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鬼者杂记》沈暝

9、婴（二）

　　女人的尸体被放置在解剖台上，内脏被放置在一旁的器皿中，根据徐子清的描述，当时这些器官都从女子身体内被挖出丢弃在地面上。
　　“怎么样？”季晔小声的问身边的白漠。
　　“没有异常。”白漠淡淡道，“并不是你能力不够。”
　　季晔皱起眉头：“连你都看不出，这事麻烦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问问。”白漠说着便拉着季晔离开。
　　“诶，等等，我问个地址，一会去死者的单位问问。”季晔看着白漠急着离开警局心下有些疑惑，但却没问，白漠的秘密还不是他的能力能够去打探的。
　　束诗丹的单位靠近市中心，与事发地点非常靠近。两人进了公司大楼，便感受到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毕竟身边的同事横死，一时所有员工都担惊受怕，人人自危。由于脚印的事情被警局控制了没有传开，这些员工们中便有了变态食人魔杀手的传闻，这也令季晔有些哭笑不得。
　　根据徐子清提供的调查结果，两人很快找上了与束诗丹关系较为亲密的同事贺兰。
　　贺兰20出头，据她自己说是刚结束实习期正式工作没多久。季晔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与警察收录的相同。
　　“那么在出事前，束小姐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或者说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季晔很有耐心的继续追问道。
　　“有件事挺玄乎的，我也没敢跟警察讲，怕他们说我封建迷信。”贺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线索啊，实在是我自己也不信这事。”
　　“哦？”季晔露出几分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说看。”
　　“束姐一直很信算命的，出事前大概两周的时候她告诉我最近市里新开了一家算命馆，传的可玄乎，据说是一说一个准的事，我那时还笑他。后来出事前几天，束姐好像是心情不太好，我问了她之后，她告诉我是那命馆的人说她马上要有飞来横祸，要她小心行事。”贺兰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时我还劝她这种算命的都是骗人的，没想到……”
　　“你知道那家命馆在哪吗？”季晔连忙问道。
　　“束姐带我去过一次但我没有进门，在印文街巷子深处，进去应该就能找到。”
　　“好的，谢谢。”季晔忙向贺兰道了声谢便随着白漠出了公司大楼。
　　“那家命馆有问题。”季晔看了眼手机，“8点，不算太晚，我们去看看。
　　“恩。”白漠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表情，“我也想看看那个敢道破天机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命馆开在巷子深处，外面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品，只在门上挂了个营业中的牌子，季晔推开门，里面的布置也如外表一般简单，只有一套桌椅，一个红木的大柜子，一座古式的钟。
　　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坐在长桌的一侧，捧着白瓷的杯子聚精汇神地看着像是古籍的东西。
　　“哦？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季晔尚未开口那人便先一步起身，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季晔注意到那把外观朴素的扇子上坠着一块奇特的方形墨色吊坠。
　　“办案。”白漠很直接地说出了两人的来意。
　　那人并未理睬白漠，只是目光冲着季晔上下打量了一番，嘀咕了声：“十年了。”
　　“我是百里青，你可以称我为百里或者小青。”男人说罢见两人依旧冷漠地看着自己，便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你们想叫青青我也不介意。”
　　“我们听说前些天有位名叫束诗丹的女士来这算过命，老板可还记得？”季晔显然是不想理他，话题一转便回到了案件上。
　　“记得，她并没有相信我。”男人似乎是感到有些遗憾。
　　季晔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就坦白，准备好的质问瞬间就被卡了回去。
　　“你是嫌疑人之一。”白漠伸手在季晔肩上按了按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那就很趣味了。”
　　“不想辩解吗？”
　　“有用吗？”百里青讥讽地看着白漠，“你再清楚不过了。”
　　“那就告辞了。”
　　“等等……看你们这大夏天跑一趟，给个提示好了。”百里青刷地合上扇子，左手把玩着扇坠，“怨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