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上帝之羊》老丧

22、修女(三)

　　“颖姐……”吴锌向她的背影伸伸手，然后吐出魂，颓丧地伏在扶手上了。
　　吴锌身边满是魂，曾识燕看了他一下，很鄙视的那种。不过，她主动靠近过来，然后塞了一沓钞票进吴锌的口袋。
　　“这个给你。”
　　「五五分就可以了吧？」曾识燕想着。
　　可吴锌一点都不注意。
　　过了一会儿，谁也不说话，曾识燕没有，这个状态的吴锌也不可能会开口说什么。
　　曾识燕先是看了看风景，然后烦躁地给自己扇了扇风。最后视线辗转，看了看吴锌。
　　“唉。”
　　“喂，你是笨蛋吗？”
　　“呃……呃？”
　　“你还没有和小姑表白吧，刚刚就想行动。”
　　“呃？你怎么知道？”
　　“光看你这个笨蛋的嘴型就知道了！”
　　“这样啊(可是，该知道的人不知道啊)。”
　　沉默。
　　“那个，我说，你是笨蛋吗？不是说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遮遮掩掩的算什么啊。”
　　“啊？话是这样说……”吴锌接过小荤，颇为伤心地说。
　　面向吴锌怀里地小荤，露出了一丝奸笑。
　　“想说就去说啊！你这样让人很看不顺耶。像我……嗯，一个女性，我还没有试过有让我胆怯的事情呢。而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在怕什么？”
　　“你是特别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曾识燕向吴锌示威地举起拳头。
　　吴锌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曾小姐你是一个特别豪迈，很有巾帼心胸的有个性的女性，心里总有不比男子低的好强……啊啊，豪迈豪迈用的好像不是很合适……”
　　吴锌已经在绞尽脑汁往好的方向说了，谁知曾识燕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知心的老哥们一样，而加上她的个性不用猜忌，必定是会心的行为。
　　“哈哈，想不到你说的真对，挺了解我的……”曾识燕拍着他的肩膀，吴锌有点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睛。
　　既然是哥们，那么能把心事掏出来了吧……
　　吴锌如是想，然后说道:“就是，颖姐像故意避我的一样，我有几次都被打断了。”
　　“安啦，小姑也是女孩子，也会害羞，可能她察觉到你想要说什么，不好意思吧。这个，大丈夫，以小姑的为人要是不喜欢你的话，不可能和一个外人走这么近的，她这个可是有深刻的教训……”
　　“真的吗？颖姐会喜欢我(教训又是怎么回事)？！”
　　“大丈夫，去吧(不关你事别追究了)。”
　　“是这样说，但是，要是在打岔，我就真的拿不出勇气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些都是借口！这样吧！你直接拉住她，把话说清楚！不要依靠巧合，那样就不会被打岔了。”
　　“太、太好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有自信了。”吴锌抱着小荤精神为之一振，容光焕发，周围闪着亮晶晶的星星。
　　不过，吴锌想想有点疑惑。“不过，曾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你不是很不喜欢我的吗？”
　　注视。
　　曾识燕感受吴锌的目光，叹了口气。“没错，我非常讨厌你。”
　　“你笨，孱弱，无耻，胆小，猥琐，小受……”
　　曾识燕每说一个，吴锌都感到了实质的攻击。
　　“等等……先让我缓缓。”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吴锌指了指自己，“我，是小受？”
　　“诶，这种观众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再次强调啦。”曾识燕扇扇手，毫无留意到身心大受打击冰封起来的吴锌。
　　“嘛。就算这样，你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吴锌甩掉冰屑，“你也觉得有吗？是什么？”
　　“是小姑看上你。这是你唯一的优点。”
　　吴锌蹲在幽暗的角落。
　　“原来……我唯一的优点是附属于别人的吗……”
　　“嘛。因为这个就构成我帮你的理由了。虽然你孱弱，无耻……”
　　“等等，这个不用重复了。”
　　“管别人怎么看呢！小姑喜欢就行。小姑喜欢，什么钱啊，事业啊，她都不在乎，反正她都有。就算你是个小受，小姑喜欢就好了。”
　　吴锌受了重击看着曾识燕。
　　“以上，还有就是，有一点你是打动我让我出手的。就是经过我的严密观察，我发现你是一个可以让姑姑托付终身的人，不会辜负她，也欺负不了她……”曾识燕说了一堆吴锌会好好对曾颖的话，吴锌听的都不好意思了。
　　“过奖了……”
　　“因为我知道，你是……”
　　“我是？”
　　“你就是……”
　　“？”
　　“你就是一个笨蛋而已，对小姑不会有不利的。”曾识燕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吴锌的肩膀。
　　“笨蛋……”吴锌再次跪了。
　　“所以说，我不反对，去吧。”
　　“太好了，被曾小姐这么一说我又充满了元气！”吴锌握着拳头焕发道。
　　曾识燕存在感满满地扇了扇手。
　　“不过啊，真想不到，曾小姐其实是位善解人意，心思细腻，体贴的人呢(虽然还是颖姐最温柔)。”
　　谁想到，曾识燕铁一样(？)的妹子也红了脸，“八嘎，在说什么，我可不体贴，我最粗鲁了。”
　　“好了，不说了，本来想去洗手间的，为了说教你憋死了……”
　　吴锌还一脸白痴地竖起大拇指，“曾小姐，可以喔~”
　　「什么嘛，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
　　小荤阴险一笑，往曾识燕脚下扔香蕉皮！
　　「小荤！」
　　“曾小姐小心！”
　　还在脸热的曾识燕不觉意踩了上去！「香蕉皮？哼，让本小姐展示一下华丽的应变能力！」
　　这个时候，吴锌站在曾识燕的左面，曾踩到蕉皮身体正往前吴锌的怀里扑去！
　　曾识燕另一只脚脚尖为圆心，一摆，打横死死扣住地面，相反的力停住了她向后的滑跤。
　　只可惜……
　　「嗯？！」曾识燕骤然色变，「怎么感觉力的方向反了？！」
　　香蕉皮居然换了相反方向滑动！
　　曾识燕向后仰去！
　　吴锌，出手了！
　　吴锌单手反抱着曾识燕，两人惊讶地对视。
　　「咦？比想象中的轻，轻太多了……」
　　“啊……没事吧，曾小姐。”
　　“没……没事……”
　　然后，啪的一声，什么东西崩了！！
　　“啊咧？”
　　因为吴锌左手是接住曾识燕正背心的，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曾识燕忙一站，按住后背，一巴掌乎给吴锌！
　　啪！
　　脸红红气呼呼地走了。
　　吴锌捂住脸，“我不是故意的！”
　　小荤在吴锌视线看不到的面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阿拉阿拉，吴锌先生要对姐的侄女下手了吗？眼光不错呢，小燕参军的时候，那个英姿飒爽，虽然现在的装扮突不出那种感觉，小锌好眼力呢——”不知道何时曾颖出现在吴锌面前，调笑着说。
　　吴锌吃了一大惊，“姐……姐！请听我解释！”
　　曾颖吃吃而笑。
　　***
　　“刚才进场的时候看见一个修女耶！虽然看不清样子，总觉得好神秘啊，她的眼睛，好像，好像不是黑色的。想跟着她，但是不知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真是遗憾。”
　　“修女？这座城市只有一个教堂，而且是外国人主持的呢。”
　　“对对！那就绝对没错……”
　　“不，你错了。”
　　“啊？”
　　“你见过哪个修女会穿着修女服出来走的，就像平时见到的外国人，穿着便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业啊。”
　　“不……直觉告诉我是真正的修女……”
　　“cosplay啦！否则有谁穿的这么夸张出来，除了那些中二。他们是中二，你也是吗？”
　　“才不是！她不是那种中二的coser！”
　　“是中二的coser。”
　　“不是！”
　　“是！”
　　“不是！说*了*不*是！”
　　“……”
　　对话的两人没发现，他们已经被注视着。
　　盯着的金色瞳眸低了低，看见人们走向的地方，游乐场大门。
　　神秘人站在人流中动也不动，周遣的人都疑惑看了看。
　　深深的风帽，大大的黑色修女服把身影遮的严严实实。
　　跟一般的修道服不一样，黑色占的比例太多了，白色几乎只有点边边。太少了。
　　神秘人伫立着，眼神死死盯着游乐场。
　　“气息——这里——”
　　“这里怎么会有修女？”
　　神秘人根本不在意周围的目光，继续低吟着:
　　“神器——杀戮之子——”
　　她动了，缓缓走向票检门。
　　“吾为传教士，前来讨还圣子——”
　　“进门请出示票据。”
　　“……”
　　一介传教士就卡在票检门了。
　　***
　　「嘿嘿嘿，我觉得那个特别的小姑娘说的对，你的无耻都去哪了？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话说不出口？这时应该死皮赖脸，就算被拒也照样缠着不放呢。」
　　「ero……我也知道……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也做不了这么彻底呢。果然，我也只是个凡人。」
　　「不不不，你不是。凡人是使用不了吾的。」
　　「不说这个了……总之，我会努力的。然后姑且去试试你说的什么修炼。」
　　「你终于开窍了！……」
　　吴锌屏蔽了信号，看着曾颖。曾颖也看着他。
　　“我们先走吧。”
　　“可是，识燕她……”
　　“放心，她会找到我们的。”
　　“吴锌先生，怎么会这么肯定……”
　　吴锌直接拉起曾颖的手，“这些都不是重点……”
　　曾颖有过那么一点动摇。
　　两人牵着手走了一会，曾颖说:“吴锌先生真是大胆呢。”
　　“啊……对不起。”吴锌也自觉松了曾颖的手。
　　曾颖用手指玩了一下发尾。
　　“那好吧，我们逛一下美食街吧，正好姐也饿了，吴锌先生？”
　　“好，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吴锌看着曾颖姣好的背景，一冲动！
　　曾颖也停在一辆做可丽饼的小卖车前。
　　吴锌走到曾颖面前。
　　“你好，我要一份。吴锌先生……”
　　“颖姐！”
　　“嗯？”曾颖罕见露出了天真疑问的神情。
　　“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曾颖美丽丽地看着吴锌。吴锌急速脸热，但是他也已经决定要说出来了！
　　“我对你……”
　　“你好，要加辣吗？”
　　曾颖回回头，“不用，谢谢。”
　　“吴锌先生，你要说什么？”
　　吴锌盯了盯曾颖小嘴的珠圆玉润，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
　　加上一打岔，提起的气又泄了一大半。
　　“没，没什么……”
　　「笨蛋！不说出来的话，算什么？」想起曾识燕的话，吴锌觉得这样不行。
　　“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你的可丽饼。”
　　“嗯？”曾颖拿着包装，再次看着吴锌。
　　小荤阴险一笑，动手扯起吴锌的头发。
　　“别闹。”吴锌直接一巴掌拍掉小荤的手。
　　小荤罕见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曾颖踮了踮脚，揉搓了一下小荤柔软的头发。吴锌感受着这个细节，红晕睁了睁眼睛。
　　“曾颖，那个我啊……我可是……”
　　“买不买的！不买别挡道啊！真是的，两个欧吉桑，欧巴桑在腻歪什么。”
　　吴锌回头看了看，发现是三个**boy，留着平刘海好不青葱。
　　“对不起。”
　　吴锌倒藏在刘海里，阴森森地看了他们一眼。
　　「真烦——真想一刀把他们抹杀了。」
　　吴锌突然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