪啦是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只见地面留下了数条水渍,发出的声音也是清脆洪亮。
观砚已经心惊得闭上了眼睛,最后只感觉一阵强风拂过,耳边刺啦的一声。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就是条深可见肉的血痕。却独独没有听见惨叫声,只见着观砚死死地咬着牙,丝毫不肯叫出声来,倔强得很。
而事实上观砚没他们想得那般轻松与倔意,而是他此刻疼得大脑空白。只剩下火辣辣的疼,仿佛唯有紧闭牙关才让他可以分散那对疼的认知。甚至可以说是他疼得根本反应不及发出声音,若是此刻他松了嘴,恐怕眼泪全给漏出来了。
而观老爷全当这死鸭子嘴硬,挥动着鞭子啪啪几鞭。
落在观砚身上的几鞭子无一不是刁钻的向着人身上又脆弱又敏感的地方,而带给观砚的只剩下极疼的认知。
抽到最后他已经疼得麻木了,抵着贝齿的舌尖被咬破才续着丝清明。
少年就在众人倒吸口气中看着那人,鼻翼似乎能嗅到那浓郁而香甜的血腥味。
至始至终他都想不通那人的执着,其实他根本就不怕杖毙。因为他既然能走出那个吃人的地狱活得恣意,就足以证明他是个野兽。能够在张府中阴谋的他不单单只有野心,还有成正比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
他比谁都想活下来,即使在这个他眼中只有污秽的世道中找不到任何要存在的理由。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孤儿,他有母亲,不过被他的出生害死了。亲生父亲不知所踪但可以知道不是凡人,至于那个男人根本不配是他父亲。
他是个怪物,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的人了,身上也流着深渊的血液。
他是死不了的。
他有名字,只是被遗忘得太久了。
那便是是秦沐呀。
眼中那些伤重重地落在那人的身上。血被晕开,应该是极其狼狈不堪,反而透出股凛然冷冽的妖冶来。
又一面不一样的他,同样漂亮得刺眼。
想到那些散发着甘甜血性的伤痕是为了自己而留下,竟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终于发现自己病了这么多年找到了引子。
秦沐浑浊着气息,晦暗不清的笑意悄然抹开。
徐室拦不住观常胜,看着观砚身上的痕迹。眼见得已经是二十几鞭下去,这儿子整个就是个血人了。
再打下去估计就没了。
趁着鞭子的间断冲进去挡在观砚面前,哭哑着声音:“观常胜!你就打吧!我们就这么一根独苗,打死了你们老观家就断子绝孙了!你还要打就打吧!儿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喘着粗气,观常胜头上已经布满汗水。他也不想抽观砚,为人父打在自己儿子身上未必就不痛在他心上。可是他又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若是这小子求饶或者叫上几句他也就停下来了。
可谁知竟然倔得像头驴一样,硬是肯不吭声。又这么多下人看着他也不能失了威信。
最后气闷的将鞭子扔在地上,瞪着眼看着观砚。仔细瞧来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脾气和身硬气像自己。
再恶狠狠的骂着那群下人一呼给散了。撇着袖背身离开,贴身的侍女也随了前去。
意识模糊不清的观砚隐约知道已经受完了,被妇人抱在怀里。碰到了伤口无意识的呻*吟了声,吓得徐室赶忙松开手。捏着丝绢擦去观砚嘴角溢出的血来。
此刻观砚也是意识不清控制不住,被疼痛刺激的生理盐水顺着流淌,安安静静。这不说话光淌着眼泪的样子可吓坏了徐室,这哪有光哭不出声的。
一面安慰着观砚哭出声,一面又唤来了丫鬟准备好伤药。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受了这样大灾难护着的少年,怨恨是肯定的。但又不想让儿子伤心便将秦沐招来搀扶着。
心想着如果自己儿子真的喜欢这张员外家的娈童,经这一事自己也舍不得阻拦。只要不影响到他日后结婚生子就行,况且现在自己儿子还年少不懂事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迷了认知,以后长大自然是会明白的。
劝了半响也没能让其哭出声来反而是把泪水给止住了,最后观砚是体力透支给昏了过去。
徐室又安排上放了一池的药水,给观砚清洗伤口还有上好的金创药给上药。就在徐室准备亲自给自己儿子上药时,又有个家丁来请说是老爷又不好了。顺了小的又要顺大的。
徐室自然也知道观常胜这幼稚,不去又是阵闹腾。有些抽不开身,但上药这事若交给哪个粗手的家丁来,观砚现在哪受得了那力道。是让个丫鬟来还指不定心思不正,迫着人昏迷做了其他事也洗不清。便看着这乖顺扶着的秦沐,就将伤药全托塞给了他,再三嘱咐他小心就着急着去看那不安分的老的。
秦沐便低着头将观砚扶进房间,也不道明徐室的话来。
任凭他们误会下去。
放着观砚静静的躺在浸泡多种不知名的药材熬出的药池中。
血顺着漫上来的液体丝丝渗透开来,在观砚的身边形成一小片血雾汇聚。
如云的发被摘去玉冠,像水草萧疏散浮开。掺杂在血雾中不清不楚,又将清清的气质染得血红艳丽。脆弱的姿态诱发出他人的施虐欲。
少年半眯着眼,不遮去里面的幽深。合衣下了池,缓缓的并着水到了男子身前。手覆盖上他的衣衫,顺着破开的碎衣片中抚*摸伤痕,按着露出血肉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会便是移开。
只听得见刺啦声起,是布料被撕裂开来的声音。看得清只要是那双手游走过的地方便都没有了衣布的遮体,质量上乘的绸子却被轻而易的碎去。
被褪得干净的观砚背靠在池岸,盖着眼帘眼角处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整个欣长像块玉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少年身下,若不看少年那直直而带着贪意的目光,一切都是相宜得如同两兄弟洗浴。
虽说观砚的皮肤很好但一顿鞭刑下来,抚*摸着也只有狼藉与血的粘稠。
少年的手却是来回没有离开半分,将深陷在伤口中的布料扯去,听见男子发出细微的吸气,身体也是浅浅的战栗,秦沐眼含着愉悦与几分溺水的温柔,动作却是没有半分停顿。
贴着裸*露的线条向下,欣赏的视线停留。指腹的移动停留在对方大腿内侧的鞭痕处,缠绵悱恻地抹上药膏。
粘腻浓稠的血液再次流出,手下是这具身体的温热,异样的满足感让秦沐嘘上口气。看着无知觉中顺着对方伤口的血已经染了他整个手掌。
才露出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不舍,最后抽出了手指。
方才只想着要把对方为自己受的伤,在最漂亮的地方保留下来。一时倒有些沉迷过了,便卸去眼中的执意与疯狂,体贴入微地上起药来。
毕竟他也不想让这样修长的腿留下太过于狰狞的疤痕。
这一夜倒也耗在如此。
也不知道在黑暗混沌中了多久,观砚在梦中也是不安稳,只觉得被一个东西压在身下无法动弹。怎样也挣脱不了,后来那东西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囧了的观砚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占略性地摸了个遍。摸到最后观砚都放弃节操斗争了,随它而去。随后只感觉那东西压在身上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忽然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的荒唐原来是个梦。而且还有春*梦的嫌疑,小宅男在心里默默的捂脸了。
适应了身体的疲惫与疼痛后只感觉胸口有些闷不过气。抬眼才见到一个顺着软发的脑袋压在上面。
而且感到自己此刻全身光溜溜的。
有那么点羞耻的移开眼,举手摸着那脑袋的发顶。
被摸了头的少年像是醒来,清醒后立马坐直。顶着红扑扑的脸蛋与睡眼惺忪的迷糊。
怎么看都是萌态。
观砚挣扎着想起身,最后扯到伤口疼得又软回去瘫着了。
好痛,好痛,简直了。
床榻一边坐着的秦沐伸手扶住他倚在玉枕上,然后迅速穿上了外衣下床去找药物。
看着不见阿彦的身影,观砚靠着后,手拉高被絮。全身的伤都差不多结疤了,还涂着药棕色的药水残留物,最深的痕迹是大腿根处,也明晃晃的有着擦过药的痕迹。
上药的人不用说了,观砚再次捂脸了。心里吐槽着为什么这么尽职,本来其实也没啥,相当弟弟给哥哥上药。只是自己却莫名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