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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容戎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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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戎满头大汗从在床上惊醒,满身黏腻,她想好好沐浴一次。
唤了侍女好几声,无人应答。容戎这才醒悟过来,自从回家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侍女。容戎木然的起身,在门外叫来了一个小丫头,招呼她打些水来。容戎见她干活也老实,就向她询问自己丫头的下落。小丫头表示不清楚,只是听传闻说自从那侍女弄丢了自家小姐,无脸面对老爷夫人,便在外面寻了一个地儿自尽了。
挥手让小丫头出去后,容戎伸手捂住了自己布满愧疚的脸。她知道,依照父母亲的脾性,那侍女定是被逼着自尽,然后才被仍在乱葬岗的,生前必然是免不了一顿暴打。容戎同那侍女一同长大,情分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如今因她惨死,这种愧疚更是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来气。
容戎卧入浴盆里,喟然一声长叹。往日旧事浮华掠影般在眼前轮回,青梅竹马的背叛、邻里乡亲的流言蜚语、父亲的决绝武断,这些往日再和蔼可亲不过的面孔,如今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远远超过了罪魁祸首的沅漓。
物是人非!无能为力!就这样离开吧,与这些伤痛永远的切断,去那没有恶意中伤的地方。
容戎用剪刀划开了手腕,红色的血慢慢的涌了出来。红血白肤,好似冬雪中的寒梅,妖艳的诡异。血滴滴答答在木板上,咚!寂静的房间清晰可闻,汇聚在一起的血扭曲的蔓延开来。嘶!手腕隐隐作痛,容戎将头沉在水中,四处涌来的水挤入她的口鼻心肺,水变成了血水,入口微咸,眩晕隔绝了痛感。蛮好!蛮好!只是她还没有跟木渠渠告别,再也没有机会了。
头痛欲裂!
容戎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母亲的尖叫声、渠渠的哭泣声、父亲的叹息声,容戎想睁开眼睛,却徒然无功。
“小姐多日抑郁、求生欲望低下,如今水入她心肺,就算今日能醒过来,也注定不是长寿之人,傅老爷还是早做打算。”纵然杂音众多,容戎还是清楚的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大概是大夫吧!她还活着啊。
容戎又昏沉的睡去,待她再次醒来睁开眼,一个耳光扑面而来打的她头晕目眩,是父亲。一个身影随之挡在她前面,是母亲。一个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她床头,是渠渠。
“戎戎,你这样对待你自己,你不痛,难道我和你父亲就不会痛吗?你离家这些年,我和你父亲茶不思饭不想,唯一念头就是找到你,遭了多少罪,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你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你何不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想,你伤害你自己,就是在挖我们的心肝皮肉啊!”
母亲在她床前哭诉,眼泪不住的流,手绢都在滴水了。母亲一番痛彻心扉的话,说的容戎无地自容,也只是默默流泪。渠渠看着母亲这番模样,鼻子一酸,紧抿着嘴,憋回喉中的哭声,父亲也是咬紧牙关,红了眼角。
“待你好了,我便安排你们离开,你千万莫要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