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脑洞小姐》蓝木棉子

3、佩德罗·巴拉莫

　　第二天Ss在早晨七点半准时醒来，窗外的阳光正从遮光窗帘的小缝隙里努力地照射进来，可是最终也只点亮了裹成一团的被窝的一个小角。
　　Ss能清晰看到那一片阳光里的灰尘飞舞。
　　同时，迷茫的大脑终于向她反馈了重要信息——你现在在脑洞小姐家里。
　　她转头看向边上睡着的人。
　　头发乱糟糟的瘫在床单上，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手里搂着自己的枕头。如此差的睡姿，奇迹的是，她居然没有打扰到Ss的浅眠。
　　Ss轻手轻脚爬下了床，昨天晚上她乖乖滚到了床靠近墙的那边，现在不得不手脚并用地爬出去。
　　软软的被子差点绊了她一脚，如果摔实了脑洞小姐就遭殃了。
　　她最终把门轻轻掩上，呼出了一口憋着的气，走进了卫生间。
　　昨晚牙刷还在，她把水龙头开得尽量小一些，免得脑洞小姐被闹醒。
　　随后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用来做早饭的——
　　不出意外，冰箱里除了一桶牛奶一罐可可酱一罐花生酱几根速食火腿肠还有两个鸡蛋一把葱之外什么都没有。
　　厨柜里面除了小锅子和乱七八糟的冲调饮料，只有一束还没拆封的龙须面。
　　水槽里扔着几双筷子和两三个水杯，其中有一个是她昨天喝可可的。
　　Ss把筷子和杯子都洗了，脑洞小姐家的洗洁精是茉莉花味，还怪好闻的。
　　她忙活完抬头看了一眼钟，将将过了八点，就脑洞小姐的作息来看，她起码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起床。
　　Ss打算烧阳春面，但如果面烧好了放那里一两个钟头肯定糊的不成样。反正她暂时还不饿，Ss先烧了一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点盐润了润嗓子，然后拿出书包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上写作业了。
　　动笔写了小半张数学卷她就心猿意马，题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新意，关键算起来又很烦，她低头翻了翻有没有做起来更爽快的作业，结果只找到了一本《佩德罗·巴拉莫》。
　　书她已经看过两遍了，但它依旧打败了数学题。Ss随便翻开一页就看了起来，感受着墨西哥土嗨大师的杰作——就加西亚马尔克斯给写的序里说，这本书绝对无法改编成戏剧或电影，因为人物的年龄被刻意模糊，除了名字外让人无法联想出其他合适的信息。
　　当初Ss对此不以为然，但看完后才发现这绝不是子虚乌有的传言。
　　不过这也恰恰增添了整本书的趣味性，让她忍不住反复研读这本炫技式现实小说中呈现出的62个镜头。
　　每一个镜头都是一次对墨西哥过去农庄的真实完美呈现，但你始终无法将它们完全联系起来，Ss看着看着自己就有些想法。
　　当然比起大师的丰富童年，Ss一个和平时期长大的小孩唯一能写出来的就是家庭冲突了。
　　笔在纸上刷刷地划出声响，当门外响起了啪嚓的开门声，Ss才意识到脑洞小姐起床了——时钟刚过了9点，肚子也叫了起来。
　　她把收尾的几句话写完，拐出去叫了一声早上好，得到了一个带着哈欠的点头后，她又回到厨房开排风扇点煤气烧面条。
　　等脑洞小姐洗漱好走进厨房，小锅里的水才刚刚烧开，噗噜噜地闹腾着。
　　Ss正盯着锅子，没有注意到脑洞小姐拿起了她桌上的稿纸，看了起来。
　　等她转过身准备拿一把葱一个鸡蛋时，她看见脑洞小姐的眉毛微微拧起了。
　　“姐姐，刚才想拜托你帮我看看稿？我自己瞎写的——”Ss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不停。
　　“唔，小鬼，不是我打击你，你看起来更适合当个文科生而不是艺术生.......”
　　“嗯？有区别？”Ss没想过，她以为编剧就是想故事写文案。
　　“唉，区别大了好吧。戏剧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肯定知道的。”
　　“呃......戏剧冲突和语言表达？”
　　“对呀！可是你看你的剧本啊——大部分都是个人自白，说白了，人物剖析足够深入，可是戏剧色彩呢，为零。”
　　Ss煎了一个荷包蛋，认真听着脑洞小姐继续说。
　　“也就是说，你这个剧本更像是小说，也就是读中文系的那些人更爱看的嘛。”
　　“可是我更喜欢想人设啊......”Ss小声辩驳，又把两碗面盛出来了，一碗有鸡蛋一碗没有，没有的是她的，因为她鸡蛋过敏。她把碗递给脑洞小姐，“你能教我吗，就那个，戏剧冲突？”
　　脑洞小姐看着香喷喷的面条和亮晶晶的眼睛，挑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小声抱怨了一句：“这哪是能教会的呀......”
　　小崽子真是不好糊弄。
　　这如今要让她放弃，得找一剂猛药。
　　脑洞小姐陷入了沉思，而Ss只是看着她笑。
　　你都把我领回来了，可别想着赖帐。

作者有话说

　　*胡安·鲁尔福《佩德罗巴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