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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淮南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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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因为不喜欢李广处处摆老资格,总以教训后辈的口气说话,霍去病尽量避开与他一处,只是和自己下属赵破奴等人守卫着龙辇,而实在避不开撞上了,也总是尽快寻个借口溜之大吉,这一日和赵破奴又一次成功上演脱逃好戏,看着赵破奴一脸忍笑快到内伤的表情,不由抬手敲在其脑瓜顶:“笑!再笑把你这张冬瓜脸捏扁了!你愿意听那个老学究讲战斗史就留在那儿,和那些假装虚心受教的家伙一起啊,干嘛跟着我!”
赵破奴顿时一脸委屈:“那我不成叛徒了,还想不想在您的八百子弟兵里面混啊!听他罗嗦几句咋了,大将军训示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听着!……”
“你放屁!”赵破奴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一声雷吼给震得耳鼓发颤,衣领子也被狠狠揪了起来:“把我舅舅和那个老家伙放一起比,你是不是活够了啊!”看着自家头儿那一脸狰狞恨不得立时就把自己掐死的神色,赵破奴赶紧一边用手撑出点空间以防止自己真被头儿一使劲送去找阎王爷喝茶,一边讨饶:“头儿,轻点轻点,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嘛!我们卫青大将军英明神武,天上天下所有神仙加一起也比不上他,他是我们汉军的太阳神,大将军威武啊……”
霍去病有些好笑的丢开他:“少贫嘴了!不过只有这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舅舅一句,你可仔细着!舅舅也是你能议论的!”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见几个士兵押着一个灰头土脸一身破衣烂衫的人进了李广的营帐,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冲着赵破奴低声道:“快去打听一下,这个被押进去的是什么人!”
不消一碗茶的工夫,赵破奴已经将情况大体摸清,回来悄悄在霍去病耳边嘀咕:“是个淮南国来的家伙,据说是来向陛下举报淮南国王父子勾结匈奴谋反的,被李将军扣留了!”
霍去病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怎么偏偏被他扣留了?”
李广帐中——
李广正向雷被问话,偏偏这个家伙就一口咬定只对陛下陈述,李广“砰”地拍了案几:“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藐视我李广!”
“不是我对将军有意戒备,实是大王和太子每每议事,总要提到将军的名字……”
李广:“大王太子为什么要提我?提我干嘛?说!”
一阵缄默。
李广气极了,上前来劈胸抓住雷被前襟:“说,不说我就宰了你!”
雷被倔强地摇头:“我不能说!”
李广大怒:“妈的,想来离间老子------”
此刻帐帘一挑,霍去病走了进来:“李将军,陛下听说了此事,要亲自审问雷被!”说毕冲身后一摆手,两名羽林上前将雷被带了出去,霍去病回身冲李广一拱手:“抱歉了,将军!”转身随之而去。
李广呆呆跌坐,眉头皱在了一处,突然举起案几上的家什儿,啪的摔了个粉粹:“这个王八蛋刘安!”
天子行辕大帐外——
李广匆匆而来,却被守候在侧的霍去病拦住:“将军且慢,陛下正在询问雷被,吩咐了,任谁也不许进去!”
李广暗暗咬了咬牙:“这厮都在胡扯些什么?”
霍去病摇摇头:“不清楚。”
李广啐道:“所以为将向来不喜欢充任宫闱之内,跟他娘的酱缸似的,倒是沙场上简单得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杀他个昏天黑地,倒也痛快淋漓!”
霍去病依旧不冷不热:“沙场上恐怕也不那么简单吧!”
李广眼神顿时盯住眼前的青年小伙:“哦,听你这话音,到像你是李广,我是霍去病?你打过仗吗?”
霍去病脸上略显不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李广刚要说什么,却见羽林押出雷被,一名侍卫随后而出:“皇上宣所有内臣来大帐议事!”
看着所有内臣鱼贯而出,刘彻留下了霍去病:“小子,让你去淮南对付那只老狐狸,有把握吗?”
霍去病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陛下放心,去病的一身功夫都是舅舅亲自指点的,绝不会给陛下丢脸!他老实点万事皆休,如果胆敢有异动,不需陛下精骑,我就能提着他的脑袋来给陛下!”
一抹笑意浮上刘彻脸颊,好狂的小子!好大的口气!满朝大臣当中怕再没有人有这份胆气,不过……刘彻放低了声音道:“为了不引起他的戒心,朕不能让你带兵去,所以一旦有个……”说到此刘彻顿了顿:“如果有异动,不要怕丢脸,记得,朕要你活着回来,听到了吗?!朕以后还要派你做大用场,可不能就这么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看着皇帝眼中似有泪光闪动,霍去病站正了身子,行了标准的军礼:“诺!”
看着灯火掩映下远去的背影,刘彻禁不住在心里默默祈祷:列祖列宗保佑去病能拖住那只老狐狸,平安而归,否则……否则朕可怎么向仲卿交代……”
京城大将军府邸——
卫青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筐淮南蜜橘:“你家嫖姚校尉让你大老远快马奔回京城就为了送这么一筐东西吗?”
“回大将军,嫖姚校尉吩咐了,这是军令,必须按时给大将军送到,否则误了日子蜜橘不中吃了,就要卑职的脑袋!”
卫青无奈摇摇头:“胡闹!陛下在淮南情形如何,可定了回銮的日子了?”
“详细情形属下不知,但淮南似乎跑了个投军的叫雷被,是来找陛下的,后来陛下召集了所有内臣会议,又让嫖姚校尉去淮南颁旨,其他的就不是属下能知道了!”
“那去病带了多少人去颁旨?”
“连上校尉本人一共三人!”
“什么?!”卫青脸色顿时煞白,手也微微颤抖着:看来刘安必是已露反相,而去病此番定是去拖延,好为圣驾平安离开淮南争取时间,可是只有三个人,一旦有个万一……卫青不敢往下想了,挥手示意那名羽林退下,叫过管家:“去请苏建将军到府!”
苏建听完不由也皱起了眉头:“照大将军所说,我们是否立即接应陛下?”
“不必!我料陛下应是无虞!但还是要做万全准备,你执我调兵命令亲自去一趟,日夜兼程赶路调动淮南周边禁军,如陛下平安离开淮南,自不必出兵,你悄悄回长安便是;如淮南军队在后追击,就出奇兵阻击叛军,不必留情!”
“诺!可是大将军,霍嫖姚他……”
卫青深深叹了口气,脸上透着深深忧伤,但随即双目又射出精光,神情也变得异常坚毅:“去病他首先是一个军人,是皇上的侍中,其次才是我卫青的外甥,圣驾有难,自当挺身而出,责无旁贷!我也相信他必定能完成任务,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