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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四章(1) ...

  •   恋爱中的人们告诫你,
      去追寻古老的甜蜜,
      把爱情的法则传给后裔,
      让他们去体味个中奥义。

      —— 伊凡·亚历克塞维奇·蒲宁《爱情法则》

      扉间正自炉子拿出烧好的茴香酒,厨房里传来一阵八角、桂皮、姜水的卤料的气息———还未及到家门,柱间就嗅到这味儿了,想来是扉间今天又亲自下厨做卤味了,心中一阵欣喜。

      然而柱间眼下想到他的挚友斑正在经历的烦心事,复又黯然。这样扉间那边刚一起锅,就听得宇智波又出事了。

      只见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餐盘,捞出卤好的鹅翅,用纱布复又将卤水滤了一道,摇了摇头——可能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了——本来,斑能够那么宽宥纵容他的妻子平日里的叛逆,扉间已觉得实属奇怪。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能选择原谅她,扉间实在有些震惊,错愕之余,也只说了句: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一个发现事情有不对头的地方的人叫宇智波里鸩——当然是个女孩子——她是新娘子结婚当天的女宾相之一——新娘子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指代她都用"新娘子"这个词。"新娘子"又出去骑马啦、"新娘子"像男人一样喝高烈度的茴香酒、并且老是彻夜不归、或者说新娘子很是讨斑大人欢心——"我只是说出了实话,鬼知道他为何会笑得那样开怀"——当被调笑着问及此事,"新娘子"本人这样回应。

      "然而为何你还一直称呼她为新娘子呢?"每当这时,其中的一位女伴,这样出声质疑道。

      "这大概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她还是'新的'",她想了想,虽说觉得有些不妥,这样说,又快速地补充了一句:"和她出嫁前夜并无分别。"

      这个时候,在场的一位感知型忍者突然道:

      "我能感知到她还是个处女。"

      言毕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了埋头,毕竟自己是个男的,但自己也只是说了实话。

      虽然奇怪,但这听上去并无不妥。感知型忍者的能力本就千奇百怪——据说千手柱间大人的夫人,漩涡水户,乃至于能感知到人的恶意。

      木叶杂报甚至就此撰写了一篇文章,声称"感知忍者正在方方面面无孔不入地入侵我们的隐私,为此,应引起高度的重视和警惕",该小报后为一位卓越的感知型忍者,千手扉间,以"人为地制造恐慌,煽动群众"为由而查禁。该报纸如此大肆渲染,最终也只是为了专栏下的一则广告推销用于"新研发的反感知与反侦查的一些灵符药剂",对此,精擅此道的千手扉间声称:"虚假广告,不值一晒。"

      这很有道理,因为一位像他那样优秀的感知型忍者,乃至于到了不需要动用自己卓越的感知能力,就能够耳听八方,消息灵通的地步。

      然而事情倒回到那个喜闻乐见的宇智波八卦现场,听闻感知型忍者这个可谓是重磅消息的判断,那位女伴狐疑道:

      "可是这不应该啊——即使斑大人有诸多不是,但是他是一位,怎么说——很男人的男人,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所以说没道理她在他手上那么久还能原封不动啊。"

      可是第一位女宾相的直觉是对的。当出了事情以后,她第一个站出来为真伊说话,原因究其内心,只是因为她直觉"真伊不像是一个体验过情爱的快乐的女人",仿佛和出阁前一般无异的少年气。

      可是这样问题就更大了,人们不能容忍荡/妇——但是归根到底,比之一位不为男性/欲/望所控制和征服的对象,对放荡的指摘还是可以让步的。

      这样的情况必须得到改变,所有人,尤其是女人,她的姊妹、家里的妯娌女眷,母亲婶姨,纷纷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必须来一个男人把她征服掉——当然是她的丈夫,让她怀孕,当上母亲,有了长性,从而不再每天异想天开、没着没落——重点是让一切复归其位,成为事物该有的模样。

      很长一段时间,当人们只要在路上碰上她,她们就热心肠地问:

      "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当然,"真伊无动于衷地这样说:"这几个月我还长高了。"

      人们于是感到一阵失望。

      因此,出事以后,斑决定把她送到石狩,暂避风头,他自己忙完了手中的事也将紧随其后——于是谁也不必感到惊讶。人们由是纷纷揣测,下一次她回来,该是她当母亲的时候。

      石狩这个地方——之于真伊并无重大意义,她乃至感到有些恼火——那就是曾经一度,按照惯例,一位族中长老带上他们去猎熊的地方——她知道,和她一样,斑也曾经在当地夺得魁首。她并不明白这样的安排是何用意,她只觉得,步入深春,天气也不凉快了,倒是蚊蝇牛虻肆虐,刚好又下了时雨,空气潮湿,那雾气让随行的所有忍者一路上都昏昏欲睡。

      然后他们还遇上了盗贼与袭击——当时她身下的那一匹马,在偷袭中不慎坠崖——那嘶叫声消失在了回荡的山谷——在那之前,真伊早就一跃而起,她在崖边探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头的眼神,让随行的忍者们都为敌人捏了一把汗。

      随行的忍者事后将会津津乐道地像他们的族长大人讲述一件事:畏途巉岩,山陡路滑,又遭逢盗贼流寇,多亏夫人身手了得,大家才幸免于难。

      言辞明显有夸大调侃的成分。斑当然知道他手下的忍者身手都是过得去的。只是一行人中,毕竟要数她反应快一些。

      到了当地,一行人又灌她茴香酒,像是约好了一样开始问及当年林中猎熊的事,大肆吹捧她。真伊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乃至开始有些埋怨斑——但她立马警惕性地意思到,这样的埋怨是不对的,颇有点真的像斑圈养在家的一位小妇人。她大致说了一下概况,她的语言能力很强,只需漫不经心地信口胡诌,就颇能引人入胜。

      "打猎打狮子,摘要摘最亮的星,追要追最漂亮的姑娘。"真伊凝望着沉沉的天幕,这一时她已然有些喝醉了:"我们那时是这样教的。"

      "然而您当年是猎熊啊。"

      "要想猎狮子,首先你得去草原。"真伊立刻接道。

      还没到午夜,真伊便摸黑一个人回到了她的房间,她感到一阵燥热,胸闷得慌,因为本来就是一个人,比较无谓,就解开了裹胸,扑到了一爿冰凉的枕头上面,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她感到房间里有人,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头前的一柄刀。

      "是我。"黑暗中的人影这样说。

      真伊晃了晃头,又拍了拍自己的前额,努力调用自己的神智——并没有发现任何幻术的迹象。

      "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打开了灯,诧然地发现她赤/裸着背,胸口的衣物也完全敞开,只牢牢地贴着一柄刀,裹胸带被随意地扔到地上。

      "我没什么事,"他悠然地这样回答道:"就提前来了。"

      她蹙了蹙眉。

      "倒是你,通常喝醉了酒,就会通宵在外不归,这次怎么提早回房了?"

      "我……"真伊抚着额头,答不上来,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你不在,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这个问题。

      斑眼下已经抱定了主意,于是笃定道:"答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你想睡我。"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竟然十分的坦然与理直气壮。

      真伊抬起头来,感到十分震惊,她想反驳——哪里不对,但是上头的茴香酒影响了她的判断,她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对,我特么怎么知道他要来。

      但是她被抱起来,起先她还下意识地退拒了一下,然后待他脱完了衣服,她就颓丧地停止了推搡,他还有些奇怪,对此她给出的理由是:

      "您连衣服都脱了,总不好叫您再穿回去——那样岂不是很不够意思。"

      这样清奇的逻辑让他大笑起来,她乃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第二天她醒来已然是在下午了——她是被自己的梦给惊动醒的,她说:

      "我梦到我只身一人捕猎了一头狮子。"

      这个时候,斑在她身后搂着她,不过并没有睡着,而是摩挲着她的腰,把玩着她的长发,闻言也只是轻笑着细嗅她赤/裸的背。

      然而真伊觉得恼火,她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她本来就有这个本事。这个时候风吹动了纱窗,她背对着斑的双眼是空乏,茫然与无动于衷。她感到十分孤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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