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持轻散文随笔集》老成持轻

32、恭维别过分

　　笔者所在的生活区有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妻，他们经营着一家小店。店虽小，但油、盐、酱、醋，烟、酒、糖、茶一应俱全。为了招揽生意，老俩口待人十分客气，逢人常常陪着笑脸，主动嘘寒问暖。
　　五年前的一天下午，我陪妻去这家小店购物。店主老太太为了跟妻套近乎，要求她七、八岁的外孙女对妻说：“快喊奶奶好！”。当时四十岁刚出头的妻将头摇头像拨浪鼓：“别，别，我不敢当！我不敢当！”妻回家后不仅不感激这位老太太，反而气愤不已：“这老太太的女儿比我只小几岁，而老太太比我大20多岁。她凭什么要她的外孙女喊我奶奶？我有那么老么？”此后几年，妻不仅自己舍近求远在生活区外的超市购物，而且不让我踏进小店的门坎。这都是恭维过分惹的祸。
　　前不久，单位聚餐。一位科干几杯酒下肚后就飘飘然、昏昏然了。这位早过不惑之年，而且长得一点不比自己实际岁数年轻的科座，不知是为了抬举我，还是想拼命拉大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以显示自己更年轻，竟然称呼我“叔叔”。可是在平时，他却让他的儿子也喊我叔叔。不知为什么他到了这种场合，就将自己的辈份降了。
　　我本想奚落他几句：“你好年轻哟！穿开裆裤来的吧？别着凉了.”但后来考虑到尊重对方，同时也不扫大家的兴，因此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肚里了。
　　谁知这位科干却变本加厉，竟然称呼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同事为“姑姑”。不仅弄得这位女同事哭笑不得，而且让周围的人就像看到了冯巩、牛群在表演相声《最差先生》时，争先恐后地喊倪萍“姐姐”、“姑姑”的场面而感到滑稽可笑。
　　去年年底，笔者在天桥附近看到一位30多岁的男人向一位20来岁的年轻姑娘问路：“请问大姐，石化医院怎么走？”虽然女孩知道对方所说的“石化医院”就是现在的“宜城医院”，虽然女孩知道宜城医院近在咫尺，但女孩却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知道”。男人走后，我听女孩抱怨道：“谁是你大姐？毛病！”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恭维就是一种赞美。而赞美之词人人都爱听。犹太人有一句谚语：“唯有赞美别人的人，才是真正值得赞美的人。”但恭维应该是有节制的，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其“夸大”成分越多，弄巧成拙的可能性就越大。此外，恭维之词应该是个性化的、特殊化的，同样一句恭维的词，并不一定适合所有的人，如果溢美之词雷同且不分对象，就显得有些低俗了。尤其称呼女性朋友，不仅要了解对方的年龄和心理感受，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岁数。因为，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如果拍得不好，就可能拍到马蹄上——挨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