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卫同人——爱逾生命》宁馨

9、遇刺

　　看着刘彻睡熟后，李夫人轻手轻脚离开了寝宫，只带了几名贴身宫人，来到一处异常偏僻的宫殿，看哥哥李延年早等在那里，吩咐手下看好殿门，来到李延年近前：“哥哥有事快说，一会陛下醒了可了不得！”
　　李延年靠近妹妹低声道：“妹妹，我听说方才卫青来过甘泉宫，陛下是如何处置他的？”
　　李夫人似乎有些惊异于哥哥的言语：“哥哥消息如此快！他是来请罪的，是为了擅自调动虎贲军的事，但皇上也只是斥责了几句，收了他调兵的虎符，别的处置却是没有了。”
　　幽幽烛光下，李延年细长的双目半眯着，白皙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半晌道：“眼下虽说妹妹倍受陛下宠爱，其程度早已盖过皇后，可是，目前她还是稳居正宫，你可知是何缘故？”
　　“哥哥是说陛下因为卫青和霍去病掌兵权才保留她的皇后地位？”
　　“外界皆传言卫子夫霸天下，其实如果没有卫青这位掌握军权的大将军，她怕是早被废多时了！真正撑起卫家保其一门富贵的，是卫青一人而已！所以只要此人在一日，我们李家想要出头，便无可能！”
　　李妍闻言摇摇头：“看陛下的态度，虽然对卫青私自调动虎贲军很恼火，但绝无摒弃卫家的意思！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而且，霍去病半夜来惊扰圣驾，皇上居然一点也不怪罪他，还和他单独聊了许久，所以，一时半刻只怕我们还得屈于卫家之下。”
　　李延年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李妍看着哥哥高深莫测的脸庞，突然脸色白了：“哥哥，你不要动此人！千万不要存这样的心思！”
　　李延年有些诧异的看着身子如落叶般颤抖，脸色煞白的妹妹：“怎么了？莫非……”
　　李夫人一把攥住李延年：“哥哥，你若还想李家和妹妹存在于这宫廷之中，便不要存这样的心思！那个人，陛下绝不许旁人动他！”
　　“你说什么？”李延年眼眸中已经有了恐惧：“你再说一遍……”
　　李妍悲戚的双眸中淌出泪珠：“哥哥，千万不要存伤害他的念头，那样只会毁了李家，毁了我……陛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你懂吗？”
　　李延年身形一晃，脸上顿时也没了血色：“迟了，太迟了……是天要亡我李家不成？”
　　李夫人看着哥哥，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清楚哥哥是为了李家，为了二哥的前程才如此，可是，为何事先不透漏半点与我知道，这下，说不定就真毁了这些年的辛苦经营了！我们一死也罢了，可是……可是孩子无辜，只盼着陛下能开恩饶过他吧！”
　　随着一声马嘶鸣，车子生生顿住，霍去病忙搂紧了卫青才勉强稳住二人身子避免磕到车板上，他俊眉微微上扬，一把挑开车帘，只见车夫正回望自己，穿过马头看官道之上，十几个黑衣蒙面之人正站成一排！
　　霍去病不怒反笑了，转过脸看着有些皱眉的卫青：“舅舅，瞧见没，这倒是真是天下奇闻了！要说大汉朝的大将军和骠骑将军愣让人给劫了，估计那帮匈奴人还不笑歪了嘴，笑掉了牙！”
　　卫青却暗暗在心里替这些人不值，看霍去病撩衣服正要下车，忙叮嘱道：“留个活口！”
　　“舅舅放心，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路不知死活的来这儿搅闹我和舅舅独处！”
　　虽说来人人数众多，但卫青太清楚自家外甥的身手，估计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够这头小黑豹收拾的！果不其然半顿饭功夫不到，除了五个已经毙命的，其余几个全都躺倒在地，不是断胳膊就是瘸腿，总之没一个是囫囵的了！
　　霍去病撇撇嘴，利落的拍了拍手，叫过手下：“我先送大将军回府，你们把这帮混帐送到廷尉府，关照张汤大人好好看管，就说审讯也不必，等我安顿好了大将军自会去亲自审问，他只要给我看好人别死光了就成！明白吗？”
　　“诺！”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家伙，亲兵们七手八脚将他们捆绑起来，霍去病却掀帘上车，仍旧一把揽住卫青，示意车夫继续赶车。
　　卫青皱了皱眉看着他紧箍在腰间的手臂：“你活捉了他们就是了，干嘛非要搞得人缺胳膊断腿的！”
　　“舅舅是慈悲心肠，我手下不是死的他们就该感谢神灵了，动起手来哪儿那么多准头！再说他们敢动伤害舅舅的念头就该死，要不是舅舅说要活口，我早就送他们去喝孟婆汤了！还容得他们浪费张汤的牢饭！”
　　卫青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费，索性闭上眼睛，半晌又叮嘱一句：“打听出幕后之人先来告诉我，别急着去找陛下，知道吗？”
　　“舅舅不想陛下知道？还是舅舅心中已经猜到是何人了？”霍去病眼中闪着精光。
　　卫青没回答也没睁眼，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廷尉府——
　　张汤看着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的骠骑将军有些迷惑，加着小心上前道：“将军，不知这些人是犯了何事劳动骠骑将军亲自审问？”
　　霍去病带着笑意，似乎一副丝毫不关己事的模样：“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重罪，不过就是谋刺大将军未遂而已。”
　　什么？谋刺大将军？——还而已？！张汤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太清楚这位卫大将军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了，上次淮南翁主刘陵一案，外界关于陛下执意杀她的种种传言皆是道听途说，只有他张汤心中最明白，陛下真正动怒的原因是她几乎害得大将军深陷险境！他永远也忘不了陛下当时的狰狞表情，被人称为酷吏，手下有过无数亡魂的他当时都吓得胆战心惊，这几个竟然谋刺大将军，还被骠骑将军逮到，唉，真是值得同情啊……就算陛下不追究，光是这位匈奴人看了都闻风而逃的苍狼骠骑将军估计他们也有骨头被拆的危险了！
　　霍去病却丝毫没理会张汤，只是淡淡冲下面那些个伤号道：“说说吧，我也没太多时间和你们磨蹭，说出幕后主使，也许将军我能给你们个痛快，否则……”说着用手里的鞭子一指身后那些各类刑具：“相信张大人这些宝贝很乐意招呼你们的！”
　　那些人中一个为首的有些心惊的看着那些刑具，最终咬了咬牙：“我们虽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总是讲江湖规矩的，拿人钱财，便要忠人之事，绝不会暴露主家名号，否则还怎么在道上混！”
　　霍去病拖腮瞧了瞧他，微微笑了笑：“倒真是条汉子！不过你搞错了地方，在咱们张大人的廷尉府里面，还没见过谁能重义轻生的！”说完回头冲张汤道：“张大人，听说你这有一种刑具是仿照五马分尸而制的，一直慕名却不曾见过，怎么样，可别舍不得，拿来让大伙见识见识吧！”
　　张汤心里哆嗦了一下，心说这刚制作好的家伙还一次没用过，怎么就被这位瘟神知道了！可是又不敢不让用，只得挥手示意手下立即去取，霍去病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复杂一件件家伙被组装在一处，看着那坚硬无比的牛皮绳索，五个方向的绞车，不由笑了：“难怪陛下说张大人是个天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其实也不必五个方向这么麻烦，又残酷，回头舅舅又该嫌我故意折磨人了！不如这样，只是系住头和脚便是，至于手臂嘛，你还不许人家疼的受不了的时候甩甩嘛！”
　　张汤不由青筋蹦了蹦，这是仁慈吗？还好骠骑将军志在打仗，不然要是他来钻研廷尉府这一套，估计自己就没饭吃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逢迎道：“将军说的极是！来人，照骠骑将军的意思，只系住头和双脚，准备行刑！”
　　那刺客中的头领被抬到了刑具之上，霍去病转眼看着张汤：“张大人，咱们打个赌，赌这家伙搅动几次能招供吧！”
　　张汤暗暗擦了擦冷汗，今后千万别惹到这个煞星，简直比阎王还可怕！
　　才搅动了两下不到，那人已是受不住了，鬼哭狼嚎般的喊着：“别搅了，我全招，我全招啊……”下面看着行刑的人早吓得没了脉，有几个竟已经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霍去病跺着步来到他近前，看着那颈上暴出的青筋和那已经有些变形的瞳孔：“早和你说了我没时间和你磨蹭，偏偏要费这番功夫！”
　　那人咬着牙低低的声音对霍去病说了句什么，由于声音很低，连不远处的张汤也未听到他究竟讲了句什么，霍去病眼睛一下子冒出火来：“这个王八蛋混帐东西，吃了瘪还不够，非要捅出塌天的窟窿才罢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甩袖子就往外走，张汤忙跟在其后：“将军，此案是否需要再审，是否要奏报陛下，毕竟谋刺大将军可是诛族的重罪！”
　　霍去病突然停住身子，思忖了片刻：“你等我消息，如果明天一早我还不派人来，你就让这些人永远别出现在长安街头便是！如果有其他处置方式，我自会派人来告诉你！”话音未落已是马蹄声响，待张汤抬起头，只瞧见一阵烟尘，人早去得远了。
　　大将军府——
　　霍去病轻手轻脚来到卫青寝室外，正碰上老管家老刘，霍去病轻声问道：“舅舅可歇下了？”
　　老刘忙应道：“哦，霍少爷，大将军还等着您呢，说等您来了立即进去见他！”
　　霍去病忙脱了大氅推门而入，只见卧榻上卫青靠在枕上，平阳公主正伺候喝药，卫青见是他进来，挥手示意平阳公主：“公主先去休息吧，我和去病还有事情要谈。”
　　平阳公主低声道：“你身子虚弱，有什么事以后慢慢再说，何必急于一时！去病，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儿一早再说！”
　　霍去病抬眼看向舅舅，卫青摆摆手：“不妨事，你先去吧，我和去病有要紧事谈。”
　　看着房门关上，卫青皱眉问道：“招了吗？”
　　霍去病扬眉一笑：“舅舅，我还能无功而返不成？”
　　卫青双眉皱得更紧：“可是与后宫之人有关？”
　　“舅舅早猜到是他？”
　　卫青深深喘了口气，将身子全靠在身后枕上：“算了，去病，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了！”
　　“为什么？舅舅，即便陛下如今最宠的已经不是姨母，可绝不会任由他们这般伤害舅舅！”
　　“经过此事，我想他们再不敢了！也不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这大将军的职位瞧着眼热罢了！”
　　“未必吧舅舅，他们眼热的何止是大将军的职位，只怕最终眼热的是姨母的皇后之位和据儿的太子之位！舅舅这般退让，他们会更加得寸进尺的！”
　　卫青心中一惊，坐直了身子，却因为起得太急咳嗽了起来，霍去病忙端过一旁的水，让舅舅就着喝了几口，又帮舅舅轻捶着后背：“我知道舅舅不愿陛下知道多生事端，可是如果不给他们一个告诫，只怕他们心中最这个念头会更加猖獗，到那时做出更过分更不可收拾之事，朝局也会不稳，那不是违了舅舅息事宁人的本意了？”
　　卫青想了片刻，点点头：“罢了，由着你去处置吧，只是替我转告陛下，告诫一下也就是了，眼下外患未除，朝廷内部经不得大变故啊！万事以息事宁人为上！”
　　霍去病放下水碗，扶卫青躺好：“舅舅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再者舅舅的心思也没人比去病更清楚，我会处理妥当的！舅舅先睡吧，这几日难得安心休养，就别烦这些事情了，万事有去病呢！”
　　“嗯，去病如今办事越来越让舅舅放心了！”卫青闭上双眸，不久便沉沉睡去，霍去病看着舅舅消瘦的脸颊，不由心疼的抚着，最终轻轻一吻落在卫青额头：“舅舅，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伤害你的人去病必定要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