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关耳之末

5、第四章

　　《山海经.西山经》：“兽多猛豹”；《山海经笺疏.西山经》：“猛豹即貘豹也，貘豹，猛豹声近而转。”
　　“听闻小鲛人为取悦你，刚出玉帝的凌霄殿没几步，就猛击双眼，要把眼泪变成粉色珍珠送你？”玄女背对着离珠，似无意间提起，“听说鲛人的眼泪可变成珍珠，但只有第一次流的泪才可变成粉红色的。当日他族人全部战死，他都可以忍住不流下泪来，可见他对你真是......”玄女顿了一下，寻找合适的用词，“霸道！”
　　离珠上前一步，低头答道，“确有此事，已被小仙拒收，”离珠深吸一口气，又无奈的叹了出去，“只是小仙不知上生星君何有此等怪举？小仙与他相见不过两次，他这般猛烈的情感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鲛人一族向来偏执，那小鲛人更是如此。对他而言，你与他两次相见都是救他于水火之中，自然对你满腔热情。”玄女侧过脸对离珠挑了一下眉，“若是你也对他有意，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向玉帝求个赐婚。”
　　离珠看出玄女调侃之意，浅笑了一下，“自然是没有。只是小仙还是不明白，鲛人女子个个美貌，他为何偏寻找他族女子？”
　　“鲛人女子受人类男子垂涎，而鲛人男子又钟情人类女子，鲛人族和人族真总是纠缠在一起。”玄女撇嘴笑了一下，“我听南极仙翁提起，这小鲛人的母亲就是人类女子，既然他父亲都娶人类女子为妻，你又是由人化为仙的，他喜欢你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如此！”离珠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与他无情，就离他远些，免得倒是他对你一往情深，却没有回应，怕是生出岔子来。”玄女做了最后的提醒，“对了，听说河水之战后，泰山附近夜间多有婴孩啼哭，现在好些了吗？”
　　“是。现在夜间少有啼哭声，河水之战后，一些魍魉小鬼逃窜至泰山作怪，所幸碧霞元君和东岳大帝都居于泰山，自然容不得他们，很快将其收伏。”离珠与玄女都不再讨论陆吾，跳转了话题。
　　“话虽如此，但碧霞元君和东岳大帝多云游在外，怕是另有其人。再则，这魍魉小鬼易收伏，可婴孩的梦魇却无法轻易带走的，因而那些婴孩才会在夜间啼哭。”玄女不信离珠客套的说辞，挑明了话题。
　　离珠知玄女不喜，就告知了原委，“听说这泰山出现了一头神兽，世人称之为梦貘，这神兽专以梦魇为食，这夜间婴孩不再啼哭大概就是他的功劳，只是神兽出没颇为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
　　“原是这样，”玄女点点头，“倒是一只善良的兽，跟那亮魔兽很是相似。”玄女抬眼看了看离珠，“你想他吗？”
　　离珠轻轻摇摇头，没有言语。
　　“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你若是不想他，你颈间为何带着一片金杏叶，上面盛着玉萤虫？”玄女看了看离珠泛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你不仅仅思念亮魔兽，还思念素女。你身着白衣，坠以黑丝，不就是因为素女常着白衣，我常着黑衣？虽说最近你都是由我教导，可你却是他们抚养长大的。你不必担心我生气，思念他们的不只有你。”玄女难得的掉了眼泪，一时间二仙沉默相对。
　　玄女深提一口气，“罢了，那神兽梦貘你有时间还得专门拜访一趟，毕竟你已是泰山上的一位小仙，人家也算是帮忙了，总得感谢一番。”
　　“是。我会尽快过去的。”离珠稳定了一下情绪。
　　“最近修为如何了？”玄女又成了那个九天玄女，不苟言笑，却又严谨负责。
　　“一直都坚持修炼，可未能再有所精进。”离珠有些烦恼。
　　“不该这样的，”玄女丝毫不怀疑离珠在修为上不勤勉，“我来为你卜一卦。”
　　“多谢玄女。”离珠听到玄女愿意指点，还是很高兴的。
　　“卦象显示你有一劫，”玄女有些奇怪，以她的卦术，却算的不真切，“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照常修炼总是没错的，一切都会安稳过去的。”玄女开口安慰。
　　“是。”有了玄女的指点，离珠安心很多。
　　“你知道为什么神仙喜欢云游吗？”玄女突然自问自答，“因为一旦成了仙，这人间对这仙人有了很多期盼，不论大事小事，都想要仙人帮忙，世上的事情何其多，怎么帮的过来？”玄女自嘲的嗤笑一声，“若是都帮，还有谁愿意做这个累死的神仙？可是，事总得有人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