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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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这世上，从未有人能直视安德莉亚带着恳请的那双眼睛，然后残忍的拒绝她。
最终，查尔斯点头答应了她。
卡西利亚斯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去酒店将他们的行李搬来，随后领着他们去暂时居住的房间。
“太小了。”查尔斯放下安德莉亚，环顾了一圈狭小的房间，昏黄晦暗的烛光、散发着樟木味道的环境令他有些不太满意。
“法师的修行需要专注无我，并不追求奢华或精致的生活条件。”卡西利亚斯一板一眼地回答。
查尔斯与安德莉亚对视一眼，心中居然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位法师为了追求法术上的至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努力呀。
“好吧。”查尔斯踱步在房间内走了两圈，对卡西利亚斯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我需要在这治疗多久，才能使双腿恢复正常？”
古一法师在短暂的挥别他们之前，从未提过关于查尔斯双腿的任何注意事项，他只得一头雾水的询问卡西利亚斯。
卡西利亚斯的眼神扫过他的双腿，虽然以他对查尔斯的观察来说，他看不出面前这位讲着一口流利英音的美国人有什么地方需要治疗的。
倒是那个女孩，她能在精神力量虚弱到无法支撑身体正常运行的同时，还能使用出变种人天赋进行攻击与防御，她的潜力大到近乎无限。
“那得看你的天赋如何。”卡西利亚斯说完后，对安德莉亚略一颔首，转而自顾自的对陷入思考中的查尔斯道：“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便打算自行离开。
“稍等一下！”查尔斯伸手在卡西利亚斯的肩膀拍了一下，后者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查尔斯不太抱期望的问道：“你们这儿有宽带吗？或是无线局域网？？”
卡西利亚斯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那是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查尔斯耸肩：“没什么，就是一种你们这儿绝对没有的高科技东西。”
安德莉亚背部靠在荞麦枕上，她语气温柔的劝道：“查尔斯，尼泊尔在高原上，没有光纤拉到这儿再正常不过了。”
看上去仍旧很年轻帅气的男人回头，对她眨着那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蓝眼睛：“我知道这很正常，但我离开学校后一直想和孩子们视频。”
查尔斯拿捏住安德莉亚与琴的友情问道：“难道你不想和琴视频吗？”
查尔斯真是太狡猾了。
安德莉亚笑着摇了摇头，她当然想和琴视频了，可她若是说出口了，只怕会助长查尔斯‘活泼’的性格。
安德莉亚识相的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岔开话题道：“与其关心和大家视频的问题，还不如想想你该怎么和汉克说，我们得在卡玛泰姬停留一段时间了。”
这事一时间难倒了查尔斯，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安德莉亚的床边，背对着房门，翘起二郎腿，左臂手肘抵在腿上，左手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安德莉亚对站在门边的卡西利亚斯笑道：“谢谢。”
后者微微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查尔斯哪能错过安德莉亚的小动作，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边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安德莉亚的性格较初次见面之后，已有了许多的进步。从一开始主动关心与她经历相似的琴，对她百般照顾。到学会放下与爱德华芥蒂，默许他在自己周遭共同生活，如今，开始主动陌生人释放善意。
查尔斯心中美滋滋地想，这一切都是我教导有方呀。
这边，安德莉亚伸手在查尔斯面前挥了两下，毫无反应，不禁纳闷的想着：不知道这人好端端又发起呆来了，还一直傻乎乎的笑。
好半会儿，查尔斯恢复了正常模式。
他掏出当下最热门的摩托罗拉V3，心中换算着纽约此时大约在上午十一点左右，正好是下课时间：“时间差不多，现在给他们打电话正合适。”
安德莉亚合拢了书页静静听着查尔斯打电话。
受查尔斯的影响，她学会了走到哪儿都捧着一本书的习惯。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学生们的询问声，热闹地拥挤在话筒边，高声喊着自己的问题。
查尔斯眼睫低垂掩着那双流光溢彩的蓝眸，唇角的弧度轻稍地向上提起，温柔而不自知的笑着。
这样望着，安德莉亚只觉心中填满了柔软而甜蜜的云朵，涨得满心欢喜。此生唯愿每日醒来，都能看到如此他如此纯粹的笑容，安德莉亚便再无任何遗憾。
安德莉亚听见那头逐渐安静下来，当下的校园武力值排行榜第一的琴顺遂的占据话筒，放柔了声音问道：“安，你还好吗？”
女孩抬头对上查尔斯的双眼，他体贴的站了起来，准备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两个女孩。
转身之前，查尔斯回身提醒道：“别聊得太晚，我不在乎跨国通话的昂贵话费，但我不想明早看到你眼睛下方有黑眼圈，好吗？”
安德莉亚被他逗笑，烛光摇曳的光晕下，映出她两颊旁浅浅的梨涡，笑着对他道：“好的。”
他微微欠身，揉了揉安德莉亚的长发，温声道：“晚安。”
于是她亦回了甜蜜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了句晚安。
女孩们因为时差的不同，无法在梦中相遇。更因跨越海峡与大陆板块的遥远距离，无法进行同感传递的思维接驳。于是打电话，便成了她们之间热衷的交流方式。
絮絮叨叨的聊了些尼泊尔的风景，加德满都随处可见的庙宇，还有那些不太识趣的流氓们，听得琴连声惊呼可惜。
午餐时间的来临，使得她们之间的谈话变得紧迫起来。
琴最后在电话中提起这两天发生的新鲜事：原来莫名失踪的亚历克斯在深夜接到母亲的电话，匆忙赶回家后，又领着他的弟弟回来了。那个名叫斯科特的男孩，获得了双眼能发射激光的能力，进门第一天就把琴撞了。
琴如此评价道：“简直是个鲁莽而冲动的混小子。”
安德莉亚乐呵呵地笑着，心已飞回了大西洋的另一边。
不知不觉中，威彻斯特对她而言，越来越有归属感，她也终于明白查尔斯那种割舍不下的感情。
他乡是客乡，故乡才是家。
翌日清晨，轮椅送到了查尔斯的房间，而药剂的作用也已消退。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安德莉亚在他身边一同前往餐厅。
安德莉亚提起昨晚她的感受，不由叹道：“查尔斯，我已离不开你，离不开威彻斯特了。我不能想象，如果有天失去你，会是什么感受。”
查尔斯牵着安德莉亚的手，蓝眸中盛满伤感地说：“安德莉亚，我亦是如此。”
“别说了。”安德莉亚急忙喊停，她可不想美好的一天从两人红眼相对开始：“我错了，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查尔斯还欲说些什么，可转道弯便遇到了古一与卡西利亚斯。
后者疑惑的眼神瞥向矮了一大截的查尔斯身上，对他莫名坐上轮椅的行为不解其意。
查尔斯发觉，因为长久在卡玛泰姬这样远离人烟又追求灵魂升华与法术极限的地方，卡西利亚斯的心思对于他这样善于识别人心的心灵感应者而言，几乎是写在白纸上那样明了。
“三年前，一枚子弹射入了我的腰椎，准确地打碎L3骨头，压迫了坐骨神经。”查尔斯握拳捶了两下大腿，平静淡然地说起往事，丝毫看不出他曾为此付出过多少惨痛的代价：“从那之后，我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他抬头对上卡西利亚斯仍是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的好友汉克是位基因学、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他为我打造了一种药物，注射之后可以使我短暂恢复行走能力，代价是暂时失去作为变种人特殊天赋的读心术。”
卡西利亚斯了悟地点点头，跟在古一身后道：“你的好友，他是位天才。”
提起汉克，查尔斯不由失笑道：“他的确是。”
安德莉亚退了一步，古一便站在她原先的位置与查尔斯同排前进。
她默不出声地跟在查尔斯的轮椅后头，想着汉克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在心中嘀咕。
天才的时候的确有，但更多时候都是鬼才吧？
做实验动不动就把自己炸了这种事，要不是他是个皮糙肉厚的野兽型态变种人，都不知该躺在那张医疗床上多少次了。
“对了，”查尔斯想起某事，突然问道：“古一法师，你们这儿有网络吗？”
查尔斯怎么对网络的事念念不忘的，这可不像他。
安德莉亚弯下腰，在查尔斯耳边低声提醒：“查尔斯，昨晚卡西利亚斯已经说过没有了。”
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耸肩，以表自己绝无冒犯之意：“我只是好奇，如果卡玛泰姬没有网络，那么古一法师是怎么通过网络论坛与你认识的？”
安德莉亚闻此也不由楞了，目光随之望向古一法师。
清隽的女法师温和地笑着回答了他们的疑惑：“事实上，卡玛泰姬的确有网络的。”
“只不过……”说到这儿，古一无奈的往后看了眼古板的卡西利亚斯，一副拿他没法的模样：“卡西利亚斯法师沉迷学习，从不关心外界的科技发展，也从不为自己添置手机和电脑，他自然不知道卡玛泰姬有无线局域网。”
卡西利亚斯立刻垂头，恭敬地对古一说：“老师，我错了。”
古一拿这个不开窍的学生一点办法都没有，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你们的网络从何而来？”查尔斯的手指不安分地跳了几下，昨日下午他们抵达酒店时，就连酒店都没有网络，因此查尔斯才对卡玛泰姬的网络不太抱有期望。
“这儿离种花国很近，附近有不少驻扎的军队。”说到这儿，古一的脸上闪过狡黠，她笑着微微耸动肩膀，解释道：“我利用了一点小法术，接了点光纤过来。幸好，还没被发现过，不得不说，他们的军用光线网速非常快，我很满意。”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恍然大悟的查尔斯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不过……
查尔斯侧头对着透着光线的格纹窗嘟囔道：“你的学生可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局域网，而是连局域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德莉亚以她5.0的优良视力发誓，古一听到查尔斯丝毫未放低音量的‘嘟囔’后，脸上掠过了一丝错愕。大概是种，我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感情。
这时安德莉亚心中想的是，还好卡西利亚斯看不到古一脸上的表情，不然对老师的那点儿尊崇估计都要碎成玻璃渣子了。
迅速恢复正常表情的古一带着我什么都没听到的笑容，侧头淡定地直视着安德莉亚。眼神中大有，你说出去我就把你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捅个天下大白的威胁感。
仗着查尔斯无法看到她在背后的小动作，而右手边的卡西利亚斯双眼直视前方，安德莉亚默默竖起左手，立于耳边，正经了神色。
相识多年的忘年交二人组，在这一刻默契的达成了某种令人愉快的协议。
她们脸上维持着同样充满‘爱意’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开口。
“查尔斯，我们该去餐厅吃早饭了。”
“卡西利亚斯，到早课时间了，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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