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依依可人

7、六张照片

　　“八十万，卖那几张照片，如果可以，我们明天就可以成交，如果不可以，我明天卖给媒体，总不止八十万。怎样？”
　　“你就这样缺钱？”
　　“我就这样缺钱，缺八十万。”
　　齐沐雨冷冷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让我心悸，可是，我关键时刻不能退缩，我要为了这八十万冷静作战。
　　祁沐雨双臂环抱着往后一靠，冷言讥讽道：“羽白鸽，你不是说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
　　“爱的方式有这样严酷吗？”
　　“八十万对你不算多，但是对于我是个太暖心的数目。”我乜斜着眼睛看着祁沐雨，祁沐雨说话的很平静，表情却很严峻，锐利的眼光如刀子看着我，我不希望他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希望他变得柔和，非常柔和，嘴角最好有一丝笑意，能引人遐思。
　　他的声音也变得坚硬锐利起来：“羽白鸽，你就不怕我开了你？”
　　“你不会的，你还没有拿到照片呢。我想，在我拿到八十万之前你不会，至于拿到八十万之后，你开了我也值啊！”我一只脚踮在地上，一只脚踩在转椅上摇来摇去，我心里紧张得要命，如果祁沐雨不拿八十万又开了我，我就欲哭无泪的小冤妇了。
　　祁沐雨没有说话，他大概也在权衡利弊。
　　“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会去那家会所吗？”祁沐雨眼光一闪，语气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他站起身，在酒柜里拿出两只酒杯，倒满了红酒，端过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我接酒杯之间，脑子里迅速转动，要不要告诉他？要不要出卖白流球？我咬着银牙，说：“我只是无意中去玩了一次。”
　　“别骗我，你闪烁不定的眼光告诉我你在撒谎，是吧。”祁沐雨对着我叮的一声碰了一下杯子，嘴角浮起让人心颤的邪笑。
　　“说吧。”祁沐雨放下杯子，两只手臂环绕着我撑在桌子上，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鼻子里喷出来的烟草香，这个摧花高手，眼睛盯着人看时让人晕醉到意乱情迷，我简直就要保持不住自己。，我喜欢这种被他环抱的感觉，我把自己变得弱弱的，眼光可怜、无助。
　　祁沐雨拿过我手上的杯子放到我身后的桌子上，嘴对着我的嘴，我看见他整齐的牙齿是那样雪白，他的唇是那样富有挑衅力，他轻轻在我唇上一点，蜻蜓点水般吮吸了一下，我的八十万立即化成了飞花瓣：不要不要，我不要那八十万了，我宁肯立即为他融化。我正天旋地转，被祁沐雨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祁沐雨却突然离开了我：“羽白鸽，你明天拿照片来换八十万。”
　　他声音轻落，人已经站到了落地窗前，窗外的阳光安静地落满他肩，我却感到了安静里透出来的一股杀意。
　　“你走吧。”他突然回过头对着我，眼光逼视中，我自信全无。
　　我记起一句话，爱情里没有全身而退，只有粉身碎骨，可我连粉碎碎骨的机会祁沐雨也不肯给我。罢罢罢，我还是向八十万奋斗……
　　八十万八十万，我心里扑腾着千万只草倪吗，我哪里有什么破照片，全身是骗局，怎样把骗局继续下去，这才是王道，是真理，不是说真理永恒吗！
　　我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室，呆呆对着电脑发呆。
　　“羽白鸽，你刚才去祁沐雨办公室了？”白流球的脑袋突然伸到我肩膀边，轻声问。
　　我唬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
　　“白姐，是你……吓我一跳。”
　　“怎么这样全神贯注想心思，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白流球没有改变姿势，仍然贴着我耳边问。
　　我心思一动，问：“你有照片吗？”这句话我说得很轻，几乎是用口型说出来的。
　　“有啊，下班了随我去我家取。”白流球对我嫣然一笑，她这样的体型，用这样媚骨的笑型，真的是惊心动魄，惊吓到我了啊，我小心脏都要惊散了。
　　慢着，我把思路退回去——白流球知道我要照片，而且知道我要谁的照片，这些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她早有准备，准备了我要的照片，她是不是妖魔……
　　哦，我明白了，是太明白了，白流球要利用我，把我变成一把刀子，不管锋利不锋利，总能砍到祁沐雨。为什么，白流球要剑指胡蓝屏，要砍祁沐雨，全世界为敌，她是不是疯了。
　　慢着，先说第祁沐雨，白流球她和祁沐雨怎么了？她为什么整治祁沐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组长，竟然暗里下死力气要搞翻顶头上司祁沐雨，为什么？金钱还是权势。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这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问号让我感到了一股彻底的冰凉，人和人之间究竟怎么了？
　　各取所需吧，我要的是八十万，至于白流球要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关系不大！
　　下了班，我钻进了白流球的宝马里，感觉是钻进了一个坚实的铁盒子里，豪华的铁盒子，坚不可摧的铁盒子，铜城铁壁的安逸中，我感到了一丝不安，是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
　　白流球住的是别墅？
　　我下了车，呆呆看着白流球，眼里都是困惑和迷茫。
　　“进去啊。”白流球打开了门，似笑非笑。
　　“白姐，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说真的，我真担心我自己进去了就没有人出来。
　　白流球看出我的恐惧，也不强求，自己进去了，好像听到她和人说话的声音，里面还住着谁？我偷偷从门缝中看过去，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只是脸上没有一丝丝笑意，和白流球说了什么，又往门外看了一眼，我吓得退缩了一步。
　　一会儿，白流球走到门口，给我一个信封：“白鸽，你要的东西，收好了，这东西不容易。”
　　我点点头，告辞走了。
　　一回到出租房，我就迫不及待打开信封，里面有五六张照片，我一看，真的就是我要的照片，我呆呆地对着照片发愣，才一张张浏览起来。
　　不错，这就是那天我在高级会所里见到的场面，主角是祁沐雨和周联美。可是，那高级会所里都是电子扫描检查后才能进去的，白流球是怎样拍到这些镜头的。
　　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心里说：管它呢，反正这几张照片能让我获得八十万，有了八十万，妈妈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