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关耳之末

4、第三章

　　《山海经.南山经》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名曰灌灌，配之不惑。”

　　“离珠，离珠！”

　　离珠听见身后有声音呼唤自己，她也大概猜的到是谁，只是不想理会，装作不知的快步往前走。

　　“离珠，你怎不理我？你不记得我了吗？”身后的鲛人遗族还是追了上来，“我是陆吾，我们见过的。”

　　“拜见上生星君！”离珠当然记得陆吾，在蚩尤之战，她一看见他白白的肚皮就想起来了。当他们战斗时长出来坚硬的鳞甲，离珠就明白鲛人族不好吃了，也不能吃了，随即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们。“我们在河水见过，自然是记得星君的。”

　　“不不不，那是你第二次救我！”陆吾慌忙提醒，想唤起离珠的记忆“第一次是在南海，我搁浅遇险，是你把我放回海中的。”

　　“玄女受女娲娘娘之命助阵黄帝，特请南海鲛人族前来帮忙，小仙搭救星君本是应该，不必言谢”在女魃赶到之前，鲛人族多数战死，只余小鲛人一人，玄女怕鲛人全部战死，无人受赏，传到三界让人笑话，有损天威，随让离珠驾玄鸟将小鲛人救起，脱离战场，“至于仙君提到的南海一事，小仙毫无印象，怕是仙君认错了人。”离珠本是想拿他入腹，怎会厚着脸皮担着人家恩人的名号。

　　“我不会认错的，那仙子穿着白衣，坠以黑丝作为装饰，这天庭独你这样打扮，不是你会是谁？”陆吾见离珠有意抹杀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声音都有些急了。

　　“玄女急召，且容小仙告退。”离珠并不想与这小鲛人多做纠缠，借故想要离去。

　　“你等等，”陆吾看出离珠的意思，不想惹心上人厌烦，不再多做纠缠，“我有东西给你。”只见他伸手猛击自己双眼数下，流出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的瞬间变成了珍珠，泛着粉红色的光泽，陆吾接在了手中。

　　离珠眼色奇怪的望了陆吾一眼，用扇子推回陆吾伸出的手，转身就离开了。陆吾希冀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牙腮紧咬，眼圈泛红，挥手就把手中的珍珠扔了出去，珍珠在地上跳跃了几个来回，失去了踪影。

　　陆吾立在原地沉默了半响，他猜测离珠大概是不喜欢这散落的珍珠，若是将它做成步摇，插于发间，摇曳似行云，她肯定会喜欢。回过神来，陆吾便顺着丢失的方向寻那珠子，只是那珠子散落在地，怎能容易找到。

　　“星君可是在找这粉色珍珠”来者的声音高亢尖锐，难以入耳，陆吾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见着了？还不赶快还给我？！”陆吾本不想理这眼前瘦削的宫娥，声音很是不耐烦。

　　“星君态度如何这样判若两人？”灌灌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陆吾对待离珠简直温柔的不像话，现在自己却是这样的待遇，心里难免有落差。自从蚩尤之战见了陆吾这样似仙似妖的面孔，她就沉迷了，如今上了这天庭，面见了玉帝，觉得这天上所谓的仙人不过如此罢了，“我们同是蚩尤战场上的功臣，你们鲛人一族更是全部战死，只余你一人，这天庭只是让你在南极仙翁手下做了个最低等的星君，而我呢？却被打发到九天琼台当个小宫娥，白白受人约束。我们如此同病相怜，为何你对我这番态度？”

　　“我与你同病相怜又如何？你看你那斜长狭窄的眼睛，尖削的下巴，分明还是鸟妖的模样。明明还没修炼好，却急匆匆化为人的模样，来这天宫受赏，想着一步登天，弄成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吃相甚是难看”陆吾一把夺过灌灌手中的珍珠，疾步离去。

　　灌灌留在原地，看了看离珠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陆吾离开的方向，颜色晦涩不明。