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上帝之羊》老丧

26、修女(七)

　　吴锌震动地看着自己的神器。
　　没有！
　　什么杀招都没有！
　　“呼……”少女闭了闭眼睛，「差点……触动我的心境。」
　　“呃？就这样？笨蛋！虽说是无所不能，想要激光也太超范围了吧！！”吴锌的剑自己动起来，Eros骂道。
　　吴锌心里此刻也是一片死灰。
　　“她又来了！”
　　只见这边，德莉娅单手提着刀像子弹一样冲过来，眼神锐利。
　　一刀。
　　“拉丝特，太久没调教你，都忘了在我面前的瑟瑟发抖吧？”
　　果然，德莉娅的动作顿了一下。
　　“小子——”
　　“可惜……你的对手不是她，是我。”
　　“德莉娅*梅塔庄诺斯！”
　　一刀继续挥来。
　　「会死！会死！我会死！」吴锌也变形唐刀，虽然挡住，居然一剑被德莉娅震得脱手！整个身子向一边扭曲，身上的伤口再次蹦出血。
　　吴锌惊恐地看着脱手的刀，完全失去斗志。
　　“不……不要放弃！”Eros嘶吼着。
　　“真可惜，Eros大人……”
　　Eros的瞳孔也缩起来。
　　“拉丝特也不是以前的拉丝特了……”Lust的双眼浮现在紫色的唐刀上，弯起，如同嘲讽的笑！
　　“！”
　　“我逗您玩呢！”
　　“快跑！”
　　“跑得了吗——”德莉娅再次举起Lust。
　　一刀！
　　锵。
　　“！”
　　“Eros……我又犯错了呢……我恐惧了……”
　　“明明是凡人才有的感情……”吴锌慢慢抬起头。
　　他的刀架在德莉娅的刀下！
　　伤口的血汩汩流出。
　　“快……跑……”
　　“Eros。虽然我是犯错了，但犯最大错误的还是你啊。”
　　“现在不是跑不跑的问题，是根本跑不掉。这个女人不会让我们得逞。”吴锌闭着一只渗进血的眼睛，另外一只在环视德莉娅身上。
　　“……”德莉娅此时心内也有一丝波动。维持着两人交击的姿势。
　　看着吴锌的鲜血哗哗地流，“……可是……这样下去你会死……”
　　“死？怎么样都会死，不如……对了，我可不一定会死。我，要赢。”吴锌仰起带笑的脸。
　　“！”德莉娅一惊。
　　“我说过不会再犯的，放弃选择。按现在的情形，那条路最适合走不需要我说明了吧？”
　　“而且……神力的秘密我想通了喔。”吴锌张开和煦的笑脸，“越坚定，神力就越强吧？”
　　「他……居然得出这个结论！」此刻德莉娅已经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
　　“我都看透了。神族就是一群唯心的疯子，那么，神力的强弱就不是以修炼时间的多少来衡量了，而是，「信仰」。”
　　“虽然是这样……”
　　“我会赢。对吧，Eros。”
　　“……”
　　“嗯！”
　　“不好意思，传教士小姐。让你等了这么久。”吴锌主动把交接的刀放缓，德莉娅感受到，也收回刀刃。
　　“不过，这一切会很快结束的。我赢了。”吴锌笑着退后了两步，张开唐刀。
　　德莉娅知道他的意思，退后两步。
　　就让这一切结束！
　　「这个凡人……很棘手……」
　　「但，也只是棘手罢了。」
　　“喝！”
　　“哼！”
　　两把刀在半空中交击。两人交换了位置。
　　结果……
　　吴锌睁大眼睛。
　　吴锌的刀断了，晃当掉在地上，左肩到腹下的伤口喷了一升血。
　　「神质差度……」
　　倒在血泊中。
　　德莉娅则看了一眼，唐刀上的缺口，半个指甲大小。
　　只是半个指甲！
　　她把Lust收回手链模式，面无表情地走近吴锌。
　　“接下来……摘除神器。”
　　「结束了，都结束了……」Eros叹道。
　　「第一次对生命这么留恋……但是，我死了，小荤怎么办？」
　　「才知道最重要的……」
　　“！”德莉娅停下脚步，猛的回首。
　　原来视线下的吴锌突然消失在地上，转眼把身体靠在德莉娅后面小巷的墙壁上。
　　「这个男人……」
　　德莉娅抚摸上左手的链条，“要是你还有，反抗的能力，我不介意，杀掉。”
　　吴锌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不会的，就算你不杀我再一会我也会死，必死无疑。”
　　“但是在此之前……”吴锌低头弓腰，扯扯嘴角从伤口里拉出衣服的碎屑，按住左肩呼了口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德莉娅垂下手，“作为神之教徒，怜悯，问吧。”
　　“你们——神族，可以随便屠杀我们这种……凡人吗？”
　　“不……能够干涉，俗世，只有传教士，而且，战斗是圣战道传教士的事，杀人，可以，布教道，不能。而且，杀人，不宜多，因为，我们，需要信仰。”
　　「信仰？果然宗教就是需要人类的信仰吗？他们所谓‘教廷’也算是一种宗教吧？但是想不通，他们获得信仰有什么用处……不，我应该想得到的……」
　　“你，问完，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吴锌抬头看着认真的修女，“你是结巴吗？”
　　“……”
　　“抱歉，问了无关的问题。那么……”吴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们到处杀人，破坏建筑物，就不怕凡人发现，会有对抗你们的组织出现吗？”
　　“实际，组织，有的……而你，说的破坏，建筑物，是不会被，发现的。”德莉娅为了让吴锌明白，示范了一遍。
　　她举高左手，然后吊坠自己浮了起来！以它为中心，发出一团柔和的白光。
　　“看。”
　　“！”吴锌发现凡是白光所到之处，破坏的地方恢复了原状！没错！是恢复原状，不是修复，而是原原本本地变回来！
　　墙壁的碎屑自动回合一起，地上的坑也碎片奔走慢慢填平。
　　「好神奇！这是什么原理？不，不应该和这些疯子说原理……可恶，失血太多了，思路不清晰，什么思考都做不到……」吴锌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然后，人，也试验一下。”德莉娅说着，睁大眼睛变成了四白眼，表情很像敬业的工作人员，就像很有热情的推销员向用户热情地介绍他的商品一样。她四周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向一个方向移动。
　　“试……验……？”吴锌有点头晕眼花地看着德莉娅移动的背影。她匆匆跑向一个方向。
　　“嗯……？等一下！等一等！”
　　只见德莉娅从烂巷尾的一个垃圾桶后拖出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他瑟瑟发抖，显然是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怪事而躲起来的。
　　“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别杀我！”
　　“然后……是这样试验的……”德莉娅手里变出了一把刀子。
　　“不要碰他！”
　　Xi——乞丐就像杀鸡放血一样，咽喉被割断了，血喷的到处都是，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软倒在地上。
　　一滩血水流出。
　　“给你看看，凡人查不出的原因。”德莉娅的眼睛还那样可怕地睁着，看着吴锌像只是在解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俏脸上还挂着死者喷洒出来的血液。这时的推销热情也太吓人了，然而她却浑然不知，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然后她又用了那个能力，只见所有外洒的鲜血都回流回乞丐咽喉的伤口，然后伤口消失，平缓得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
　　吴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还好一点……」
　　“怎么样？是不是伤口不见了？神器杀人就是这样，凡人是看不出来的。就算是凡人的尸检，得出的结果也只会是~~”
　　吴锌猛一睁眼，「死……死了？他就这样死了？」
　　低下头。
　　“意外死亡！听说过心肌梗塞吧？还远远不止~如果传教士喜欢还完全可以捏造出死者的任何死因！凡人是不可能找到神族杀人的证据喔，那么，这些案件就这么慢慢封存了……”
　　“别开玩笑了！畜生啊！”
　　德莉娅被突如其来的一吼断掉了滔滔不绝，和，热情。
　　她看着吴锌，吴锌拿着神器瞬间变形，一柄有半条巷长的长刀！
　　「喂！小子，别冲动！看得出来你很愤怒，但是我们拖延时间不是为了这个！而且我就不懂了，有什么值得动怒的？」
　　没错，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从一开始。
　　“怎么……”德莉娅有点疑惑地看着吴锌。
　　“闭嘴啊！”吴锌怒骂同是神族的Eros。
　　德莉娅脸一沉。
　　一刀。
　　德莉娅用那把小刀就接了下来。还削了大刀一个缺口。
　　她的眼睛慢慢俯视。
　　“kesuo！”见武力行不通，吴锌立马撤回长刀，沿着小巷一路跑，刀掠过墙壁。
　　“还能动……看来，摘除的时机，还没到。”
　　“那么……”德莉娅亮出唐刀，慢慢跟着吴锌的脚步。
　　她，不着急！
　　“！”
　　德莉娅迅速看了一下周围，“这里的房子……梁不结实……”
　　危楼你说结实不结实！烂街就是旧城衰退留下的牛皮癣区，哪里来的资金改建？
　　吴锌一路破坏，最后在巷口丢了一个手榴弹！
　　轰……！
　　塌方的砖墙在金色瞳仁中放大……
　　密密麻麻的砖头石块掩盖了小巷，形成一个小丘。
　　嘭！一只紫色金属巨手破开砖瓦，一个少女从中爬出来。
　　德莉娅拿着一个变形极夸张的神器，大部分依附在她身上保护着她。
　　然而她手里还捞着一个人的「尸体」。乞丐。
　　啪啦，她把尸体丢在地上。金色瞳仁左右移动，看了看环境。
　　啪一声又掉下的砖块，看到残楼裸露在外面的钢筋，还有破掉的排水管哗啦啦的流水声。
　　“……走了。”
　　她走了两步，想追，但是又停了下来。
　　“……”
　　“先，处理，现场。”
　　……“kesuo，都怪我……害死了他……”吴锌咬着牙，十分痛苦地扶着地下水道的墙踩着污水行走着。
　　为了消灭行踪，吴锌两个跑到下面来，地水道的污水也可以冲掉吴锌双脚的血迹。
　　“先别说了，快找个地方躺下。”
　　“……可恶，我的意识快模糊了，耗光了平日储存的神力……”Eros的屏幕一闪一闪，眼看着不行了。
　　“我要关机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吗？是因为神器的信号。要是我还不关机，等一下她再找来就死定了。咔咔咔……”
　　“嗯……都是我的错……”吴锌隐藏在刘海的阴影，流下热泪。
　　「什么嘛……我现在可没时间安慰你。」
　　“你一个人可以吗？回去出租屋！不要找去医院，那样就算你屏蔽了信号，她也会根据你的伤找上医院去！”
　　“咔咔咔……我真的不行了……你的伤在拖延时间时我就止血了！但没好！你也千万别去医院！……回去记得消灭痕迹！”
　　“……都是我……”
　　「这家伙，真的可以自己回去吗？」
　　“咔咔咔……可恶，神力真的耗尽了……”
　　“—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