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持轻散文随笔集》老成持轻

26、替人相亲

　　一位朋友拜托我一件事，说有人给他的女儿介绍一个对象，对方是名交警。这位朋友认为我眼力好，希望我能代他去相一次亲，看看对方人品怎样。并告诉我男方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值勤。
　　我是看着朋友的女儿长大的，因此对她十分了解。女孩相貌清秀、兴趣广泛，是那种美女加才女之类的人。朋友的女儿也十分敬重我，经常向我请教或同我探讨文学、新闻学；简谱、五线谱之类的话题，拿她的话说：老爸的话可以不听，陈叔的话不可不听。但我告诉朋友和他的女儿，我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对方品行如何，我只能从表面看看他俩是否般配。
　　受人之托，替人把关。当天中午，我就赶去会会这位交警。然而当我见到此人时，心里却咯噔一下：原来是他……
　　不久前的一天早晨，我骑摩托送人去老汽车站。返回时，我驾驶着摩托车小心翼翼地从车站门前的停车场滑向对面的快车道。当我正准备穿过停车场与快车道之间的慢车道时，被一位身着警服的人拦住：“把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拿出来。”
　　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交警：年纪很轻，像是刚走出校门的学生；皮肤很白，白得没有什么血色，让人无法将他同经常经风雨见阳光的交警联系起来。可能是天气太热，这位交警没戴大盖帽，警服穿得也不太严谨。他没有像其他交警处理违章时那样，先向对方行个礼，而是径直从我手中抓过驾驶证和行驶证。然后将我带到岗亭，把我证件里的钞票、□□、信用卡和别人的名片全部掏出来，审视一番后晾在桌上。然后告诉我，你的机动车不在机动车道内行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定，要对你进行罚款处理。
　　凭心而论，我这人一贯循规蹈矩，生怕一不小心误入歧途。本来我也没想从站前停车场直接穿过慢车道再驶上快车道。但我刚才进车站时，曾看到有几辆摩托车从此处上路。当时，这位交警正在现场同一位小姐谈笑风生，可能无暇顾及到过往车辆，他视而不见，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我就此片面地认为，摩托车可以在这里穿行。但既然一不小心触犯了法律，那就认罚吧！我问交警罚多少，他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90条规定，要罚200元。
　　说实话，200元也算不上什么大数。但我告诉这位交警，我的摩托车已经骑了近10年，即将到报废期。如果要将此车出售，200元都没人要。于是我请求交警看在我这老掉牙的旧车面上，能网开一面，少罚点儿。这位交警看看我的车，似乎动了侧隐之心，竟然手一挥，那就罚20元吧。他随即开出《处罚决定书》。
　　我回去后见到朋友和他的女儿，将这段经历告诉他俩，并谈了自己的感想：虽然处罚谁不处罚谁，罚款200元和罚款20元都在他的权力范围内，虽然他曾对我手下留情，但我还是认为此人过于随便，随意性太强的人可能缺乏责任感，因此也不太可靠。不过我告诉朋友，这只是我一面之辞，仅供参考。我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他的女儿却迅速做出反应：“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