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依依可人

6、一笔交易

　　到周末，我回了春微花街家看望我妈，家里的争房斗争还没有结束。
　　“白鸽，你回来了。”我妈妈看见我回家很高兴，我妈有较重的糖尿病，心脏病，还有风湿之类，脸和脚都有些浮肿。
　　“妈，哥嫂呢？”我走进屋子四下看，屋子里家具虽然显得清寒，可是收拾得很干净齐整。
　　“去看新房了，哎……”妈似乎一言难尽。
　　我本来要坐到沙发里，被妈妈的话惊住了：“妈，你把房子给他们了，这间房按拆迁政策条款至少可以赔上一百万。”
　　“不给他们怎么办？你嫂嫂天天在家吵。”
　　朱俏俏就不是东西，我在心里骂一声哥哥的女人：“妈那你以后住哪儿？”
　　妈沉吟一下，道：“我想上你姐姐家住。”
　　我着急道：“姐夫答应了吗？何况姐姐还有公公婆婆呢，你这样算是寄人篱下吗，去了不白白的挨白眼？”
　　妈垂着头没有说话。
　　“不行，你不能把房子给他们，你怕他们我去说。”我立起身子高声说。
　　妈妈被我的话弄得很不安，拦阻道：“白鸽，房子给他们了就给了吧，我自己有退休工资，以后租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也能过。”
　　“妈！”
　　“哎，就这样决定了吧，白鸽，只是你以后出嫁妈妈拿出不像样的嫁妆了。”妈脸上露出歉意的神情。
　　说到出嫁，我马上想起祁沐雨，想起我的豪门梦，昨天，在那个高级会所见到的一切证明我的梦想很彻底的破灭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不能就这样放弃，有个周联美又怎样，就是一百个周联美我也要把她们击溃。
　　房门哐啷一声响，哥哥嫂嫂打开门进来了。一进门哥哥羽秋生就喜滋滋说：“妈，我们看好房子了。”他一回头看见我站在屋子中央，不冷不热的说一句：“白鸽回来了。”
　　我鼻子里哼一声算回答了。
　　说句实话，我哥哥羽秋生长得是极其帅气，而且考了一个公务员，外表内才都不错，可是他却找了一个相貌平平，资质平平的女人，最可气的是羽秋生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我真怀疑这个女人学过什么女蛊之类，不然就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羽秋生开始要钱了：“妈，我们看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路段非常不错，不过房价有些高，大约要两百万，这老房子可以赔款一百万，我们家房子大约可以卖六七十万，所以还差三十万，再预算五十万的房子装修费，我们大约还差八十万。”羽秋生一字不漏的把账算完，其实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早说好了，所以羽秋生背起数目来非常流畅。
　　“那怎么办？”
　　“我们才成家，也没有积蓄，所以妈，你看能不能去找亲戚借一点，一个圈下来应该能够凑齐这八十万。”
　　“羽秋生。”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妈妈每月才贰仟元的退休金，你叫妈妈借了钱拿什么还？她还生病要吃药呢。”
　　朱俏俏在一边帮腔了，她先狠狠白我一眼，才阴阳怪调说：“羽白鸽，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权力发言？”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没有发言权？”
　　“白鸽。”妈妈怕我和朱俏俏吵起来，她最怕朱俏俏，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怕她。
　　羽秋生说：“妈，就这样说好了，你帮我去借，不然我们看好的房子会被人抢走。”
　　“羽秋生，你根本没良心，没有比你更无耻的。”我开口大骂。
　　朱俏俏脸都变绿了：“羽白鸽，你算哪根葱，你哥哥还要你来教训。”
　　妈妈看我们吵架有可能直线上升的趋势，忙说：“秋生，俏俏你们别吵了，我去向亲戚们借一圈试试。”
　　“妈！”可是，我已经无法阻止妈妈的决定。
　　我无比心疼看着妈妈浮肿的脸，心里划刀子一样难受。不行，我不能让妈妈晚年了还不能幸福，这八十万，我来想办法。我心情复杂地做公交车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心里筹划着怎样才能筹集这八十万。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祁沐雨，只有祁沐雨才有能力一下子拿出八十万现金来。
　　“祁沐雨，你别怪我心黑，我是被我哥嫂逼的，我不能让我妈妈因为房子受苦……好吧，原谅我吧，原谅我的贪婪，我的心黑手辣！”我暗暗下定决心，就拿起手机打白流球的电话，白流球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半天才嗯嗯莺莺接了电话，那声音绝对和平时不一样，我吓了一跳：“别是在那个吧。”我噗通一声关了电话。
　　白流球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怔怔看着手机发了半天愣，原来想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祁沐雨和周美联在一起的私密照片，可是，机会不巧。
　　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老是想着那八十万的房款，怎么办怎么办？不管那么多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偷听偷看白流球，白流球板着脸在做月末总结，我昨天联想的情景浮上来，心里对这个白流球真的是又敬又畏，这个女人一定来头不小，可能就是某大公司潜藏来柏丽雅的商业间谍，厉害了，我的姐。
　　管她那么多，她商业间谍做得再大，也不会盗取我的利益，我办自己的事情要紧。
　　祁沐雨的办公室就在前面，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进去的勇气，就敲门了。
　　“进来。”
　　里面的声音沉娱磁性，我的心脏怦怦在跳，我推开门，祁沐雨抬头看见我，迟疑一下，脸无表情问：“怎么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心里小声哀求，祁沐雨，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骄傲，我心里还骄傲呢。可是我没有把自己内心表达出来，只是静静走到他办公桌前，静静看着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放下手中的文件，问：“你有什么事情？”他双手环扣，表情按也按不住的是冷漠。
　　我心里的不安和愧疚统统他M的滚蛋了，我口齿清晰地说：“沐雨，我有那日在高级会所的一些照片，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祁沐雨泛散的眼光渐渐集拢，成漆黑的一个亮点，厉声说：“羽白鸽，你胡说什么？”
　　他神情紧张我就神情轻松了：“沐雨，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照下了，要不我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